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河社稷图中,纠合二十位权天级,近二百名天位,十数万大军,对我大秦武安王出手。结果功败垂成,二十名权天级陨落七人,其中包括两位上镇国。近二百名天位,则死伤三成。他麾下两支五阶道兵,则全军尽没。魏无忌本人,亦是深受重伤,不但右臂左腿俱被斩断,便连子孙根也无法保全。如非是太学主在关键时分心,出手相救,他此时已身殒于山河社稷图内,被嬴冲亲手斩杀——”
话至此时,红线女就是一声惊呼:“怎么可能?”
且不说那魏无忌,有他那三位盟友为后盾,实力至少是武安王府的三倍以上。光是隶属魏无忌麾下的那三位伪开国,就足可碾压嬴冲武安王府而绰绰有余。
至于魏无忌被嬴冲重创,甚至亲手斩杀云云,听起来更似是天方夜谭。前者好歹是一位镇国强者,在某些特殊的情势下,甚至能拥有上镇国的战力。
而那位武安王嬴冲,哪怕是武脉已复,此时也最多只有小天位而已——
而另据她所知,此战中,魏无忌还动用两支战力可比伪开国的五阶道兵,怎可能全军尽没?
“事实就是如此!武安王府战力不俗,几乎不逊本王。而魏无忌与太学主在山河社稷图中的所有伏兵,则都被嬴冲麾下的阴阳师,全数瓦解,难以发挥作用。至于嬴冲他本人,此子已入大天位,战时施展涅槃之法,将战力极致提升至上镇国!”
正说着话,魏无忌就忽又语音一滞,出声提醒:“小心!”
红线女此时猛一咬牙,身影加速了数倍,脱出了鳄龙的刀光笼罩。随后又将数枚飞刀连续打出,威势如一枚枚弩炮,直击后者。都是还未靠近,就被那刀光斩开劈退。可须臾之后,却又有着数百条无形丝线,缠住了那些飞刀刀柄,使之骤然回旋,猛然插入到那鳄龙腿部的关节之内。
可这全无作用,最多只是稍阻‘鳄龙’之势。这东西聪明已极,竟能主动挥手,将那些飞刀拔出。而在关节处的金属,亦有自我修复之能。
红线女见状一叹之后,彻底放下了与这‘鳄龙’搏杀的念头,再次加快了遁速,往第三层急奔。同时往她檀口中,再次丢入了几枚丹药。
方才她因嬴冲战力位至上镇国之事吃惊分神,几乎落入必死之境。尽管在最后时刻,从那鳄龙的刀下逃脱,可本体仍被斩伤。使她体内毒伤更重,更受那鳄龙的刀力冲击。
不过这时候,她却顾不得自己的伤势:“你说的可是真。魏无忌果真败了?武安王嬴冲修为已至大天位?”
“千真万确!那魏无忌败得极快,让本王措手不及,想要助其一臂之力都不可得。”
红线女的身影已窜入三层,可接下来她却是一阵沉寂。许久之后,才又出言嘲讽:“这可真有意思!你嬴控鹤不是一直信心十足么?这次养虎为患的感觉如何?”
其实那嬴冲已何止是虎?说是上古凶兽也不为过!一旦魏无忌与嬴冲大战后的结果传开,必可震惊世人,
那时所有关东诸国,都将回想起嬴神通独力扫平关东时的恐怖记忆。
“养虎为患?这可谈不上!本王亦无养虎之能。”
赢控鹤神情淡定,并无丝毫气沮之色:“我那皇兄,既然在暗中掌握了这许多的手段。那么无论本王如何针对,他都能保住嬴冲安然无恙。”
红线柳眉微挑,本是下意识的想要反驳。可仔细想想之后,发觉赢控鹤之言,确有道理。
之前天圣帝不动,是因赢控鹤与太学主未动。可如他们这几家有了什么举措,那位陛下也没可能对嬴冲坐视不理——
这一次决战,天圣帝展布出的实力,也确实出人意料。尽管还不足以压服各家,可却是有足够的胜算。
“那么还有呢?”
