纨绔邪皇

第303章 初战来临(二更) (1)(2/2)

李小仙有些不敢置信,然而她再三调整,再三回望,双眼看到的,依然是那气运鼎沸之景,是时来天地皆同力的恢宏气象。

她不知嬴冲到底胜机何在,要怎样才能击破眼前数倍之敌。李小仙也不关心这些,只心想这世间,竟又多了一条潜龙。

这次天庭与曾经距离三十六姓仅一步之遥的武阳嬴联手,非但不能克敌制胜,反而成了嬴冲崛起化龙的资粮。

就不知这位,最终会走到什么样的地步?

可以确定的是此子兵法超绝,善抚人心,能得英才辅佐。未来的龙争中必有其一席之地,可也有颇多缺陷——

嬴冲并未注意到李小仙的目光,他先是看着那火墙,以及因水火交冲而不断蒸腾而上的水汽,接着就又一笑,转而仰目上望。

有这火墙阻隔,暂时是打不起来了,且此时夜色已深。关胜已经在迅速组织人手修复城墙,开挖陷坑。到得这火墙熄去之时,这条防线就可大致恢复。也就意味着,对面数千条人命,小半天的努力,都已付诸流水。

对面的主帅,分明也意识到了这点。二十万苍南寇军都战意全消,全线收缩,便连那些攻城器械也都全数收回,只专心布阵安营。

此时战局的焦点,已经转移到了万丈高空,云巅之上,

当嬴冲目中现出淡金色泽,欲一窥虞云仙及汤神昊,屠千鸟三人战况时,却又感到了远空一道视线,正向他遥遥望来。那目光锋锐犀利到了极点,猛然‘刺’入到了他的精神意念之中,使他只觉元神之内,隐如刀割。

眉头微蹙,嬴冲往那视线来处遥望了过去,随后果不其然的望见那嬴弃疾,正立在三万丈外的云巅。

这可算是五年以来,他们的首次相见,可对面的那位,竟仍仿如五年之前,他父母出殡那一天的模样,神情冷漠,傲慢,厌弃,看他就仿佛是看着鼻涕般的恶心。

要说有什么不同,就是此刻的嬴弃疾,已没了那仿若小孩随手捏死一只蚂蚁般的不经意,浑浊的眸光里杀意沛然,使得那目光与元神意念,几乎化为实质。

嬴冲暗暗冷哂,想着这老东西,又是这样的神情,与五年前如出一辙。这家伙,怕是又以为自己胜算已定了。

心中顽心大起,嬴冲干脆就远隔着三万丈,对那嬴弃疾,无声的做了一个口型——老匹夫,杀了你!

于是那刺过来的杀意,陡然激增。嬴冲明显感觉到那嬴弃疾的沸腾怒火,可他却不惊反洗,唇角微挑,开心的笑了起来。

只是这刻,身后也传来了叶秋的叹息声:“国公大人可否消停一些,不要太刺激那位?叶某虽拿在了您的钱财,得为您消灾。可真要打起来,我可不是他对手。”

——虽说明面上那位嬴氏族老,与汤神昊屠千鸟二人并无关联,可暗地里谁都清楚,武阳嬴氏与那二位,正是同伙,彼此勾结。

眼前的情形,很难说那嬴弃疾,不会趁机出手。身为权天境,嬴弃疾多的是办法隐藏自身形迹。

这个安国公,也是个作死的性子,明明此时的战局,已经居于劣势,又何需再招惹那位?

可嬴冲那边,却分明是不以为然,闻言不屑一哂:“那叶掌门可就看错了,以那人的性情,打死他都不会在这刻动手。不如就打个赌?他真要有这样的勇气,本公输叶掌门你三十万金如何?那个老东西,现在多半是在疑神疑鬼,除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阴谋诡计,躲在别人背后放些暗箭之外,他已不会别的了。”

叶秋面皮发黑,可随即他就神情疑惑的,看了云层上空一眼。

他二人的谈话,并未以术法遮蔽过,那嬴弃疾应该也能听闻才是。即便没刻意倾听,也能看到嬴冲的口型。可如今那位,却全无丝毫反应。

叶秋暗暗感慨,心里倒是有些同情。这位嬴弃疾,也曾是北境的一代宗师,可如今居然就已沦落到了这个地步,锐气全无。

换成是自己,哪怕是身居秦山剑派掌门之位,俗事缠身,顾忌重重,可在听得嬴冲这样的言语之后,也会毫不犹豫,直接拔剑斩过去。

哪怕因朝廷法度,不能杀了嬴冲,也定要让这家伙吃些苦头不可。

可对面那人,却迟迟没有反应——

“不赌么?”

