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闷着头抽烟,没怎么搭理村长和刘国柱。抽完一根才冷不丁的说:“搬家是不可能的事,要地可以拿去,不过价格在说。”
二叔开口就把话说到他们心坎里,四周一下就安静了。
刘国柱嘿嘿一笑,说:“你丁老二果真是个明白人,一点就通,不像你哥,将来肯定有出息。”
二叔这些年一直在外面,但看着不像是有钱人。刘国柱跟他是同辈,说这话就有些埋汰人了。
自己的二叔被人看不起,我心里也不舒服,酸酸的。
但二叔完全不在意,又点了根烟说:“那块地,不便宜!”
刘国柱呵呵一笑,拍着腰,财大气粗的说:“钱,小问题。能用钱解决的事,在我这都不是事!”
二叔说:“那好,十万。”
刘国柱没料到二叔狮子大开口,表情都凝住了。
我也愣住了,二叔这是穷疯了,还是故意刁难?
那烂水田就是一田的淤泥,耕地的老牛一下去就能没到肚皮子,搁在平时,送人种都没人要。
而且十万块,那可是普通人家几年的收入。
刘国柱就算拿得出,也不会当这种冤大头。
除非他傻。
二叔又说:“值不值这个价,你心里清楚。而且这事,还真只有钱可以解决!”
说最后一句话的时候,二叔像变了个人一样,眼神里透着一股子狠劲。
我有些害怕,担心二叔乱喊价,刘家人真把我们赶出村。
毕竟在山里,村民的意思就是理。
但就在村民对二叔的嗤笑声中,我听见刘国柱咬着牙说:“十万就十万,立个字据。”
四周一下安静下来,有些人眼都红了。但签了合同,他们想反悔是不可能的事,何况是跟刘国柱。
瞧着他们的样子,我心里没来由一阵舒爽。跟在二叔后面,进屋看他们立字据,路过我房间的时候,刘国柱停了一下,看着我屋里的红棺,眼睛都眯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