红线微喘着气,继续问着:“还有什么坏消息,都可尽数与我道来,妾身承受得住。”
“天圣帝似有将你三人,都尽数围杀于宫内之意。那九脉龙魂阵虽已被本王暂时废止,可那天圣帝不知又在何处寻来了四位上镇国,欲在这始龙殿周围,以四象为基,布下一座杀阵。本王已在极力干扰,可效果不佳。所以,红线你需尽快逃出去,否则——”
后面的话,赢控鹤并未全数道出,此时他又语声一转:“还有太学主!他若无别的手段,这一战,只怕是要输了,输在我皇兄之手。今次的变乱,只怕要提早结束,”
此时就在咸阳北城的城头,赢控鹤的目光,正悠悠看向了北面某个方位。视线所指,却并非是他眼前的‘鳄龙’虚影,而是位于三百二十里外的那座白云观。
“究竟怎么回事?”位于始龙殿内的红线,不禁吃惊的询问:“始龙甲、鳄龙、还有越倾城的备体都尽在此间。那么他还有什么手段,去应对太学主?”
“半步皇天位的守正算不算?”
道出这句时,赢控鹤的语气异常艰涩:“今日之战,天圣帝刻意为之。并非是为将太学主诛灭,而是欲将那位,放逐出此方虚空之外!”
——三百二十里外,正在白云观上空中运转的阵法,正是一座虚空大阵。
他已向几位阵道宗师请教过,此阵可将任何不能融于此世的异物,都排斥出这方世界之外!
那位陛下,从未指望过这一战,就能将太学主诛除。而是意欲放逐太虚之法,使太学主脱离此方世界,以另一种方式,将之‘置入死地’。(未完待续。)
五七四章不负朕望
就在红线意图从始龙殿逃离的稍后一些时间,山河社稷图内,两大盖世强者激战的正中心处。
此地除守正与太学主二人之外,早已空空如也。只有天圣帝的辇车,依然留存在原地,在这毁灭风暴中岿然不动。而天圣帝也同样在车内正襟危坐,身稳如山。旁边则只有他的白衣卿相,陪伴在侧。
“已经可以确定了,武安王殿下他确已大败魏无忌。魏信陵王府陨落天位六十有余,其中权天七位。除此之外,位列天荒四凶之三的血云道人,已陨灭于武安王殿下之手。而魏无忌本人亦身受重伤,手臂被武安王亲手斩落,且破碎了淫根——”
当刘雪岩说到这句时,明显望见天圣帝的唇角旁,浮起了一丝笑容。
此事他也觉好笑,听闻之时几乎就忍俊不止。可在此时此刻,他还笑不出来。
“——据说武安王殿下,在大败魏无忌,诛灭血云之后,就已进入到了涅槃状态。以白云观预计,那位最多三个时辰之后就会苏醒。另有武安王部属,如今已将那四尊镇龙桩,调入到了山河社稷图内。”
恰逢太学主的圣器‘太昊雷梭’,正化为一团红色的电光,游荡而来。却被守正道人驾驭的一道紫雷击中。
二者激撞,发出轰的一声雷鸣,炸得刘雪岩耳膜生疼,也不得不暂时停下了言语。
不过这情景,已发生不止一次,刘雪岩倒也不觉怎么惊骇。
那枚‘太昊雷梭’,从战起之刻,就已在这御辇的周围来回穿梭。可往往在接近到一里距离时,就会被守正道人术法轰飞迫退。
‘太昊雷梭’有化雷之能,在圣器榜中位列十七。以此物之威,权天境以下修士哪怕只是挨到碰着,也是陨落之劫。而哪怕天圣帝的这辆耗费二千万金巨资打造的辇车,也扛不住此物三击之力。
可就是这么一件有着赫赫神威的圣器,却被守正道人的术法,牢牢阻在了一里范围之外,无法接近分毫。
只是这景致他虽已习惯,可当每次发生时,依然令刘雪岩心惊肉跳。尽管明知守正道人占据了上风,亦是放心不下。
倒不是为自己性命担忧,而是忧心天圣帝。此处一旦有什么意外好歹,他们二人就可能车毁人亡。
天圣帝却是一副淡定自若的神情,对自己的生死似浑不以为意:“也就是说,冲儿他并不满足,意欲继续介入此战?”
