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冲‘嘿’然怒笑着,目光森冷,一身杀意凝如实质。整个人状如疯魔,形似恶虎!
他既未领会到魏无忌的惊呼之意,也同样不曾去关注自身的变化。此时目中就只有魏无忌一人,只欲斩其人头,将之打入万劫不复之地!
“是你魏无忌不可能死在此地?呵,堂堂战国四公子之首,大魏的信陵王,竟是这般的气度,可真让本王失望!”
魏无忌闻言一声轻哼,不曾答话。神甲‘天谴’,正在他的驾驭之下,飞速往谷口的方向退离。
一方面是料断此刻,自己离这位越远越好。另一方面,是因他现今唯一的生机,就在于谷口之外布置的后·手。
——那虽不足以使他反败为胜,却可暂时逃出升天!
只是令他无比沮丧的是,嬴冲的遁速,远远超越于他魏无忌之上!这位无论是修为,还有墨甲,都逊色他一筹。可当其遁空之时,却如雷光电闪,快到超绝人寰!
幸在须臾之后,数千丈外,又传来了一阵轰鸣爆响,气元震荡。这次却是皇甫嵩出手,连续两只投枪扔出,直指九月与羽飘离二人隐藏的方位。
可此举虽是逼迫那两位镇国神射,不得不躲避转移,暂时化解了他魏无忌的陨落之危。可皇甫嵩的左胸,亦因此被嬴月儿的剑势击中。天绝地灭剑那凛冽无情的剑势,几乎就将皇甫嵩的心脏,一剑洞穿!
而后者的气息,也是大幅的衰落。显然因这一剑,受创不浅。之前这位,还能占据些许上风,勉强将那‘嬴月儿’压制。可当这剑之后,却已是显示了力不从心之兆。
魏无忌死死的咬紧了牙关,腥甜的血液,再次从咽喉中涌出。此时他已明悟,如今这座山谷之内,他再无人可以依靠,也再没有人,能为他出手化解这场死亡灾劫!
也就在下一刹那,对面的星焰枪再次袭来。这次嬴冲,却并非是御雷而至,而是裹挟着狂风袭来。枪影初起之刻,就已到了他的眼前,
魏无忌顿觉心惊,正欲躲避,就听得百丈虚空之外,传来了魏忠贤,焦灼急迫的吼声:“殿下!”
听得这句,魏无忌想也不想,就立时打消了躲避之念。转而将他右手握着的一枚玉符,猛然捏碎!
瞬时虚空变化,魏无忌的身影再次出现时,却是七十丈外。
不过这位才刚现身,就又发出了一声凄厉惨呼。众人定目细望,就见那神甲‘天谴’的一只手,已经被齐根削断。而在那断口处,还有一团苍蓝色的火焰,猛力燃烧!(未完待续。)
五六五章臂断睾毁
嬴冲将魏无忌的右手斩落,却仍未有停手之意,反而气势更咄咄逼人!他虽不会虚空挪移之术,可此时借助元磁之力移动,也仅仅只用了一个呼吸时间,就已再追至魏无忌的身侧。
此时二人距离谷口,还有一千二百丈。而随着的嬴冲的长枪‘星焰’再次凌至,魏无忌也不得不再次捏碎了一枚玉符。身躯再闪,又一次出现在了七十丈外。
可到此处之后,这位信陵王的惨嘶之声,却是愈发的高亢。声震百里,震荡云霄,令人毛骨悚然。
而在场诸多学子,也很快发觉那信陵王的下腹部,赫然也有一团苍蓝色的火焰在燃烧!
“这是?涅槃之火?”