嬴冲冷笑,目中嘲讽之意更浓。

他知道那嬴弃疾,其实并没有他所说的那么不堪。那位之所以能够忍下,是因自己在那位看来,已经是一具尸体。而嬴弃疾他大好活人,又何需与死人置气?

今日他确实有挑衅之心,甚至颇为期待,嬴弃疾主动对他出手之刻。可既然对方是抱着这样的心态,那么他再怎么寻衅挑动,都毫无意义了。

嬴冲只是心中警惕,那个老匹夫,必有后手。不出意外的话,问题定是出在长佑水师营。之前郭嘉就已提醒,水师运送神策军登岸时,对面敌阵的反应,似乎有些快了。也使李广,不得不在立足未稳的情形下,主动冲阵。

——幸在战局至此,胜负已分。除非对方能够提前察觉他的意图,否则嬴弃疾无论有着什么样的底牌,都已无济于事。

“如何?你们秦山剑派就不再考虑一二,助本公围杀了此獠?只要功成,本公可再许你们秦山弟子,四位五品军职,万顷良田。”

叶山闻言明显大为心动,现出沉思之色。

围杀嬴弃疾?加上门中两位权天境长老,倒是不难办到。可在深思熟虑之后,叶山还是摇头:“非叶某不愿,而是我秦山剑派,不能知法犯法。且弥勒教起事于元宁二州,大军压境,我秦山也实在抽不出余力。”

嬴冲微微摇头,心知还是这位叶掌教不看好他,不愿彻底倒向安国府之故。

而此时他也不再劝,似对嬴弃疾完全失去了兴趣一般,继续看那云巅三人的战局。

云巅中的战况,正是最激烈的时候。虞云仙以一敌二,以一枚金印护于身前,御使着两口黑白飞剑,在云空中带起了一道道万丈剑华,声威磅礴。迫使着那汤神昊,屠千鸟二人的神甲,不断的狼狈闪避着。

看战局全不落下风,甚至虞云仙还隐据优势,她本身武道造诣亦是不俗,能料敌机先,并不惧那二者近身;御剑术则是沉重霸道之余,不失飘逸灵动。又时不时的施展术法,召来无数的火云聚于身外。三足金乌时现时隐,时不时的从那火云中冲出,横扫一方空域。便是强如汤神昊与屠千鸟,都不得不避让其锋。

嬴冲看了片刻,就已心中大定。传闻中的血斧汤神昊,兵法尚可,可一身武道修为,却是九大寇中,最弱的一人,是个水货权天。如今看来,果然如此。

而那屠千鸟虽强,一身刀术登峰造极,却缺乏远攻的手段,正被虞云仙,死死的克制。

这二人如分开来,最低都可单独与虞云仙战个小半日时光,可当联手之后,却也同样非是虞云仙的对手。

只是他那仙姨的手中,并无强力的法宝灵器。能够胜敌,却无法斩敌,可惜了——

看来战况方兴未艾,可当嬴冲注目之刻,虞云仙的剑光却骤然爆发,使开分光错影之术,一对黑白飞剑二化四,四化八,直到幻出了三十二口。使云巅之上,无数的寒光剑影,一道道或真或假的剑气纵横交错,将远方的两人,又硬生生逼出了万丈开外。