一边询问,天圣帝一边仔细注目着御辇之外,那场惊世大战,神情专注。
——从车内这个角度,看那两位至强者的争斗,绝对是一种新奇而又特异的体念。
不过如换成担心之人,只怕会惊到心胆皆裂。
可见三千丈之外,雷光漫卷,剑气磅礴,那两道不可一世的身影,就在相距不到十丈的距离,近身搏杀。使那一方虚空,完全处于迷乱失序的状态。强如‘山河社稷图’这样的神器,亦难限制容纳。使得二人的力量,一直蔓延到了这社稷图外的世界。震撼山河,摇动天地。
那守正道人的道法,完全是信手拈来,根本无需念咒结印,一个意念就可召发灭世之威。且这位静立虚空,竟一直都是将一手负于身后。举止挥洒自若,游刃有余。竟仿似太学主这样的强敌,亦不能使他全力以赴。
而这位对面的太学主,亦不遑多让,尽显宗师风范,圣器‘易文甲’配合儒门浩然正气镇压一切,无论是风雷水火,都难侵犯其身!更有‘太昊雷梭’在左右游击穿梭,从旁牵制,时时威胁着守正道人侧后。
而那另一件圣器‘君子剑’,由其绝代无双的剑术驾驭,更是攻伐无双。剑光过处,可碎灭所有,抹消一应玄术道法,从无例外!虽非剑修,却赫然也有剑修一剑破万法的风姿!
这也是守正道人唯一不敢以寻常道法应对的杀伐之术,不得不以他驾驭的千年桃木剑,应对此器。
——明明都非是专修剑道,可当那二剑鏖战交锋,却仿佛是绝代剑者比斗,使人叹为观止。
而此时从车内往外一眼望去,除了那两人掀起的雷火剑气,滚荡灵潮之外,就只有一片烟尘,满目狼藉——只要是天圣帝目光能及之处,都已化为了死地绝地!
两大当世至强者交手,令这一带大约千丈方圆的地面往下沉陷了三十余丈。而那更远处广达百里的空间中,所有一切草木生灵,亦都全数被震为齑粉——这也包括了之前鲁魏二国,布与此地十数万伏兵,以及那两支六阶道兵。
唯一使天圣帝庆幸的是,自己麾下本该是居于弱势一方的宿卫军与一万‘天御龙骑’,大多都能逃出生天。
那吴不悔的幻法,能大略做到较精确的操控。也就使得鲁魏之军大半晕迷,在随后两大伪开国的余力冲击之下几乎全军覆没。而秦军中的绝大多数人,则都在这聚集之后的‘天御龙骑’掩护之下,撤出了这一方最危险的地域。
“应该是武安王他对这边战局,仍放心不下。所以在预作准备,以防万一。其实何止是他,咸阳内的几位皇子,如今亦心忧陛下安危。如汝国公,兴平郡王,都已遣人催迫禁军与御卫救驾,恨不得以身相代;而宜阳郡王与保国公、崇国公几位,都是尽起家将。可因势孤力弱之故,此时只能止步于山河社稷图外——”
“催迫禁军与御卫?”
天圣帝终于收回了目光,扫了身旁的谋士一眼。心知刘雪岩这句,大有深意,这是隐讳的向他劝说,武安郡王府实力太强。
在他天圣帝身处险境之时,膝下诸皇子,却只能催迫禁军御卫,其余就无能为力——
他却不置可否,只笑着问:“这一战,冲儿他果真是亲自出手?不但修为至大天位,且使用出了涅槃之术?”
“正是!此乃所有人亲眼所见,斩伤信陵,诛灭血云的战绩,断不会有假!”
刘雪岩面色平静:“我猜武安王殿下,多半是已觉醒了玄鸟血脉。”
这又是一件使人不得不在意的事情,大秦乃商人之后,以玄鸟为尊。哪怕是秦始帝斩杀三头黑水真龙,从此大秦服饰尚黑,自称祖龙,为皇室取得黑水龙脉。可‘天命玄鸟’在大秦之内,依然是象征正统,影响巨大。
可此时天圣帝闻言,却不以为意,反而笑出了声:“涅槃,好一个涅槃!果不愧是神通葵儿之子,不负朕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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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七五章符魔叶独
“涅槃,好一个涅槃!果不愧是神通葵儿之子,不负朕望!”
刘雪岩闻得此言,不禁眉头大皱,可随即他又听天圣帝语气淡然的说着:“大皇子宜阳郡王嬴不尤与裴家勾连,在户部观政,就好似裴家的蜡泥印章,倒是便宜了他身边之人,在裴家照拂下飞黄腾达;二皇子保国公嬴天佑手腕不凡,这次国难之际倒买倒卖,在北境悄然聚下十余万顷田亩。更寻来了三位镇国供奉,笼络数位禁军大将;而三皇子崇国公嬴去病就更不用说,与异国勾结,险些将朕的兵部府库倒卖一空,为他家聚得好大家财;至于四皇子汝国公嬴仇万——”
说到这位,天圣帝倒是没再说什么恶言,
四皇子汝国公嬴仇万,还有五皇子兴平郡王嬴瑾瑜,才刚受封,出宫未久。一直以来还算守规矩,并无劣迹。
只是天圣帝的语声,却是骤然一顿:“这些可都是朕的好孩儿,真使朕欣慰莫名。先生放心,这皇统传续之事,朕自有决断,不会乱了大秦朝局。日后先生,也再勿需赘言。”
“臣遵命!”