人群之中,荀攸略吃了一惊,仔细注目。随后就见那墨甲的右下腹,赫然又是一个深深的创口。而那苍蓝火焰,正是那创口中喷出。
见得此景,荀攸不由哑然无语,只在心内为那位信陵王默哀。显而易见,魏无忌使用的这枚仙符,并未能令他从嬴冲枪下完全脱身。
且这伤处的位置,对于魏无忌而已,实是一种羞辱。
他旁边的秦人士子,也都陆续超绝过来。当即就有人啧啧有声的赞叹,哪怕是在大庭广众之下,亦无什么顾忌:“这一枪当真刺得好,这位信陵王的子孙根,怕是彻底废了!”
“今日当浮一大白!堂堂战国四君子之首,如今亦一阉竖也!”
可也有人,表示疑惑:“废了?怎会如此?我闻说这位信陵王殿下,好歹也是一位权天位。这个境界,别说是断肢再生,便是身体被打成肉泥,亦未必不能恢复。只这伤处的位置,实是羞辱!”
“嘿,你们武修懂什么?那可是真正的涅槃真火,凤凰血炎!能潜于体内,日后只需武安王殿下不死,那么哪怕是圣人道祖,亦难为其化解消除。”
“尔等怕是想得太多,今日这位能不能活着回去,还是未知!不过这位也是活该,竟敢潜入我大秦境内,在嵩阳学宫这等所在生事,他们魏人,是真欺我大秦无人么?”
此时在荀攸的身侧,张良亦是莞尔一笑:“这一枪,也确是阴毒。今日哪怕这位信陵王逃离,以后也要落为笑柄。且多半将****夜夜,承受那涅槃血焰的折磨,等如凌迟酷刑。”
韩国亦常年受魏国压迫,尤其信陵王魏无忌。其麾下私军,常年犯境,不断蚕食大韩国土。数千年来,已失地四十余城,国土数千里。所以此刻,张良对这位并无半点同情,反而语中,略含着几分讥讽之意。
不过当说到最后,他又语气凝重的问:“荀师弟,不知你可注意到了?”
荀攸闻言,亦微微颔首:“这位殿下,确是天授之资!”
魏无忌施展的保命之法,应是四阶仙符的一种,名为太虚应神符!可那位武安王殿下既然能将之破去,想必也是精擅虚空法门,且造诣不低。
而开战以来,嬴冲展露的武道术法,堪称全面。阴阳两仪,五行生灭,几乎无所不包。如今便连这太虚之术,竟也有不低的成就。
不过最使他在意的,还是嬴冲展露出来的超绝悟性。之前这位的武道修为,确实是在激战中上升了半个层次,使其一身战力大增。
——此点嬴冲自身,因意念太过专注之故,并无察觉。可他们这些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
再还有破解那太虚应身符的两枪,第一枪只是斩在左臂,第二枪距离魏无忌的胸腹丹田,就只差咫尺。
想必当那魏无忌,再次使用这太虚应身符之时,那位殿下必定能一击致命,彻底断绝魏无忌的所有生机!
而嬴冲的这种状态,也令荀攸想到了‘顿悟’二字。极致的专注,使嬴冲进入修者梦寐以求的至境。以近乎天人合一的状态,理解与掌控‘道’之真意!
——不过若非嬴冲本身的元神强大,悟力惊人,亦难达至到这种无我无相,与道交感的精神状态,
“真难相信,这世间居然还有人的天资,能够凌驾于项羽冉闵那四人之上!不过话说回来,这位信陵王的防身手段,可真是使人咋舌。”
“确是层出不穷,我闻说信陵王家的田亩,占据魏境国土的二十分之一。其封地又是号称九州之枢的洛阳。他家有此等财力,积累自是非同小可。”
张良随即又一摇头:“可如这位信陵王再无人援手,多半是气数已尽——”
哪怕那位保命逃遁的手段再多,此时又有何用?只能将他陨灭的时间,稍稍延缓而已。
不过他的言语,却在此处骤然一顿。张良心生灵兆,蓦然抬头,仔细以阴阳术的望气之法,看向了北面虚空,随后他的面上,就显出了惊愕之色,
而旁边的荀攸刘基二人,亦如他一般的动作,也一样错愕惊异中,是面色大变。
尤其刘基,此时是面沉似水,目中也含着几分忧意。
此时在百丈高空之上,嬴冲依然在与魏无忌激战着。一面以不死不休的气势追击,一面则将他过往所学之枪法肆意施展,枪式信手拈来,驾驭由心。似有将一身武道,融于一炉之兆!
