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遁术被破之后,那王佑却仍欲再逃。嬴冲毫不在意,冷漠的将枪刃再一扫,就将这人的双腿齐根斩断!
血光飙洒。那王佑也一声惨嘶,整个人跌倒在地。不过这位意志之坚韧。到底非同常人,仅仅几声痛呼之后,就以强忍耐了下来。卧倒在地,王佑的脸朝向嬴冲,苍白如纸的面上,全是疑惑之意。
“阁下到底是谁?你这尊墨甲,我见所未见,闻所未闻。想来非是我大秦国人。就不知我王佑,到底何处得罪了阁下?”
“你管我是何人?”
嬴冲在甲内呼吸紧促,浑身青筋,隐现潮红血色。他既为今日能手刃仇敌而兴奋,也为接下来的话语而期待。
“今日本座只问你一句,当年大秦神鹿原之败,到底是何人在幕后操纵?可是天庭?除了你们王氏之外,又还有谁参与其中?”
王佑闻言微一楞神,接着就又瞳孔急缩,凝成了针状:“你的声音。你是嬴冲?”
这句话道出时,王佑自己都难以相信。眼前这具墨黑色神甲,并非是摘星。且他肯定这套神阶墨甲并未经历任何伪装,且品阶定还在摘星之上!
更重要的是,甲内之人以灭灵之法破他道术,修为分明已至中天之境!
那个武脉被废,一直在胡闹厮混的纨绔混账,竟然已是一位中天位?这怎么可能!
可这声音,除了嬴冲之外,又哪里有其他可能?
嬴冲也颇觉意外,他其实已经变过了声。可没想到这王佑,居然仍能辨认出来。
微微摇头。嬴冲蓦然长枪斜扫,无量的气元在枪尖处化为可怖的白光气刃。一直挥斩到二十丈外,带着浩瀚雷霆,洞穿入一位九阶墨甲的胸口,也顺便将那正奔逃中的少女一挥两段!
原本他并无shā • rén灭口之心,也无此必要。可既然王佑道出了他的名字,那么这附近凡是有可能听闻之人,都绝不能放过。
王佑看着这一幕,神色却平静异常:“你可知她已有孕在身?”
“不知,不过害死她的并非是我。”
嬴冲枪刃回转,指着王佑的脖颈:“莫非以为我会心愧?那可就错了。”
四年之前,他是亲眼看着自己亲自从左金吾卫借来的大军,如何将自家田庄里的暴民们斩尽屠绝!
从那个时候起,那名为‘良心’的东西,就已被狗吃掉了。
王佑倒没觉讶异,反是赞叹着道:“果然是心狠手辣!你虽是那人的孩子,可除了兵法天赋出类拔萃之外,其余一点都不像,反倒更似你母亲向葵——”
“这是欲拖延时间?”
嬴冲直接打断了王佑的言语,毫不客气:“你即知是我,就该知本公时间不多。若还欲说这些废话,那么恕不奉陪!”
“嘿嘿,我今日说了,难道你嬴冲就肯将我放过不成?岂非可笑?”
王佑满身是血,冷声笑着:“我说那幕后之人是武威郡王叶元朗,是当朝隆国公,柱国大将军龙在田,你嬴冲肯信?”
“只需你王佑能拿得出凭证,本公自会一一去证实。”
嬴冲平静的说着,见王佑依旧满眼的嘲讽与不以为然,却也毫不在意:“此事弘农王家只需参与不深,那么本宫可以保证祸不及家人。且你王佑若真恨我,那么尽可能快的将本公送到你那些盟友面前,岂不正可复仇?”
“将你送到他们的面前?”
王佑眨了眨眼,就已明白了过来,然后一阵震天大笑:“有趣!有趣!记得当日轻云楼外,你就是这么说服那鹤孔月山真的吧?这句话倒也有些道理,你嬴冲若招惹了他们,必定死无葬身之地!无论是天庭还是那几家,他们若要你嬴冲三更死,就绝不会拖到五更!”
“是么?”
