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盯着张太傅,等看到张太傅下了讲台亲自将赵元邑的手摆正,调整他弹琴的动作的时候,赵元祚心里那股酸劲更是止不住了。他猛地伸手,故意乱弹了一通。
不是不理会他吗,那他就吵死他们!
魔音顿起,赵元祚报复性的琴音瞬间破坏了学堂里的气氛。
赵元齐两人赶忙捂住耳朵,实在是受不住了:“你到底在干什么?”
“我乐意,要你管?”
张太傅直起身,不怒自威:“既然十八皇子乐意,那就请十八皇子回长乐宫弹吧。来人,请十八皇子回去,告诉太后娘娘往后不必把人往我这边送了。”
赵元祚瞬间怂了:“我不走,我再不乱弹了。”
张太傅淡淡地看了赵元祚一眼,虽看不出喜怒,只是叫人无端生出一股浓浓的不安来。起码赵元祚就受不住了,没多久便被吓得眼泪汪汪。
赵元齐还以为他有多厉害了,原来也不过如此:“刚才不作的挺厉害的吗?怎么现在又哭鼻子了,真是丢人。”
赵元祚一屁股坐在了凳子上,甚至不敢大哭,只默默地掉眼泪。
学堂里头安静了下来之后,张太傅继续指点赵元邑的指法,似乎从来没有把刚才的事情放在心上过。
赵元祚捂着手指头,又委屈又觉得手疼,还觉得自己挺丢人的。他今儿就不应该过来,一直丢人丢到现在。都怪赵元邑,要是他没有得罪自己母妃的话,母妃也不至于失手打人被皇后看到了,更不至于落到如今被父皇冷待的下场。都是赵元邑的错!母妃说的对,他就是白眼狼,狗崽子!可他想不通,为什么身边的人宁愿捧着这么一只白眼呢,都不愿意跟他多说一句话呢?
赵元祚孤立了张太傅几个,虽然安静下来了,却也不再同他们说话了。等到琴课结束之后,到了马场里头,赵元祚才终于提了一点儿精神。
他带来的小太监白安已经帮他挑了一匹马。
赵元祚本来觉得挺满意的,可是看到赵元邑的马之后,又瘪起了嘴:“为什么我感觉他的马比较好看?”
白安脸色一变,生怕这个小祖宗又闹出什么幺蛾子来,所以不得不违心哄道:“殿下又说胡话了,分明是您的马最漂亮啊,那匹就是中看不中用,也不知道是哪个太监给十七皇子挑的,竟挑了这么一个歪瓜裂枣。不过也好,正配十七皇子了。您啊,就配这样名贵出挑的宝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