此时无论魏无忌,使出什么样的逃遁之法,他都是一枪破之,绝不给对手半点希望!以近乎凌虐的方式,令魏无忌周身伤痕累累。气机渐弱,仿佛游丝。
而须臾之后,空中又是‘轰’的一声炸响,魏无忌的那面灵盾,终于再支撑不住,在嬴冲那近乎无穷无尽的强攻下,轰然震爆!
这也使得嬴冲的那座‘浑天塔’,彻底失去了制约,那座大约百亩,高约九十九丈的七层白玉塔蓦然压下,镇压着四面八方一切有无情之物!
魏无忌口中再次一口污血吐出,目中已显出了绝望之意。‘浑天塔’的压力,使他本就沉重的伤势更为不堪。
而失去了那面‘地藏盾’之后,他魏无忌的身前,也等若是再不设防。此时别说嬴冲,哪怕是任意一位达到小天位境的存在,都能轻易取去他的性命!所有的后手也都已用罄,剩下的那部分,都不足为恃,绝无可能助他从嬴冲的枪下逃生。
这也意味着,当嬴冲的下一枪到来之时,就是他的殒命之刻!
叹息了一声,魏无忌将最后一枚‘太虚应身符’捏碎,之后就闭目待死。
按说此符的效用,仅仅逊色那‘替死人符’一筹,可他之前连续两次使用的结果。却是臂断睾毁,几乎就被嬴冲完全破解。
故而魏无忌并不看好这符,能使他安然脱身——
只是在下一刹那,嬴冲的一身气息,骤转狂烈。而魏无忌的脸上,却显出了惊喜色泽。
二人的神念,皆已感应到一股剑气虹光,正从数千丈外凌空而至。
嬴冲目光赤红,元神虽是被那到百余里外凌迫而来的浩瀚剑意冲击碾压,却毫无半点怯意。反而是一身枪意,再次往巅峰攀登,元神之力,亦似打破了某个极限,疯狂激增,依旧是以‘雷天无量’一枪刺出。倾尽了全力,将周围汇聚的数百条雷龙聚于一身,也将所有的涅槃真言,所有的磁元异力,都聚于这一枪之上。不但破去了太虚应身符,也刺中了魏无忌的身躯!
可就在他的枪,就要彻底了结魏无忌的性命之刻,那道远道而来的剑气,也终于到达此间。随后须臾,枪势剑气就已交锋碰撞,使得这山谷上方,再次爆出了第二团仿佛小太阳般的光辉!且比之前更激烈,更持久。
直到足足三个呼吸之后,嬴冲的身影,才不敌抛飞。远坠落地,摘星神甲在地面划出了数百丈深痕。
对面那魏无忌,亦是一只右腿,被嬴冲强行斩落,再次发出了凄厉哀嚎。不过这位的身影,却也被那残余的剑气红光裹挟,终于逃出了山谷。一瞬之间,就已远至数千丈外。
而嬴冲再次稳定住身躯,使摘星甲再次飞空而起时,已经追之不及。这使他暴怒异常,蓦然一枪似长鞭般四起甩出,在地面上斩出了数百丈深坑,烟尘四起。
之后嬴冲,又用那霸道凶横的目光,扫向了四处,欲寻觅对手,将自己的一腔怒火全数宣泄!
可到得当此刻,那些信陵王的部属,都在以各种方法,全力从此间退离。强如皇甫嵩与魏忠贤,亦是拼着受伤的代价,强行从尉缭子及嬴小小二人的身前撤离。
只是须臾,这山谷之内留下的魏国天位,就不足七人。皆是自觉的留下断后,气势悲壮凌厉。
可这几位,甚至无需他出手。只凭九月羽飘离二人,就可轻松将之射杀!
