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他伤的我。”
林鹿疼得瞳孔都有些涣散,脸贴在床单上,泪水无声地滑下,“他要跟我分、分手,我不同意;他要赶我走,我也不答应……这才、气着了他。”
“惯的臭毛病!”
南颂的火气大得很,冷冷道:“他要是嫌现在的日子太舒服,我就让他在病床上多躺几年。躺到四肢退化,连媳妇都娶不了了,看他还去赶谁,要跟谁分手。”
“千万别!”
林鹿急急道:“他就是因为站不起来,所以才着急的……他以前,以前是那么身手矫健、能飞檐走壁的那种,现在却只能躺着,什么也做不了,心里急躁是肯定的。”
南颂当然了解,或者说,没有人比她更了解。
沈岩现在的情形,跟喻晋文当年几乎一模一样,喻晋文当初也有一段特别急躁的时候,浑身上下都是戾气,恨不得与全世界的人为敌。
那个时候,谁靠他最近,伤得也就越深。
那么艰难的一段日子都挺过去了,原以为守得云开见月明,却没想到云开过后,烟消云散,没有月明,只有无尽的灰暗。
南颂凝着一张冰脸正欲说什么,身后传来一道清淡的声音——
“以后他再乱动,你就把他绑起来,别惯他。男人皮糙肉厚的没事,宁可伤着他,也别伤着自己。”
回头,便是喻晋文一张温淡的脸。
视线对上的一刹那,南颂神色微冷,便收回了目光,将医用手套摘下来,进洗手间洗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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