虞云仙并未趁势追击,随着她又一个印决捏动,那云巅之下,三千丈高空处,赫然又有着十二头三足金乌聚而成形,同样是四百丈身躯,一双火翅挥动,直往那敌营所在扑击而去。

此时虽已无空中大日加持,可那气势,依然是凶悍无匹。

汤神昊顿时不甘的一声狂吼,神甲急冲而下,血色斧光连斩,顷刻间将那十二头三足金乌,尽数斩灭!屠千鸟亦是怒意滔天,蓦然人刀合一,神甲长刀,都俱化为一道紫色电芒,使虚空之中无数光雷凭空生创,往他所在之处疯狂汇聚。

那紫电飞斩,瞬间劈散了那一重重的黑白剑光,赤红火云,斩在了虞云仙的金印之上。二者同时一声闷哼,激起一**毁灭气浪。

虞云仙身躯微震,不得不退后了千丈,唇角处溢出了血痕。

此时屠千年亦无法维持人刀合一之势,再次现出了身影。他人在甲内,虽是看不到具体的情形,可那一身乾元神甲,却赫然有一些甲片开始粉碎脱离。

显然方才那一击,这位亦是代价不轻。

而当血斧汤神昊再次回归云巅之刻,虞云仙却又蓦地一声冷笑,身影化光,直往那庙塘镇的方向,坠落而去。

那汤神昊屠千年二人,则是一阵踌躇,最终还是停手,放任虞云仙遁离战场。

——以他二人之力,留不住虞云仙,继续下去,已无意义。(未完待续。)

三零八章豁然得解

眼见着这场权天大战,暂告一断落,嬴冲却不禁唇角微抽,心知自己事后,估计又得被虞云仙埋怨不可。

这位现在白白给他使唤不说,如今更身负伤势。可自己现在,却连汤药费都拿不出来。

略一思忖,嬴冲便将总掌指挥之责,暂时交给了折克行,转而向身后方的帅帐行去。

此时虽战事已熄,可难保对面不起夜袭之念,故而仍需防备。而折克行年少老成,年纪轻轻就有大将之风,又有郭嘉的提点,无论对方使出什么样的手段,都应能从容应对,游刃有余了。

进入到了帐内,嬴冲就静静入定,一丝意念遥遥锁住了腹下的炼神壶。随着自身意念一动,他的意识,就已换入到壶内虚空的那具躯壳中。

睁眼看时,就见那无名鼎旁,竟然端坐着一位容貌与月儿酷似的白衣少女。而此时这位正手持法决,操纵着鼎下的两仪七妙真火。

发现嬴冲的到来,少女就睁开了星眸,略含忧色的扫望过来。

“夫君你来了?不知今日战局怎样?”

“东风已备,只等明日辰时,便可破敌。”

嬴冲随口答着,然而他进入炼神壶后的第二眼,就向那无名鼎内望了过去。

里面赫然是一枚银白色泽的神甲灵戒,正在两仪七妙真火的烧灼下,显出一层玄气清光。

而此时在这无名鼎的周围,竟已布置着一座覆盖方圆二十丈的大型灵阵。密密麻麻的符文,以无名鼎为中心,向四面八方衍展。

目望此景,嬴冲眼中顿显喜色:“看来雪儿你这座阵,还真有效果”

昨日他与叶凌雪二人联手,已将这含象神甲的外层炼化。而如今他离去一整日之后,这神甲之内,依然是保持着他离去之前的状态。神甲核心中的那枚印记,并未再恢复过来。

这正是叶凌雪这座法阵的效果,借助两仪七妙真火与无名鼎的力量,压制住了含象甲的恢复反噬。

这使嬴冲惊喜之至,也分外庆幸自己的选择,

嬴冲知道这意味着什么,他不用再担心自己在炼化神甲的过程中因法力耗尽,而使前功尽弃。也同样再不惧外界的因素打扰,随时都可中断。

也意味着只需再有个十天半月,他手中就可多出一尊仙元神甲,一举将虞云仙的战力强化到镇国之上而日后再缴获同阶神甲之后,自己也再不用为如何炼化而烦恼。

看起来,他这次似不用再受虞云仙的冷嘲热讽了。一尊二千五百万金的神甲含象,那位哪怕是拿着每年一百五十万金的俸禄,也至少需积累个三五十年,才可能到手。

嬴冲心想自己得在商言商,这具含象神甲给出之后,至少得让虞云仙免费给自己当个十年供奉才可。不然这笔生意,可就亏了。

而再当他抬起头,就见叶凌雪的一双美目,正紧盯着他。一如前日她被自己带入此间时,那眼神里饱含狐疑,有着无数的疑问。

“传命第十七旅负责值守,其余诸军,准备生火造饭!”