赢冲在邪皇甲内,唇角略含冷讽的挑起,此时的他。可正对王佑即将说出口的那些名字期待备至!浑身热血燃烧,难以平遏。
“不妨就说说看,到底是什么样的人物,di能让我嬴冲死在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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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三章另有后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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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刻时间之后,嬴冲终于从那满是火焰与尸体的楼内飞出。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到了之前的排水道出口。
此时这里的大火,早已惊动了周围的衙兵禁军。嬴冲飞在空中,可见远处无数的墨甲正潮涌而至。还有十数位天位强者,正御空赶来。
不过那几位早早到来的天位,都被嬴月儿及九月二人的万牛弩阻拦在两千丈外,不能靠近。
此时直到嬴冲赶回,二女才陆续从附近的两座高楼中撤回。嬴月儿首先就嘟着嘴抱怨:“父王说过,守时是一种美德!你回来的太晚了!”
这个家伙,真当这满城的大天位玄天位,都是摆设不成?整整耽误了一刻时间,怎么就拖了这么久?
嬴冲有些心虚,默默不言。尽管这延后撤离,也是在他的计划之内,可今日他确实是拖得晚了些。
主要是王佑说得太多,这位估计是想要他尽快招惹那几位,能够让他死得快些。所以这一刻时间就如竹筒倒豆子,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可惜这位所知亦不多,若说那些幕后之人,是持刀之人,那么弘农王氏,只是神鹿原那场大战中,最微不足道的一把刀,很多细节王佑都不知。
许多都是猜测之言,只能由嬴冲查证之后才能得知真假。不过只是这些,就已足够了。
只要有了明确的方向,他迟早可将那些仇家一一寻出。
“先走吧,有话回去再说!”
心知再耽搁不得。嬴冲手捏印决,将那远处的十八面阵旗全数引爆,瞬时无数的狂雷烈火。笼罩住了这一里方圆地域。
嬴月儿及九月,都已跃入到那排水道内。向内水道深处疾驰。而嬴冲在跳入之前,却又最后看了一眼城东的方向。
他这边已经圆满达成,收获丰富。只希望那另一处,也能如他一般的顺风顺水,别出任何意外。
其实嬴冲并不怎么担忧,只因如今整个城东城西的禁军与衙兵,都被此间的动静吸引。附近的天位强者,也在往这边汇聚赶来。
那个地方。放在平时或有几分凶险,可在此刻,却必是空虚已极,是最适合下手之时。
估计那个家伙,已经骂了自己无数次心毒冷酷吧?不过那此时,他也该明白过来,自己可没有要派他去送死的意思。
失声一笑,嬴冲也随着二女的身影,冲入到那深邃幽暗的排水道。脚踏狂风,只几十步就超越于二女身前。
进入这座排水道。并不就意味着就次脱险了。那些衙兵与禁军中也绝不乏聪明人,不会想不到此点。也必定会派人提前从排水道的其他入口进入,以图围追堵截。且无论是京兆府。还是金吾卫,都供奉有天位玄修,以道法追踪,极难摆脱。
不过这个世间,若论对这地下暗城的了解,那么哪怕是那三位暗城之主,也未必能及得上他嬴冲。
退路他早在准备刺杀之前,就已预备妥当,定能使他们三人安然无恙的从这里脱身。以最快的速度返回安国府,并且不留任何痕迹。
※※※※
关二十七立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正对面的一间矮房内。正顶着一张易容后的面孔,有些发愣的看向了西面腾起的火光。眼神惊愕不可思议。
他本是抱着必死之心在这里等候的,已经准备舍去这条性命。可却没想到,在这山穷无路之时又迎来了转机。
从此处可见街道上,那一队队的京兆府衙兵及城卫禁军,都是神色匆匆的往城西方向疾赶着,队列整齐,发出一阵阵‘轰轰’的震鸣声。而附近的好几位天位气息,也都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使他意料中的凶险骤降数成,原本该是十死无生的任务,此时在关二十七看来,已经变得轻松无比。只需过程中小心些,撤得及时,那么不但是他,便是跟随他一起办事的几位安国府死士,也都可全须全尾的退走。
到底是出什么事了?
