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多会儿畅春园总管进门来,看见她满脸堆笑打千儿请安,“公主怎么在这儿呐?主子娘娘才刚还和太上皇说您呢,赶紧的,叫嬷嬷伺候您回去吧!”说完了没逗留,躬身请了那封折子就退出去了。
北京的深秋已经很冷了,一等嘉勇公府邸灯火通明。
这宅子不一般,当初接待过慧贤皇贵妃归宁,按着皇家体制修的正殿,因此殿外天阶相较别家要宽绰得多。曾经多大的荣宠,现在就顶多大的祸端。肃亲王压着腰间的土尔扈特刀不言语,头顶的西瓜灯被风吹得东摇西晃,照着他死板的面皮,青白得有些瘆人。
满院的钦差扈从,加上阶下跪着的乌泱泱一片,足有两三百号人,却连半声咳嗽也不闻。大约旨意来得太突然,府里众人还没从最初的惊惶里回过神来,只是闷着头瑟缩着,预感着大厦将倾。真到了这地步也没什么可说的,横竖听天由命,等着上谕就是了。
府外歪脖槐树上停着一直老鸹,空旷的夜里一声刺心的叫,打乱了人的思绪。人堆里有孩子,许是受了惊吓,哇地一声就哭了。
肃亲王回过头看顺天府尹,“怎么这会子还没来?”
顺天府垂手道:“万岁爷给了示下,还要交畅春园老皇爷过目。您也知道继公爷和别个不同,虽是外家,也是正经的皇亲。万岁爷的母舅、太上皇的两姨表兄弟,和您不也沾着一层吗!这么件事儿最后怎么定夺的,怕是不好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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