寻仙丘的半山腰处,李广一边吩咐部属,一边蹙眉看着远方战场。

虞云仙施放的金乌灾炎,正陆续被人扑灭。这使大量的水汽升腾,形成了一片范围广阔的白雾,覆盖数十里方圆之地。

不过这却并不能阻挡他的视线,精擅射术者,往往都是身具特殊瞳术。李广亦是如此,此刻他依然可将周围二十里的战场,都览入视野之内。除了对手特意以术法遮蔽掩盖的部分,其余都可一览无遗。

苍南寇军确已无战意,便连寻仙丘山下的那六万贼军,也陆续从山脚退去。只以营寨重兵,封锁住几处下山的必经之地,营内则戒备深严,筑起高墙深壑,一丝不苟。

这一切都使李广疑惑,苍南寇军的反应异常,竟仿佛对眼前战局,毫不担心。根本就未发现他们这支神策军的存在,对他们的真正威胁似的。

可以今日对方主帅展现出的老到,应该不至于察觉不到这个败因才是。

此外庙塘镇那边,也同样不对劲。以折克行为首的三镇镇将,都已停下了那石墙防线的休整,除了部分人巡守警戒之外,全军都在养精蓄锐。

那位国公大人他的将主,似乎真是信心十足,可在明日天明时分破敌。

可问题是他现在,依然想不到嬴冲,到底会使用何等样的方式速胜,也看不到敌军的破绽何在。

摇了摇头,李广亦转身往营内行去,开始巡视诸营。而就在他步入到神策军四十八旅的驻地之时,就听得远处那叶氏兄弟,正在小声议论。

“明日清晨就可破敌?真不知妹夫他,哪来的信心?”

叶凌武的口中抱怨着,眼神却略含担忧。军中重信,嬴冲身为一军主帅,这样信口开河,必损威信。

还是太年轻了,少不经事,口没遮拦。

“管他呢!好在还有郭先生。”

叶凌武一声轻哼,语气不满,紧接着这位又略有些烦躁的把一身衣甲撕掳下来,口中大骂着:“这鬼天气,热点也就罢了,怎的湿气也这么重?明明还只是三月而已。记得前几日解县,还下过雪来着?”

他一身修为已晋天位,基本可做到寒暑不侵。可这酷热能够忍受,那湿气却真正是烦人,侵入到衣甲之内,使浑身难受无比。

叶凌德也同样是光着膀子,他仍只是九阶武尊,情况比之叶凌武更不堪。所以那一身厚重衣甲,早早就已脱了下来。

“应该是那什么金乌灾火的缘故?那位虞仙师的术法,可真是强的出奇,今日也多亏了她。”

错非是虞云仙出手,打断了苍南寇军的攻势。今日继续鏖战下去,关胜麾下的安**后镇,必定会死伤近半。

就在傍晚时,那边就已死伤一千三百人了。便连嬴冲麾下的天位强者,也战死了两位。

而此时言者无心,听者有意,李广的脚步骤然一顿,目光错愕的往四下扫望。只见除叶凌德叶凌武之外,这营地内中的士卒,此时大多都是光着膀子,或者只穿单衣。

此情此景,却顿使李广一阵心惊肉跳。

他修为中天境,情形又比叶凌武强些,能够真正不受寒暑之扰。一身雄浑罡元,也能将湿气与水雾完全隔绝。可却忘了自己的这些部属,修为不至天位,就仍是凡夫俗子。

这湿热之气,乃是由金乌灾火与那寇军玄修水系术法交冲产生。而此时李广,也想到了之前诸将观阵之刻,吴不悔回复嬴冲的那句若只为降温,其实无需施以阴阳之法。此间三百五十里外有大股寒流,子时之后可至此间。按照墨家的说法,那时的气温,应当会在零下三度到十度之间。

这一刹那,李广的一切疑惑,都已豁然得解。

:吃饭去,三章等下再检查未完待续。

...