关二十七满心的疑惑,看西面的火势不大,分明是已经控制住了。可这附近的城卫,依然是在往那方向涌过去。隐隐眺望,可见那边武者血气冲霄,隐隐成包围之势。
城卫禁军与京兆府这样的反应,绝不可能只是为江湖势力之间的冲突。关二十七唯一见过的一次,就是七年前朝廷一位刑部员外郎,被人当街刺杀。
而此时怀有这疑惑的,绝不止是关二十七一人。房内的其余几位死士。同样满眼的惊疑不定。
“我听那些衙兵说,好似是那位大理寺少卿出事了?”
关二十七不用回头,就知是几人中,听力最敏锐的那位。此人虽未至天位,可却能清楚听到数里外的风吹草动。
而这句话,关二十七其实亦有听闻,且比这人还要更清晰许多。
故而他已知那位大理寺少卿王佑,已经在风月街的附近被刺杀身死,其随身的护卫也都死绝。
据说是共有三位刺客,皆为天位。其中二人用的是万牛弩,还有一人则是驾驭一尊不明来历的仙元阶神甲,在王佑死后,一起从地下暗河逃逸。
关二十七的面色不禁一阵古怪,今日的事情,难道真就是巧合?他不知那尊仙元阶神甲,到底是哪来的。三大天位,有是何来历。可却知这咸阳城内,最了解那地下暗城结构的,必定是嬴冲无疑!
且他那位恩主吩咐他们发动的时间,也恰在王佑被刺杀之后不久——
无数的疑问,在关二十七的脑海内掠过,最终他摇了摇头,将这些杂念都全数挥去,
街道上的甲士奔走声,已经渐渐远去,不见踪影。不过那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却又有俩群人马汇聚,各有数百人,服色各异,手持着短刀之类兵刃。
开始还只是在推搡冲突,可渐渐就有了开打砍人的势头。
关二十七眼见那城东大仓门口的守卫,已经渐有防备之意,如临大敌,就知再拖延不得。
“何需想太多?无论那边情形怎样,你我只需奉公子之命行事便可。”
说完这句,关二十七就跃出了仓外,混入到了人群里。而在他身后的几人,则是面面相觑了一眼,就也各自跃出到了街上,无半点的迟疑犹豫。
在几人看来,想太多的反是这位杀手头领。他们几人本就是死士,抱着死志前来,从来就没想过要活着返回。
而此时的关二十七,则是一边随着周围的人狂呼怒喝,一边目光迥然,看向帮边的围墙,以及里面的那几座库房,
这次那位恩主委托给他的任务,是寻机破坏掉这围墙之后,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把里面几座库房的外墙轰破。
这原本是个难以完成之事,可随着驻守此间的两名小天位之一离去,这原本守卫深严的兵部库房,已经变得空虚无比。
尽管此时这大仓之内,还有着整整一个营的精锐禁军值守,还有一位天位坐镇,可在关二十七眼中,这都已不再是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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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四四章大礼相送
薛侍郎府,嬴去病端坐堂上,脸色极其精彩。在他右手边坐着的王籍与王焕章二人,亦是面色苍白到可怕。
“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此事可真?简直荒唐,咸阳城中,谁人敢如此胆大包天?”
那堂下报信之人并未回话,只是侧头看了一眼殿门外。
嬴去病随之遥目望去,而后默然。此事是真是假,只这一眼就可得知究竟了。
那团火光与浓烟,这里亦可见得。还有那甲士奔走之身,数十位御空而行的天位身影。都无不昭示着这咸阳城,确实是发生了一件不得了的大事。
王籍则先是惊悸,此刻却反觉轻松了下来,径自起身道:“三殿下,看来你我两家之事,已无再商议的必要。我与族叔如今都身有要务,就先告辞了!”