刘雪岩心中微叹,面上却是漠无表情的朝天圣帝一礼,以示应命。
他知这位陛下,对诸皇子心结由来已久。前有三十年前诸子争位,十余兄弟几乎死伤殆尽的惨剧;后有六年前变法之乱,内宫不宁的fēng • bō。尤其神鹿原败后,内庭阴风暗潮汹涌,大皇子与三皇子,乃至四皇子,都曾牵涉其中。使得天圣帝对其膝下诸子防备渐生,疑心日重一日。
——其实这也算不得什么疑心,便是他刘雪岩,又何尝能够放心得下?那几位皇子还好,可他们的母族,却着实可虑。
武安王殿下手握大权,确实使人担忧。可这位无论如何,都做不出弑君谋乱之事。一直以来,也是勤于国事,对天圣帝忠心耿耿。
可换成诸皇子又将如何?那几位如能有武安王府如今的实力,又手掌神策军兵权,只怕如今咸阳城内,已风起云涌了吧?此时无论闹出什么样的幺蛾子出来,都不足为奇。
天圣帝可信任之人少而又少,而武安王殿下正是其中之一——
所以刘雪岩在出言劝诫之时,就已想到了会是这个结果。只是身为谋士,有些话不能说。
“那么武安王殿下那边的准备,陛下您就不再考虑一二?以学生看来,此时如有武安王与嬴高米朝天几位联手,无论是破除五方五行阵,还是断绝那七处地脉,都极有希望。”
说出这句时,刘雪岩的眸中,闪动着炽热光泽。
就在不久之前,重伤垂死的西方大帝,已在太学主与五方五行阵的掩护下,暂时撤离。
而宗正嬴高,司礼监掌印太监米朝天二人亦未追袭。转而与那‘天御龙骑’合流,汇聚在了这座五方五行阵的东面。
——那边是五方阵最脆弱之所,二人借助天圣帝的布置,也足以钳制住那儒门******,使之难有余力阻扰玄光真人与白云观。
这一切都如他刘雪岩的意料,分毫无差。可在现在的他看来,却是浪费了大好良机。
将太学主放逐出此方虚空,又哪里及得上,在这山河社稷图内斩杀的战果?
这放在一日前,他绝不敢指望。可在眼下,嬴冲大胜魏无忌,斩杀血云道人,又使鲁魏四支精锐道兵折戟沉沙之后,却使他看到了希望。
山河社稷图内四尊镇龙桩,五位伪开国。而咸阳城内外,还有更多的权天强者,更多的皇室道兵,正在赶来——
此时此刻,哪怕有那裴家与赢控鹤这些势力干涉插手,他也有着至少三成把握!
“武安王他那是胡闹,让米朝天遣人传旨训诫!那个混账子,以他的聪慧,岂能不明朕之用意?”
天圣帝却毫未有动容之意:“朕岂不希望在此斩杀太学主?然而代价太大,变数太多,朕如今已承受不起!”
“陛下!”
刘雪岩面色苍白,他可以干脆果决的,放弃在武安王这件事上继续劝诫,却绝不能接受天圣帝,错过此等良机。
天圣帝虽非天纵英才,却实乃大秦数百载以来难得的有为之君,可惜已寿元无多,日薄西山。
而要使这位恢复伤势,就只有将那太学主彻底诛灭不可!
在他看来,为此哪怕付出再多的代价,冒再大的风险,也是值得。
“朕心意已决,勿需多言!”
天圣帝以手按剑,长身而起:“可记得五十六年前,楚诛大盗叶独之战?如今这太学主之声势更在其上,为祸只会更胜叶独当年。朕为大秦君父,岂有为父者因一己之私,而枉顾臣子性命之理。明知此战十死无生,还要他们送死么?”