三零九章三更造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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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涩一笑,李广目光精芒吐露。

果然将主他,绝不似咸阳城内那些人所说的那样纨绔无能。恰恰相反,这位不但可在朝堂之上,与那些世家大阀抗衡。在战场上,有是嗅觉惊人,才华天授!

强压住了心中兴奋之情,李广再往远处山下的各处敌营望去。只见对面的诸多贼兵,竟也大多都光着身子,露天席地而坐。

之前这景致,并未令李广感觉有异。可这刻,他却感觉这些寇军,都是在自取灭亡。

汤神昊缺乏军帐,起兵后在短短十日内,急攻奔袭数百里。麾下大军淋雨露营,绝非一日。

偏偏那贼军主帅,可能是为示公允,手中缺乏军帐,就干脆一概不用,如此一来,倒是免了不患寡而患不均的祸患,稳住了军心士气。可也将所有大军,都连日暴露在阴雨之中。

在这等情形下,哪怕是那些身轻力壮的武尉境,也会损伤元气。就更何况那些修为不到五阶的贼兵?身体弱的,难免要伤风感冒。

放在平日,只需事后修养几天就可无妨,可今日,却是汤神昊的致命败因

“叶凌武见过副将大人!”

叶凌武的声音,打断了李广的思绪。这两兄弟已发现李广的到来,此时都神情毕恭毕敬的,朝他行着军礼。

对于这位副将,二人还是很佩服的。他们随李广一路从咸阳行军至此,深悉李广之能。

之前第五镇冲阵时的犀利,叶凌武与叶凌德二人,也都看在眼中。

“禀副将,如今我部诸卫,都已安置妥当。外侧木墙三丈,沟深五尺,军帐间隔两丈”

叶凌德一丝不苟的禀报着,可李广却已没心思听下去,转身就走:“无需如此,你二人都在边军历练过,夜间多加防备便是。

只需注意亥时之后,注意让士卒加衣。然后三更时刻,生火造饭,四更起整备甲械,聚兵于帐,注意隐蔽,尽量少些灯火。”

说到此处,李广竟又若有所思道:“还有干粮,连同今明两日的吃食,都要准备妥当。”

估计明日辰时之后,他们就已没时间吃食。那一番追亡逐北,至少需到第二日午时方修。

这一战,他们的将主,分明是有着全灭寇军,一举剪除东线之患的打算。将他们这一镇安置在此,除分担压力,惑人耳目之外,更是为截断苍南寇军退路!

庙塘镇西,石墙之上,折克行也正负手远望敌阵,目中精芒闪动。

“有意思,居然还有着这样的克敌之法”

口中正呢喃着,折克行忽然神情微动,感应到了身后的气机,

“来的可是曹贤弟?”

后方行来的,正是他的副将曹珣。这位直接飞身到了城墙之上,而后就开门见山道:“主公破敌之策,折兄你可已悟得?”

“时至此刻,我折克行若还看不透,岂非愚钝?”

折克行失笑,语气却略有些感慨:“虎父无犬子!国公大人他,果不愧是神通大帅之后”

他与种师道同样,一直都对嬴冲极有信心,那是同辈人中,唯一能在军略上将他们折服之人。

可今日之战,却也依然超出了他常识之外。嬴冲着力之处,出人意料。只从对方缺乏军帐,就看出了敌军的破绽。

也证实了这位的韬略,并非是纸上谈兵,

“主公他自然是天赋英才,且现在却非是你我称赞之时。”

曹珣摇了摇头,目露凝然之色:“折兄可曾注意?主公与郭先生,对明日并无安排?”

明明明日辰时就可大破贼寇,那两位军中首脑,却至今都没有具体的安排。

“怎可能注意不到?主公与先生,大约是为试我等的成色!”

折克行微微颔首:“即便贤弟不说,折某也要招诸将议论。这些旁枝末节,若还需主公他操心,那还要我等何用?”