京城大乱再起,王佑身死,若这件消息没错,两家也就再没有交易的必要。
说完之后,王籍也没待嬴去病同意,就拉着失神落魄的王焕章走。
后者依然未能回过神,整个人似如行尸走肉,直到被王籍拉上了马车,王焕章的意识才清醒过来,然后当即就一口鲜血吐出。
“嬴冲——”
含着无穷的恨意,王焕章目若幽火:“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他是要逼死我王焕章!”
“还不到这地步!”
王籍摇了摇头,冷笑着道:“刺杀朝官,我竟不知此子会失策至此。这次族叔的京兆府尹或者再不能保,可他嬴冲却也休想置身事外。这事若真是他做的,我必教他后悔终身!”
王焕章微微愣住,然后就反应过来,顿时就心神一振:“即便不是他做的。那又如何?”
栽赃嫁祸,他王焕章亦是行家里手。无论如何,这个黑锅。安国府都需背定不可。
只是这念头才起,王焕章就见窗外有一道光影飞至。却是一位小天位。匆匆飞至到了为二人送行的嬴去病面前。
此时不止是王焕章好奇,变是王籍亦微觉奇怪,微一顿足,让马车暂时停下,然后二人静静倾听。
“——殿下,大约一刻之前,有数百市井无赖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前斗殴!不知何人出手,打破了围墙与仓房数座!”
王焕章双拳不由紧握。十指指甲都快刺入肉内。心想这又是嬴冲所为?还真是不将他王焕章逼入绝境誓不罢休!
可接着他就见王籍的脸色,变得古怪苍白起来。之前王籍知晓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时,都能镇定自若,从容分析利害。可这刻听得这消息之后,他却从王籍的眼中望见了绝望与无奈之色。
“储运司城东大仓?可是有什么玄虚?”
王焕章不解,此案对他这个京兆府尹而言,无疑也是一记重创。
可如今既有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在前,他已是不痛不痒,无非都是左迁他职。
“叔父你最近都在忙碌着镇压京城骚乱,所以不知。”
王籍叹了口气。神色怅然:“之前三殿下有三百具墨甲,在城外清江上被人劫走。为完成与大月国之间的交易,那些人又在四日前。从兵部临时抽调了四百尊五星‘雷虎’,以及四千具四星‘虎臂’,五千六百具百牛重弩。此时城东大仓内,几乎全是空仓。”
听得这句,王籍原本已经活过的心思,顿时又沉入到了谷底。四百具墨甲被人偷运出咸阳,京兆府与金吾卫,都罪莫大焉!
“也就是说,只需打破那几处仓房。嬴冲就可一举数得?根本就无需刺杀王佑?”
王籍默然无语,看向了窗外的嬴去病。只见那位三皇子的唇角。正有一线血痕溢下。
其实此事损失最大的,还是这位三殿下。那位原本成竹在握。可以当一个渔翁,可如今却被嬴冲的背后这一刀,捅到痛彻心腑。
换成是自己,只怕亦要气到吐血不可。不但那兵部储运司保不住,运气不好,便是三殿下本身也要遭到陛下厌弃。
王焕章则是冷汗涔涔,知晓即便有了储运司这一案,嬴冲也仍未摆脱嫌疑。可关键是宫中的那位,收到这消息后会怎么想,还会否疑那安国公?
还有储运司空仓案,牵扯甚大。此事圣上,也必定要寻根究底。三法司及绣衣卫追查之下,嬴去病辛苦经营数年的势力,只怕都要被一鼓而荡。
——钟山薛氏,储运司上下人等,嬴去病偷运墨甲出城的渠道,甚至他们在大堂中见到的那位暗城主人,这些都难幸免!
而在三法司之外,唯一可能为嬴去病保全住这些的,似乎也只有一人——京兆府尹!
果然是形势不妙!
既然打破储运司大城,同样能达到让他罢官弃职的效果,能让嬴去病焦头烂额,不得不争这个京兆府尹之位,那么嬴冲又有何必要,去杀王佑?
且他们本就没有证据,可证明王佑被刺之事,与嬴冲有关。
“此时或还有转圜余地,能否嫁祸?”
