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头,杨宜君顺顺利利到了家——‘飞霞’交给了马奴带去马厩伺候,她自己则是穿过了几道门,先去见了母亲,然后才回到自己的小院儿。
杨宜君的院子并不算很大,但小巧精致,经过主人的精心设计,是既美观又舒适。
前院除了东面种植着许多树木,蔓延到后院,其余都在地面上铺就了青石板。杨宜君跨过院门进来时,正见到几个婢女、仆妇在阶前劳作。
两个仆妇,一个穿蓝裙子,一个穿紫裙子,一人手上拿着一根木杵,正颇为用力地捣着两人间石砧上的‘白练’——将蚕丝织成布帛之后,还是生练,是不能用来缝纫的,而是得通过煮泡、漂白、捣锤,去除蚕丝表面那层淡黄色坚硬胶质才行。
捣练的两个仆妇左边是小婢女红玉,正在烧火煮水,火上坐的大釜里煮的就是捣锤之前的‘生练’。而仆妇右手边在摆放着一张长案,婢女平儿、晴雯和谢嬷嬷围坐在长案边,正缝制夏日的衣服鞋袜。她们右边,则是早先拉起来的晾绳,上面已经晾了许多捣好的白练,也有一个小丫鬟麝月正照看着。
见得杨宜君回来,满院人没有不动的。首当其冲就是穿紫裙子的那个仆妇,放下手中的木杵,转身去打水、投帕子与红妃擦脸。红妃擦脸擦手,又看了这仆妇一眼:“大姐倒是眼生。”
紫裙子的仆妇二十多岁,颇有几分姿色,笑着道:“家中有许多人,娘子哪里能个个见过?奴婢是拿契书雇来的,已经在府上做事半年了!”
说话口齿清楚、有条有理,这在时下的穷苦人中是比较少见的。但杨宜君也没有问她名字什么的,转头便与谢嬷嬷说了几句亲近话。谢嬷嬷是杨宜君的ru母,自己的亲生孩子都夭折了,一颗心就在杨宜君身上,而杨宜君也拿她当亲近长辈,而不是仆婢一流。
说了几句话,到底今天出门做了一些农活,身上累不说,还不清爽,杨宜君便撒娇说道:“孃孃,今天好累啊,我要沐浴,还要早早休息...”
谢嬷嬷是个挺严肃的人,常常会为杨宜君的‘胆大妄为’头疼,但每次又最吃她这一套。杨宜君要沐浴,要休息,她便立刻吩咐小婢女麝月去跑腿:“去厨房多掇些热水来。”
然后又吩咐平儿和晴雯:“今日到此也就罢了,左右活计不着急,你们去伺候娘子沐浴——紫鹃怎么回事,便是被你抛下,也不能迟这许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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