他如今代掌大军,郭嘉本有辅佐参谋之责。可此时那位避而不提,估计也有着要看他们诸将才具之意。

而今日之后,他们这支安国府军,才可算是真正整合在了一起。

曹珣也笑了起来:“那么折兄以为,我等可先出何处着手?”

“自然是先打宁山军!”

折克行答得毫不犹豫,他之前就已注意到,那苍南寇军与宁山军的结合部,有着一定的问题。

而今日之战,因死伤有异之故,那两家之间,看来也并不怎么和睦。屠千鸟的宁山军从宁州至此,数日间奔袭一千四百里,士卒元气的损耗,只会比苍南寇军更为严重。

而一旦宁山军灭,撕掳开对方的军阵,那么苍南寇军就只有溃逃败亡一途。

“传命诸营,准备明日三更造饭,四更聚兵着甲,炊事营连夜准备,明日四更前,需为所有战兵准备四餐干粮!此外所有都尉以上,至我帐中议事!”

此时折克行所有一应军令,竟都与李广相同。

同一时间,在庙塘镇十四里外,那座数十万寇军中唯一的军帐之内,气氛正压抑低沉。

血斧汤神昊纵横大秦境内已有四十余年,可此时他容貌依然只三十岁许,生得壮硕高大,方面大耳。

而此时这位,已摔碎了手里四只茶碗,却依然气怒难平。

屠千鸟心知缘故,今日这一战,只天位就死了七人,士卒九千,墨甲六百余尊。其中大半,皆为汤神昊的麾下,

汤神昊此举,明为宣泄怒火,实则是为做给他看。

可屠千鸟却只当不觉,半阖着眼道“有虞云仙在,明日继续攻下去,似也没什么不同。”

那位只随意一个术法,就可使他们伤亡惨重,打断他们的攻势。

镇国之威,一致如斯!

“不是攻不下,而是某人未尽力吧?”

汤神昊冷笑,既然屠千鸟装不知,那么他也就直接撕破脸皮:“神策军一万一千人驻于寻仙丘,如发火箭,可覆盖五里,后面的粮车,已送不上来。更可随时截断大道,威胁我等之退路。如今攻攻不下,退退不得。难到真要干等到几日之后,你我两军被那安国府趁势掩杀之刻?”

从神策军入驻寻仙丘那刻起,军中就已人心浮动。毕竟非是正规之军,他的麾下,有着大大小小的山头,本身也是将苍南山诸多贼寇,捏在了一处,人心各异。其中也多得是聪明人,能看出他们缺粮之患。

不得不说,对方确是拿住了他们的软肋。自古草寇贼军,胜则气势如虹,败则一溃千里。

“汤兄稍安勿躁!”

屠千鸟暗暗冷笑着,心想说到底,还不是你兵法造诣不足?且他麾下的宁山贼军,本就是受人雇佣,不远千里来帮忙的,难道还能不要命的死战,为你们火中取栗不成?

他面上却不显,只神情平静的看向了对面安坐的赢弃疾:“嬴老兄,想必还有办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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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将至,开荒已兴奋起来了。后面是一连串的**波,有些担心自己驾驭不住,希望最后不会让大家失望。

说实话这长达一个月的低潮铺垫期,真让开荒意外,这是我之前构思情节的时候没想到的,可有些事又不得不写。

此外有书友抱怨历史人名,看起来感觉不好,可其实开荒是深思熟虑过的。因本书中人物比较多,而历史人名,方便大家记忆。且他们的性格,他们的成就,有历史记载,开荒也容易描写。

且这本书的特色,就是关羽战秦琼啊,看点就是不同时代的武将智者交锋。

然后单章后,再向大家求求月票订阅,求各种支持!(未完待续。)

三一零章弃疾之谋

“嬴老兄,想必还有办法?”

随着屠千鸟这句,汤神昊也把注意力转向了嬴弃疾,双眼冷凝:“嬴前辈,诚意似有不足?如今我等败局将定,莫非武阳嬴也要坐视?”