比如将储运司空仓,嫁祸给那些泼皮无赖。又或烧毁仓房,shā • rén灭口,总之怎样都好。
不过随即王焕章又想到,这都是嬴去病需烦恼的事,与他王焕章可没什么关系。
无论储运司空仓案结果如何,他王焕章都要罢官,弃职,抄家,问罪——
“以嬴冲的手段,岂会留下这样的破绽?若本公所料不错,那现场要么是有身份朝廷大员亲眼目睹,要么是那些所谓的泼皮,其实身份非同寻常,不易处置。”
王籍冷哂,目里满是自嘲之意:“不过,这也是族叔的机会。如今族叔唯一的出路,就在这储运司空仓案。若我所料不错,陛下闻讯之后,必定会命京兆府,全力追查储运司墨甲被偷运出城一案。”
王焕章一直都是方寸大乱,可此刻还未等王籍提点,就已明白过来,面上血色全失:“驱狼斗虎!”
无论是储运司空仓,还是之前的六百具墨甲提前报废,着都非嬴去病一人能办到之事。在其身后,还有个连当今圣上,都需忌惮三分的庞然大物。
可他王焕章若想保全自己一家荣辱,甚至保住自己官位不失,那就必须宫中的那位开恩不可——
以大功来弭大过!
“好一个嬴冲!真不愧是我王籍的师弟,这次你我,可真是小看了他!”
王籍哈哈大笑,神色已无半点的沮丧,反而是斗志昂扬:“稍后本宫就不回族叔的京兆府了,需得尽早入宫面圣。族叔你可放心回府中处理后事,准备追查储运司空仓案!顺便让都察院那几位准备具本上奏,弹劾兵部储运司郎中张焕及其属部一众人等!”
王焕章并未答言,只是重重一声叹息,知晓王籍这是准备与天圣帝交易,以清洗兵部储运司及彻查此案为代价,来换他王焕章的前程!这虽可使他转危为安,可之后的几年,襄阳王氏却必定要面临莫大压力。
而此时的王籍忽有所觉,视线再次扫向了窗外。只见那嬴去病神情阴冷,目光如刀锋般往马车之内刺入。
王籍顿知这位,也多半已明白了究竟,知晓这一别之后,两家便已是需在朝中白刃交锋的朝敌。果然不愧是天圣帝之子,聪颖过人,可惜这次都与他一般,都是败者,那位安国公的手下败将!
他心中并无惧意,可嘴里的苦涩滋味,却在不断的扩散蔓延。
又想那叶宏博,今次之后,只怕那位叶侍郎再不会给他任何机会。叶宏博为兵部侍郎,可一来以来都对权柄仅次于武选司的储运司插手不进,无可奈何。
可今日他那女婿,却是为他奉上了一份大礼!
※※※※
武威郡王府,叶凌雪惊奇万分的看着大堂中,那些成堆的礼盒与箱子。
——若只是这些,还不足以让她感觉讶异。毕竟世家之间礼尚往来,乃是寻常事。祖父叶元朗为防陛下猜忌,一直都是以孤臣面貌示人,与其他的世家大族来往不深。可到底双河叶阀,还是有些亲戚朋友的,三大郡王府及九国公府之间,也需维持面子上的客气,逢年过节都需送礼。
可问题是,这送礼之人是她父亲叶宏博,而那位收礼之人,则是她的未婚夫嬴冲!
叶宏博甚至对此事极其的重视,煞有其事的亲自检点查看着。而叶凌雪也从那礼单中,看到了好几十件名贵奇珍,里面甚至还有二十具五星墨甲,总价近五万金。
这使叶凌雪不敢置信,心想眼前这位,真是她父亲?该不会是别人乔装打扮的?
叶宏博那边似也察觉到叶凌雪目光,却若无其事的问着:“怎么了?为何这般看你父亲?”
“父亲这是要送礼给安国府?”