而周围那些诸国学子,乃至师范,此时莫不都低头俯首,以避让嬴冲视线。就仿佛是臣子,在礼让君王。
只是一部分嵩阳士子,能够不惧嬴冲的意念压迫,反而是眼神炽热无比,崇拜万分的,看着嬴冲的身影。
寻不到合适的目标,嬴冲一身轻哼,并不理会,又转过了头,望向了那团被一众魏人抛下的血云。(未完待续。)
五六七章项羽之见
当谷中的那场大战逐渐落幕,数千丈外的项羽,依然死死的紧攥着手,双眼圆瞪,内中似含火烛。
“大秦自嬴神通之后,居然还能有如此人物!了得了得!说来惭愧,老夫痴长了几十年。可如今在武道一途,只怕不出数载,就将被此子超越。”
项伯眼也是一阵唏嘘不已,又道:“怪不得,嵩阳学宫这几年人才凋零,只怕大秦这数十年之气运,都已聚于这位武安郡王一身,所以余子碌碌。此番十宫大比中,嵩阳垫底,却也是情有可原。”
还有一句话,他却藏在心里没说。待得此人年长权重,那必是关东诸国的灾难。
大秦已重创了匈奴,平定了北境。此时一旦扫平国内的祸患,迟早要东进夺回洛州失土。
而这位武安郡王嬴冲,则是最可能的统军人选,也迟早会出现在关东战场上。
此人年仅十六,其兵法武道,就已俱显盖世之资。待得三五年后,甚至十几年后,真不知这位,又会成长到何等恐怖的境地。
“世子!”
龙且亦是面色苍白,他的眼神茫然,语气则凝冷如冰:“此人日后,必会成为我楚之大敌!”
方才他一时不慎,将嘴唇咬破,此时正有丝丝鲜血溢下。牙关则依然紧咬,神色略显狰狞。
今日这一战,嬴冲给他的印象,实在过于深刻。
尤其那状似疯魔,一往无前的身姿,还有全力与太学主交手,仿佛化身战神的一击,都已深深的印入他的心灵深处。在之后很长的一段时间内,都很难遗忘。
感觉与这人生在同一时代,实是自身的悲哀。
而此时此刻,在这山谷数千学子中,有他这样感觉的,绝不止他一人。
“有意思,真有意思!”
项羽却冷笑了起来,他目中的惊异错愕,已转为炽热:“龙且你可真没出息,这有什么可怕的?世间有这样的人物在,不是很好么?世间如无对手,那该是何等的无趣?那个家伙,也就比你我先走个几步而已。我闻师长说,天道崎岖,展现在每人身上,又有不同,有人开始走得快些,之后却未必然。而有些人初时慢些,后面却能一片坦途。你我日后,可未必及得上他。”
项伯闻得此言,不禁长舒了口气,他最担心的,就是项羽彻底失去了斗志。
之前兵棋之争,这位就已被嬴冲的师弟韩信挫败,可如今这嬴冲的武道,却更使人绝望。
他这位侄儿,虽也是天纵之资,冠绝同辈,可其本质,还是一位娇生惯养的公子哥儿。在心志方面,确实有些问题,并不比常人坚韧。
只是随后他又蹙眉,也看向了西北面,尤其是虚空之中,正在汇聚的那朵劫云。
“天发杀机,那太学主只怕是欲借自身劫力,转易大秦龙脉,剪除天圣帝,顺便在这山河社稷图内尝试冲击天位。羽儿你现在,依旧执意如此?”
之前项羽正是因看上了他们脚下的这张山河社稷图,意欲夺取,才早早离去。可如此一来,他们的立场必定是要与那太学主冲突不可。且多半会与太学主及魏无忌的部属,发生冲突。
“侄儿心意已决!叔父勿需劝说,”
项羽高扬了扬下巴,目光凝然:“那嬴冲日后,固然是本世子的大敌。可一位皇天位的太学主,难道就不是了?对这山河社稷图,本世子势在必得!至于那位,这一战他如输了,那就是他的命不好,活该如此!”
