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耳朵跟她哥子到出檐下,弘巽前脚进门就心肝亲肉肉叫起来,把她吓一跳,以为他屋里有人,整个儿一副成家立口的热辣劲儿。她怯怯伸脖子一看,满以为能遇见谁,哪知道就是只鹌鹑。小把戏长得俊,栗黄头顶花下巴,让弘巽的手一抓,正好满满一把。
她有点失望,挪进暖阁里,坐在炕头上抱着汤婆子问:“斗过?”
“斗过,百战百胜。”弘巽把那鸟儿捋得咕咕直叫,给它喂鸡肉糟黄豆丁儿,嘴对嘴的喂唾沫。
“那是,要不胜,这会儿早跑了。既然是个常胜将军,光叫它斗没意思。让下边人上鸟市上买几个母的回来,咱们给它建个后宫,让它生儿育女,咱们孵鸟儿玩,你说好不好?”
弘巽表示唾弃,“我又不是你们姑娘家,得几个鸟儿蛋拿干草盖上,日头旸起来还拿到外头去晒。爷们儿伺候鸟就是要它斗,就跟治军一样道理,不养无用之兵,不怜无能之将,懂不懂?”
兄妹俩又要斗嘴皮子,善金颠颠儿跑进来,“回爷话,户部带了人来,这会儿在抱厦候着等爷召见呢!”
弘巽哦了声,“八成是为大婚采买的事儿。”
弘巽管着内务府,大到宫殿修建材料,小到宫妃胭脂水粉,都从他一个人手上过。万岁爷是头回嫁闺女,看得比较重,虽是个和硕公主,排场却要办得体面。摊子铺得越大,揩油剪边的人就越多。略有些遗漏无伤大雅,大头必须牢牢抓住。替万岁爷当好家,这是他份内的事儿,因道:“叫进来吧!”回过头吩咐他妹子,“你别挪窝了,上房叫他们好好拾掇,地龙子火炕还没热,过去也受冻。我上外间见人,不碍的。”说着大丫头挑起帘子,他一歪身出去了。
糖耳朵给折腾一早上乏了,靠着姜黄色锦鲤锦锻大迎枕打盹儿。身边侍候的核桃端了碗奶/子进来,搁在炕桌上问她,“主子犯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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