叶凌雪有心想去捏一捏叶宏博的面皮,或者摸摸父亲的头,看看他是否发烧了,可终究还是不敢付诸于行动,此时只好旁敲侧击:“这是为何?凌雪的嫁妆,早在半年前就准备妥当了。”
“凌雪你在好奇?”
叶宏博一声失笑,淡然解释:“丈人给女婿送礼,有何好奇怪的?嬴冲继承安国府,为父当时准备不及,还欠他一份礼物。”(未完待续。)
一四五章最佳女婿
叶凌雪心想这就很奇怪了好不?她深知叶宏博的性情,为其野心连她这个女儿都可不在乎,又岂会重视嬴冲这个他看不上的女婿?
嗯,不对!
想及近日来咸阳城内发生的种种,叶凌雪若有所悟。只怕正因如此,嬴冲才能得叶宏博看重?
父女二人正在说话,却有一位老仆匆匆走入大堂,也不管叶凌雪,径自在叶宏博耳旁悄声说了几句。
这位修为深厚,却未束音说话,叶凌雪近在咫尺,也能听到些只言片语——什么大理寺,王佑,刺客,身死,仙元阶神甲等等
接着就又见叶宏博的面色渐显凝重,眼神既有不解,也有恼怒,之后亦再无检视那礼单的兴趣,独自坐在那太师椅上若有所思。
叶凌雪心内也思绪万千,心中波澜起伏,不过更多的还是担忧。可正当她按捺不住,想要开口询问究竟之时,之前才离去不久那位老仆,就又匆匆的走入进来。只是与前次略有不同,这位的脸上,竟是满含喜色。
这老仆依然是在叶宏博的耳旁说了几句,而后叶凌雪就望见他父亲的唇旁,也浮起了丝丝笑意。
“父亲,我听他说什么大理寺王佑,兵部储运司之类的话,还提到安国府,到底是出了什么事?”
叶凌雪满心的惑然,万分不解的看着这主仆二人:“可是与嬴冲有关?”
“说什么胡话?这都与女婿他无关。只是有些胆大包天之辈,不小心轰破了储运司城东大仓的几面砖墙而已。”
叶宏博笑着起身,可能是心情甚佳,见叶凌雪仍是迷糊,又特意解释了一句:“城东大仓的那几座仓房,早就被嬴去病给搬空了。”
叶凌雪‘啊’的一声惊呼。恍然大悟,她略知叶宏博对兵部储运司,一直都有觊觎之心。
身为兵部左侍郎。叶宏博本来该管兵部武选与储运二司,可因兵部尚书明里按里的阻扰。父亲一直都无法完全掌控这二者。
这一次城东大仓出事,无疑是极其有利于父亲,甚至可以此为契机,撼动兵部尚书的官位。
——怪不得,父亲他会这般欢喜。
可紧接着叶凌雪又为嬴冲担忧,这可是大大开罪三殿下之事,且那兵部储运司后面,可是有着一个庞然大物。
嬴冲贸然与之为敌。是否明智?明明嬴王二家那边的事情,还未彻底解决,这边却又惹上了嬴去病。
“放心,你那未来夫婿绝顶聪明,他这一手驱狼斗虎,便是为父也要叹为观止!”
叶宏博摇了摇头,然后又轻抚了抚叶凌雪的头,叹息着道:“你祖父他,可真是为你寻了个好女婿呢!”