语声落后,项羽却再无停留的兴致,转过了身,形影迅速飘逝,穿入到那重重幻雾之中。他后方的龙且项伯二人,在对视了一眼之后,就亦未迟疑,紧随着项羽的气息,遁空离去。
而数千丈外,嬴冲对此全无所觉,他依然是眼含戾意,看着空中的那团正在不停翻滚,四处冲荡的血云。
方才在魏忠贤等人离去之时,这位血云道人也同样准备抽身撤离。可这位才刚动身,就被魏信陵王府众人,有意无意的阻挠,只能停滞在原地,无法逃脱。
今日这一战,魏信陵王府已是大败亏输之局。不算如今生死不明的信陵王,便是重伤陨落的‘上镇国’,就有两位之多,而其余死伤的天位,亦达四十。
这些人要想从这谷内安然撤离,就难免要断尾逃生不可。于是那魏忠贤,皇甫嵩,都不约而同选择了血云道人,准备利用这位,阻滞住武安王府追击的脚步。
此举也确实起到了效果,至少在彻底解决这位魔道巨孽之前,嬴冲确实无法放心追击。
只是魏信陵王此举,却使那血云道人惊怒交加,又兼惶恐之至。此时正疯狂的往四面冲撞,意图寻觅脱身之法,
——原本一位实力直追米朝天的伪开国强者,本不至于如此,可此人一身血云,却因被吴不悔克制,实力削弱了近四成之巨。甚至连其心神,也受到了幻术影响。
故而此刻,血云不但被嬴小小与虞云仙尉缭子三人合力,联手困住。几次交手时,也都应对失当,错过了数次逃遁的时机,
只因这位心知今日自身难以侥幸,故而在尉缭子等人交手时,每次都以性命相搏,不顾一切,使在场诸人心有顾忌,未能放手施为。
定定看了这位魔头片刻,嬴冲深吸了一口气,胸中戾意稍平。随后他就转望尉缭子,目含询问之意。
这位仅只是受孙望之托,护他嬴冲性命。可没有义务,为他诛除血云道人此獠。
后者见状,不禁暗暗颔首,心想这位能够这么快,就从功亏一篑的挫折中恢复过来,心性确是上佳。
“血云乃邪道巨擘,杀生亿万,罪恶滔天,人人得而诛之。按佛门的说法,诛除此獠,可聚亿万功德,胜建七级浮屠。且如今日将其纵走,又不知会害了多少人的性命。所以此战魏某,绝不会错过!”
先应承下了此事,随后尉缭子又不放心的安慰道:“今日之战,你已尽力,勿需挂怀。需知那太学主,虽是打破了皇天之障,暂时获得半步法域。可在此时,天圣帝那边有巅峰时代的守正与之抗衡,又有天发杀机,劫力连锁。此时这位分心他顾,是与寻死无异!”
——在别人还不知百里之外,天圣帝那方向战况的时候。他却对那边的详情,了如指掌。已知天圣帝准备的后手,正是依靠玄宙天珠之力,短暂来到这时代的守正道人。
而太学主虽斩出了那一剑,救下了魏无忌的性命,可其本身也并不好受,被守正道人趁机斩伤。
尤其是嬴冲最后爆发出的一击,将他所有的武道意志,都灌注于长枪‘星焰’。此举虽未能留下那魏无忌的性命,可也令百里之外的太学主。遭遇了一次不小冲击,在应劫之时吃亏不浅。(未完待续。)
五六八章告一段落
“嬴冲多谢师叔!不过此番弟子,实不敢劳烦师叔太多。只需能有师叔代弟子看顾,不使此獠逃脱便可!”