武阳嬴这一战,除了雇请来了一个出人不出力的屠千鸟之外,就等于是坐视旁观。将数万大军,数十天位都尽数闲置。

那武阳城非但不能成他助力,反而牵制住了他的十数万大军。尽管这部分,亦都是乌合之众——

至于北面的那位彭莹玉,也同样暂时指望不上。据说那边有嬴神通生前的御用阴阳师云光海出手,只一息之间就在解县之北二百里,拔起了一座坚不可摧的雄关要塞。

此物又有许褚与孔殇这二个国公府的新面孔联手,实力出众,可与彭莹玉斗个不相上下,使后者还吃了一次小亏。

想要弥勒教在北面突破,打破僵局,十天半月之内暂无可能。

“我嬴氏毕竟还需在大秦治下生活,有些事情,实在做不得。”

嬴弃疾神色一如既往的平静:“之前不是说过,若汤帅败了,武阳嬴氏部曲,可以为你部掩护断后?”

“只是如此而已?”

汤神昊并不满意,面显清冷之色:“即便有你们照顾后路,这怕这里二十万大军,也活不到四成。如若嬴前辈,真准备坐视旁观,放任那位取胜,汤某也无话可说,今夜直接退走便是。”

这句话道出,已经隐隐有威胁之意,可嬴弃疾却不以为忤:“汤帅说笑了,嬴某如今恨不得那孽障速死,此战又岂会坐观?武阳嬴氏另有准备,最多三日之内,就可使那孽障败亡在此。”

“哦?”

汤神昊冷笑起来,他倒要看看,嬴弃疾会说些什么话出来?三日之内,使对面的安国府军败亡?便是天庭,也没有这样的能耐。

可随后就听嬴弃疾道:“汤帅或者不知,弥勒教一直在觊觎长佑水师营,这些年里,其实已渗了不少人进去。”

这句话才道出,就已激起了汤神昊与屠千鸟二人的兴趣,肃容倾听。想起之前,神策军从后方登岸时,赢弃疾的提前通知,才没使他们措手不及。成功保住了寻仙丘的北麓一带,未被神策军占据,为他们留下了几分回圜余地。

“可惜这些人,大多只是普通士卒,只弥勒教他们一家难以成事。不过这些时日以来,武阳嬴也针对长佑水师营下了些功夫,买通了一名卫将,校尉数人。只是要想成事,还需静候两三日。”

说到这处,嬴弃疾又在地图上点了点:“除此之外,嬴某还另在小塘湖东岸,为大帅准备了二十艘千料大舰。那时无论长佑水师营是否成事,大帅都可先遣一支精锐,从小塘湖水路直插解县!”

汤神昊眼神微亮,顿知其意,知晓此事一成,那时坐蜡的可就换成了对面。寻仙丘万余神策军,也将成为孤军。

以如今解县的空虚,只需两万人左右,就可尽毁嬴冲基业。

“好一个直插解县,不意嬴前辈,亦深知兵法!”

屠千鸟也微微颔首:“此策可行,是上善之法!”

解县大乱,嬴冲可以选择不回师,却必定民心丧尽,军心士气亦将低落到极点,更有一师之军,威胁其后。除败亡之外,别无他路。

“是么?”

嬴弃疾无声一笑,此策与他无关,乃是王侁献策。只是此时,他却也懒得辩解。

“确为上上之策!最好是能真正策反那长佑水师营。若然嬴兄银钱不够,我天庭可以支助!”

汤神昊目中闪现精芒,心想他若能得这一支水师之助。不但可立败眼前之敌,甚至可直取嬴冲那三百五十万石精粮,化解缺粮之患,事后更可凭此肆意纵横于阳江两岸。

且此事大有希望,大秦境内水师不被重视,军官多为平民。这些人前程已断,最易动摇。拿了他们的钱,远离秦境逍遥享受,岂不快活?

“本人尽量。”

嬴弃疾淡淡应了一句,就语声一转:“二位既无异议,那么今日就到此为止,劳请二位在此多候一两日,静候佳音。”

声音散去之刻,嬴弃疾的身影,就已从军帐之中消失。屠千鸟亦无停留之意,向汤神昊告辞之后,大步走出了军帐之外。

而就当他迈出帐门之时,又眉头微蹙,目光本能的扫向了对面。他心内这刻有些不安,武者的直觉,使他心潮起伏,隐隐有些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