刘雪岩不禁沉默,久久无言。
天圣帝所说的叶独,乃是曾经的天荒四魔之首——‘符魔’叶独。这位虽为散修,可因机缘巧合,得了一门上古道统。不但修成了盖世功体,一身术法修为,也能与守正道人比肩。尤擅制符,每逢斗战,符法无穷无尽,更持有两件圣器,仗之纵横七国,所向无敌,隐为守正之下第一人。
这叶独因幼年经历,深恨楚廷。屡次为祸楚境,残杀楚国贵胄,手段暴虐,肆无忌惮,使得楚廷上下苦不堪言,群情激愤,恨不能生噬其肉。
大约五十六年前,楚相屈广尘终于忍无可忍,纠集一国之力,围杀叶独。也就是那一战,大楚国力大损。
叶独临死前的疯狂,把近三百五十名的天位强者,一同拉入到地狱深渊。其中伪开国强者,就战死了三人,其余权天位亦陨落十九人之巨,而损失的道兵,更难以计量。
便是楚相屈广尘本人,亦是付出了代价,在三年之后呕血而死。
在那之后,也是大楚极度艰难的一段岁月。因国中天位匮乏,被吴军打到丢城失地,半国沉沦。不得不向齐魏求助,引二国之军出兵干涉,才勉强保住了大楚八成国土。又直至三十年前,才勉强恢复了些许元气。
而有了‘符魔’叶独的前车之鉴,天圣帝应战太学主之时,自是慎而又慎。
严格来说,此时太学主的法力,已凌驾于当初的‘符魔’之上。尤其在这位突破天障,踏足半步皇天之内,就更是超出了规则之外。
而此时的天圣帝,身为一国至尊,却远不能似当初的屈广尘那般,纠合一国之力,
他们今日,要把太学主封印入无尽虚空不难,可如欲将之诛灭,那也必要付出极大代价不可。损失三至五位伪开国,都不足为奇——
天圣帝命米朝天与嬴高二人撤离,不正是为防太学主脱离这方虚空时的搏命之举?(未完待续。)
五七六章图穷匕见2
“朕闻自古以来明君贤臣间的相处之道,皆以义合,以诚聚!君之视臣如手足,则臣视君如腹心;君之视臣如犬马,则臣视君如国人。米朝天,嬴高与武安王人等,皆以一片赤诚待朕,朕岂能为一二虚无缥缈的可能,就使他们陷身险地?更何况——”
看着车外,天圣帝目光凝然,唇含冷笑:“先生可莫要太小看了他们!那些人,又如何会给朕疗伤续命的机会?”
“陛下!”
刘雪岩双手蓦然紧攥,抗御着胸中沉痛。意欲再劝,却见天圣帝执剑岿然而立,注意力已完全转移到御辇外的那场惊世大战。
“卿已无需再劝!与其妄想着为朕延命,卿倒不如把心思,用在为朕查漏补缺上,勿使这太学主逃脱此劫!对了,如今那宫中情势怎样了?还没结果?”
刘雪岩苦笑,终是彻底打消了念头,心想自己再劝又能有什么用?陛下他就是这样的性情,近三十年都未有变化。可也正因如此,才能得他与越倾城等人的爱戴,甘愿效死。
太学主的生死,与天圣帝性命攸关,可其实这位陛下,比他这个外人还要看得更明白,更理智得多。
此战确实仍存变数,如法家、墨门、天庭、四大圣宗这等能影响秦境的势力,可是至今都未见动静。
所以今次之战,那武安王不插手还好。武安王府做壁上观,倒是能使一大群人心生忌惮。可这位一旦介入,反而情形不妙。只会使太学主,再多添一二成的胜算。
再次叹息了一声,刘雪岩转而凝神答道:“宫中一切都好,四象缚虚阵只需再有些许时间就可布成。预计裴玄机与红线女二人之一陨落,已成定局。”
天圣帝执意将始龙甲与鳄龙留守咸阳,目的自不可能是只为守住那始龙殿。太学主这边他们固然是无奈其何,可向齐王与裴家下手,却是容易得多。
那三位闯入咸阳宫的伪开国,至少需斩灭一位,才可不负他们开门揖盗的苦心。
而无论裴玄机与红线女这二人中的哪一位身死,接下来的国zhèng • biàn法,都将轻松许多。
“若能如此,自是再好不过。只希望天不负朕,今日一切都能顺顺畅畅才好——”
天圣帝眼神灼热,低声祈祷。
这次大战开局,无疑是一切顺利,形势上佳。可之后能否顺畅收尾,他仍无万全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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