嬴冲感激的朝着这位一礼,他既是为尉缭子愿助他除去血云道人的义举而道谢,也是为这位长辈的一番劝诫。
其实自冷静下来之后,嬴冲就已想明白了,也将胸中的沮丧与戾气,都尽数排除。
他仔细回想过,这一战从头至尾,自己都未有任何的失误。每一步,他都已自问做到了最好,甚至是超常发挥。施展出的实力,已远远超出自己正常的水准。
所以这次魏无忌在他眼前遁走,并非是自己功亏一篑,而是他嬴冲力不能及!
所谓‘尽人事而听天命’,他这里人事已尽,可却没有相应的天命。魏无忌确实是气运未绝,那太学主竟然敢在这时候,依然分心旁顾,救助魏无忌脱险。
且听了尉缭子的言语之后,嬴冲也感觉心情好过了许多。至少百里外的那位,也为此付出不小的代价。自己这也算是间接助了陛下他一臂之力——
摇了摇头,嬴冲将思绪转向眼前,随后就又步空而起,来到那团血色红云的上空。冷冷一哂后,嬴冲就已裹带着自己一身苍蓝火焰,撞入其中,
——吴不悔的阴阳术与云罗伞结合,确实能压制血云道人得自于‘血神经’的功体,可要说功法相克,嬴冲的涅槃真炎,其实更胜数筹。
随着嬴冲出手,苍蓝色的火焰烧灼,顿使那血云道人,发出阵阵哀嚎。而周围的血色云团,也四面狂卷退开,以避让嬴冲周身的苍蓝焰光。
似凤凰血炎这种至纯至净,将毁灭与新生二种力量结合的火焰,正是他一身血元之力,最为畏惧的事物,
而旁边的尉缭子,则一边防范着血云乘隙逃离,一边若有所思的,定定看嬴冲手中的长枪星焰。
此刻在旁人眼中,只会见到半空中,武安王府的诸多强者联手,正以嬴冲涅槃血炎为主,全力镇压净化着那位血云道人。
可其实这只是幻法映射出的情景——此时半空中真正的战况,与众人所见略有不同。
此时嬴冲的涅槃血炎,确实是对血云道人威胁极大,正在四面卷动逐步压迫着这位魔道巨擘没错。
可真正对血云构成致命威胁的,却是那正被涅槃血炎卷裹的长枪星焰!可见此枪所过之处,都是必欲把周围所有的血气元力,都尽数吞噬一空才算罢休!
也不得不说,嬴冲麾下的那位大阴阳师,在幻术一道确实是登峰造极。竟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十数位权天境的眼皮底下瞒天过海,施展出这等高妙幻法。将这山谷内的所有人,都瞒在了鼓中。
而此时引发尉缭子关注的,正是嬴冲枪尖之上,那些如水银般的银白色物质。
——以他的眼力,自可洞察究竟,明辨真相。看出那正急速吞噬血云道人元力的,并非是星焰枪本身,而当是枪身之外,那些‘水银’才对。
初时尉缭子并未放在心上,只因世间能有类似功用的器物,并不罕见。
毕竟《血神经》这门邪道圣典,已经在世间流毒数万载岁月,历经数劫。故而世间,多多少少还是有着几十件,专用于破解这门‘血元*’的灵宝灵器,
直到见那东西吞噬血元的速度不对劲,尉缭子这才凝神关注。
可这些东西,却令他暂时看不透深浅,身为权天境强者,当世人族不到六十的伪开国之一,却只觉此物高妙莫测,宏大精深,与道通融!
如只论与天道自然的结合,此物实是尉缭子平生所见,最为高明的宝物。
——便是当世界那些所谓的圣器,也要逊色此物一筹!
是神器么?
尉缭子目中精芒隐透,可随即就压制住了心中波澜。视如未见一般,把目光移向了别处。
心想他那位至交好友倒也没说错,这位的本钱与身份,都不会逊色于项羽。
尽管在积累上,嬴冲元不能与世代缨簪的项家比较,可这位武安郡王的武道造诣与军略,还有在冀州大战中积累的功勋与名望,却可补其不足,
如今就不知,这位武安郡王得手的神器,到底是十二件神器中的哪一件?日后的成就,又会到何等地步?