叶凌雪则是再次楞神,自她八岁时被断定玄关受阻。难以突破仙境之后,这还是父亲他第一次,待她这般的亲近。
而此时就在这大堂左侧偏门。无人能瞧见的阴影处,叶元朗则是似笑非笑的看着这一幕,眼中饱含深意。
这是打算要笼络嬴冲那小子?然而那个小混账的器量,可远非是你叶宏博能够想象。
※※※※
王承恩从他属下那里,接到大理寺少卿王佑被刺杀身死的消息时,正是在他踏出宫门之前。
王承恩当即面色大变,立时就急匆匆的往回赶。
大理寺少卿乃是四品官员,乃是真正的朝廷大员。更不用说这位,如今还代掌着大理寺。
这样的重臣。却在天子脚下,咸阳城内被人刺杀。王承恩已经能想见陛下。会是如何的震怒。
不但京兆府尹罪责重大,绣衣卫也同样有着责任。
不过王承恩才赶至御书房外。就又有人将另一本密折递到了他手中。
因时间紧迫,王承恩只是粗略看了这折子一眼,然后面色就又变得怪异无比。
这是另一件让人头疼的事情,就在不久前,有寻花会与问柳堂的人马,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的门外械斗。然后这些人一不小心,就将城东大仓的围墙与里面的几间仓库外壁给打破了。
王承恩不由抽了抽唇角,寻花会?问柳堂?这是什么鬼名字?不过这两个帮派,他似乎有听说过,且与嬴冲大有关联。似乎就是两年前,那个家伙以开玩笑般的方式,亲手在城西地带建起的小帮派?
——那其实算不得是什么江湖势力,只是以前胡作非为的安国世子,将一群纨绔子弟与市井无赖胡乱凑在一起而已。
不过王承恩的脸上,却显出了丝丝笑意。这消息是让人头疼不错,可想必陛下他知晓之后,定会很开心才是。
没怎么细思,王承恩匆匆步入到了御书房。随后就发现这书房里面,除了天圣帝与米朝天之外,还有一位衣饰华贵,气质雍容的女子在。
王承恩认得这是六皇子嬴天策的生母淑妃,却并没怎么在意,直接拜倒道:“圣上,大理寺少卿王佑在风月街外一里被人刺杀,当场身亡!”
“王佑?”
天圣帝的气息骤冷,然后那目光就如刀子一般的扫过来:“是何人所为?凶手可已抓到了?”
“凶手身份臣还未查得,只知是有三人,皆为天位。一人驾驭仙元神甲,二人使用万牛弩弓,一直都未露面,不知来历。”
王承恩苦笑道:“三人行凶之后不知因何故耽误了片刻,然后一起逃入了暗城,此时已不知所踪,估计是找不到了。”
“仙元神甲?可知是哪一件?”
天圣帝只见王承恩此刻的神情,就可知结果了。这仙元神甲,必定非是大秦所有。
惊疑不定,天圣帝若有所思道:“让人去招安国公入宫,”
王承恩毫不觉意外,只因这时间实在过于巧合了,得益最大之人,除嬴冲之外莫属。且能一举两得,不但能除去王焕章,重创武阳嬴氏,更可使嬴宣娘转危为安。
在刚知道王佑被人刺杀的时候,他也是这般怀疑。尽管还不知那仙元神甲及那三名天位的具体身份,可安国公嬴冲却有着巨大的嫌疑。毕竟这满咸阳城,也只有安国公有着这样的动机。
陛下对嬴冲宠信之至,也确实厌恶王焕章王佑。可这刺杀朝廷大臣,无疑是比违法乱纪,还要更严重百倍之事。一旦证实,哪怕陛下再怎么爱重嬴冲,也未必能容。
不过,在接到了后一个消息之后,他却又改变了看法。这应该只是巧合,甚至有人在刻意算计家伙。只因那位,根本就没有暗杀王佑的必要——
不敢耽搁,王承恩又从袖中取出了之前在书房外收到的密折:“还有一事,王佑遇刺之后不久,有数百泼皮混混在兵部储运司城东大仓门外群聚械斗,打破了城东大仓几座库房外壁。”(未完待续。)
一四六章事已落定
天圣帝闻言挑了挑眉,示意米朝天将那密折送到他手中,看过之后,也忍不住噗嗤一笑。
“寻花会?问柳堂?好混账的名字,这又是冲儿所为?”
其实不用问,天圣帝就已知结果了:“偏偏在这个时候,想必这城东大仓内是有着什么异常?”
两伙与咸阳城的江湖势力根本扯不上关系之人,却无缘无故的在城东大仓前械斗群殴。那个小子做出这样的事出来,必定是别有企图。
这次王承恩沉默不言,那米朝天却苦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