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王云愤愤地一拍桌子,震得茶壶和茶杯都跳起来了。
“老师,请息怒!”
岑国璋连忙安慰道。
“老师,这些所谓言官,最是坏事不过。”他想了想,缓缓说道。
“故前盛朝之亡,一半要归在言官。大多言官都是新中进士,年少得意,毫不更事,也不考究事实得失、国家利害,随便看到个题目,便借题发挥,信口开河,畅发一篇议论,以此展露头角,邀名于世。”
听到这里,王云脸色凝重起来。
“而国家大事,被他们如此阻挠的不少。尤其当国事艰难盘错之际,得失牵扯过大,当事者本不敢轻言建树;但责任所在,不敢坐以待毙。苦心孤诣,好不容易寻得一条生路,稍有几分希望,千盘百折,正准备行事。”
“结果被那伙言官知道了,觉得有机可寻,便群起而讧之。朝廷以言路所在,又不能不示加容纳。于是大事往往半途中更,到最后一事不成坐看大势已去。长此以往,大臣各个求稳得过,苟且无事,国家前途,就这样一步步败坏!”
听到这里,王云闭上眼睛,长叹道:“我朝又何尝不是如此。”
“最恨这些言官,”岑国璋却并没有就此打住,而是继续说道,“遇事弹纠,肆言高论,盛名鼎鼎;可是放任地方,担起民生事责,各个畏手畏脚,一言一行不敢轻动,任由胥吏上下其手,蒙蔽弄事。糊涂一任后还自诩清廉刚直。”
听到这里,王云只能长叹一声,“空谈误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