就在尉缭子分心思忖之时,他眼前的战局,已接近于落幕。山谷之内,有虞云仙及嬴小小这两大伪开国境联手,有九月及这二位镇国神射在牵制,又有吴不悔的幻法与郭嘉的龙脉术压制。
而除此之外,更被嬴冲的涅槃血焰及那件不知名的神器针对。
那血云道人虽是拼了命的逃脱,全不顾自身寿元,不断的催发自身潜能元力,施展各种秘法,甚至不惜自爆血丹元神,却仍无法逃出升天。
一身气机越来越显衰弱,真元法力也越来越是不堪。
当尉缭子再次注目之刻,发现眼前的那朵血色云团,早已不见踪影。而此时嬴冲正依靠雷光元磁,瞬闪挪移,出现在了‘血云’的身后。
后者甚至已无还手之力,被嬴冲一枪捅入到了腰后。而这位魔道巨擘的身躯。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收缩。直到那一身魔体彻底干瘪,内中连一丝半点的水份与元力都未存留,
而整个诛魔的过程,武安王府诸人,堪称是配合无间。嬴冲说是请尉缭子看顾,可全程却未借其一丝半点的助力,只凭武安王府之力就已办到。
当那‘血云道人’的元神及真元气息,彻底消散的刹那。整个山谷之内,顿时又是一片的抽气声响起。有些人则是叹息,堂堂的血云,天荒四凶的第三凶,居然死在了此地;有些人则是不信,怀疑眼前看到的,只是假象。
嬴冲却全不理会,依然矗立于空,全身感应着邪樱枪内的变化,不负他的所料,当彻底诛灭血云,汲取其血肉精魂之后。他的邪樱枪,又有了吃饱喝足之症。
而此时枪内,也出现了两个让他梦寐以求的任务变化。
真传任务六——汝虽有鼎新之志,却无革命之力。欲鼎革天下,不可不无羽翼。需招揽部从,经营势力,得十九万大军,天位战将九十六员,可奖励玄天位境人仙战将一位,或将二名小天位境英灵战将,升至玄天!
特殊奖励六——斩妖除魔,猎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妖元灵露’一万两千滴,奖励奖励御主法宝革新一次;以及五阶玄门道法‘横行霸道’或五阶道法‘雷影千重’永久加持一次,二者可任选其一。
特殊奖励十四——斩妖除魔,猎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奖励任意圣器残骸一件。
此外这枪内任务面板的变化,还有数处,可此时嬴冲最关注的,还是前二者。
前者嬴冲倒是颇为满意,可后一条,却让嬴冲略略蹙眉。
好在他最需要的一件奖励,已经列于那特殊奖励六所有任务奖励的清单之内、那玄术方面的加持,虽不如意。可只需有前面的一次‘革新’,就已足够可。
不过后面,也有注释,革新之时有邪樱加护,器物无破碎之险。可一应材料,却需自备——
“怎么就呆呆的,在这里一动不动?到底在发什么愣?”
虞云仙的言语,打断了嬴冲的思绪。而此这位的目光,又略含着几分好奇的,看向嬴冲身侧,那把紫金色的剪刀。
“这就是圣器无形剪?看起来倒还是赏心悦目,刚才此剪之威,亦很是不俗。说来你这次其实真是赚大了,又何需如此需愁眉苦脸?据我所知,无形剪乃是魏信陵王的镇府之宝,信陵王失了此物,大魏朝局必定动荡不稳。虽未能成功为你父母复仇,却也算是从信陵王那里,收回了些利息。”
嬴冲闻言目光微动,也同样望向了手中这件闪现金银二色光辉的巨剪。心知虞云仙之言,可是半点都不夸张。
信陵王的圣器‘无形剪’,与大秦皇室传承的‘白虎’、裴家的‘破军’、还有吴不悔手中‘云罗伞’不太相同,倒是与离别钩相似。本身并不能直接增长人的修为战力,也不长于斗战,可此物却有着特殊的功用,近似于离别钩那般锁因定果之能,
离别钩能够在千里之内、取人性命,只需舍得代价,提供足够的祭品,也能够承受得住反噬,那么理论而言,哪怕天圣帝,哪怕太学主,亦能以此器诛杀。
而‘无形剪’同样有着定律之能,一旦此器发动,必定要将一人一分两段!尽管施展此物的最长距离,不能超过十里,且更易被化解被克制,可此物每次使用的间隔,只有半个时辰!
故而在稷下学宫的圣器榜中,此物的排名,一直都凌驾于离别钩之上!也助涨着信陵王府的声威,成为魏无忌能够掌控大魏朝堂的重要支柱。
而此时大魏朝中,无形剪的作用,更胜于离别钩。(未完待续。)
五六九章伤亡惨重
仔细看着这无形剪,嬴冲又意念微动,将这把巨剪拆分为二,变成了两把形状怪异,外有烛龙纹饰的紫金大刀。
无形剪除了能以无形无质的刀气,将人剪断之外。本身两口刀片,也是上佳的兵器。
毕竟如只论锋锐的话,此物也仅在离别钩之下而已!而那魏无忌,正是擅使双刀的镇国强者,如非是孔殇,一开始就以五色神光,刷落了这件圣器,只怕这一战,他也未必就能将魏无忌,伤到那样的程度。
今次的收获也确实很不错,有了金蛟剪与离别钩,他要不顾规矩的话,可以很轻松的用此二物,剪除自己的朝敌。且不会留下半分痕迹,半点把柄,
且即便他嬴冲,守着朝廷律法,不打算使用这二物。可对于朝廷诸公而言,也是一个极大的威势。可以使某些品行不端之人,在行事之前,再多出几分顾虑,几分忌惮。
可如果能让他选择,那么嬴冲宁愿自己,能将那魏无忌诛于枪下,而非是获得此物。
“确实不错,都说这无形剪,乃是仿上古一件至宝金蛟剪而炼,果然是有些道理。”
看完之后,嬴冲随手就将这对紫金双刀,丢给了孔殇。
如今他麾下众人,使用刀形兵棋的,就只有孔殇与左天苍二位。可后者擅长的其实是刀锁,本身用刀之时,战力只有这位全盛之时的八成。所以嬴冲并未多考虑,直接就将这对刀,丢给了孔殇。
不过孔殇却是面色平淡,扫了一眼之后,就随手将之收入到了袖内。显然这二口刀,并不合他胃口。
——至于那剪人性命之能,在他的那个时代。威能强于这无形剪的圣器,甚至伪神器,不知有多少,孔殇更亲眼见过许多,故而此时他毫无异色。
且这剪,魏无忌之前才刚施展过二次,要想再使用这‘无形剪’,至少还需要半个时辰的蕴养才可。
孔殇不知那位信陵王,是如何在半个时辰之内,将此物连续使用两次的,可至少他这里,绝没可能办到。今日山河社稷图内这一战,这无形剪已指望不上。
而此时此刻,他也无瑕分心去关注此器。
“殿下在这时候使用邪樱,是否太冒险了?”
——在孔殇想来,那血云道人一身气血魔元,对于邪樱而言,无疑是大补之物。可在这山谷之内,众目睽睽之下,很难不被人发觉究竟。
毕竟此间,是聚集天下群英的所在,其中天赋异禀者众,说不定就会看穿吴不悔的幻法。
至少那位当世兵家宗师尉缭子,就定已察觉了真相。
为血云道人一身气血而暴露手中神器,实在不怎么划算,收益与风险,并不能成为正比,
“我对不悔她的幻术有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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