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第559章 神甲始龙(二更) (1)(1/2)

同一时间,在咸阳宫内的深处,一位红衣少女,正在宫中的一条曲折悠长的小巷中,从容自若的行走着。她衣着略显暴露,可却并无烟视媚行之气,反而是举手抬足间,都隐透着一股让人不敢冒犯的圣洁。

而这位所过之处,虽有诸多内侍宫女,却都似浑然不觉其存在,视若无睹。

直到这少女,穿过了重重宫宇,来到一座略显古旧的殿堂之前。

在那朱红色大门口处,早就有二人等候在此。其中一位年约四旬,高约八尺,浑身肌肉虬结,五官面貌则似刀刻,棱角分明。

而在他身后,则是一位年纪才三十余岁的青年,身形瘦削,面貌奇伟。一双八字浓眉,尤其引人注目。

而此时那魁梧中年,正满脸的不悦:“红线,你失约了——”

“不是我红线失约,而是裴兄来的太早了才是!”

红衣少女仰头看了看天,轻声一笑:“如今正是酉时,时间岂非刚好?”

而后她又眸光流转,看向了那位‘裴兄’的身后:“请问这位是谁?可是裴兄的后辈?”

“是老夫之侄,名为裴元绍!”

那魁梧中年,微一扬眉:“此番宫中之事,需得用到他手中圣器,也顺便随老夫历练一二。”

“你的侄儿?历练?”

红线眼神更显好奇,上下打量着:“这可不是什么好所在!一旦有什么意外,生死自负,我红线概不负责——”

然而话到一半,红线就以手掩唇,遮掩着笑意:“原来如此,修为不俗呢。年不过四十,就已经玄天位了。你们家的那件圣器,也交给他了么?有意思,都说东河裴家,自从你裴玄机之后,就已后继无人。可如今看来,此言大谬不然。谁又能想到,你们裴家如今,居然又有了一位伪开国现世?”

裴玄机闻言,目中亦显出了几分得意,可随即他又神情不悦问着:“废话少说!何时动手?”

“既然酉时已至,那就是现在!”

话音落时,那红线的身周,就忽然有着一阵细微的气元波动,而后她身前那古殿的大门,就发出了一阵‘嘎嗤嗤’的声响。

裴玄机见状,毫无意外之色。那裴元绍却是凝神注目,仔细看着。在这个距离,隐约可见这位红衣少女的身侧,有着无数的无形丝线缠绕。而此时这些丝线的末端,正探入到那巨大的铁门之内。在破解着门内机关的同时,也将那精金制成的门栓,一分为二!

仅仅须臾,这扇哪怕皇天境亦难轻易破开的黑铁大门,就已轰然敞开。

“三十六圣器之红尘三千丈么?果然名不虚传。”

“咯咯!这东西用处倒是蛮多的,可论到shā • rén斗战,比之你家排位第七的那东西,却还是逊色一筹。”

红衣少女先明媚一笑,随后却又面色微变:“麻烦了!”

就在那门缝,才敞开至三人宽度之时,就有一道锐利绝伦的刃光从内往外疾斩。不但强行削段了那红尘三千丈的所有无形丝线,那浩瀚的剑意,更将殿外的三人,都笼入其中。

而那裴玄机,亦是面色清冷:“斩龙剑,是神甲始龙!”

红衣少女亦微微一叹:“好一个天圣帝!”

那位秦皇,竟然未将这始龙甲带去嵩山,而是将之留守于皇宫之内。

这让她既觉惊异,也感好奇。天圣帝他到底是有何等样的底气,敢在面对太学主这等强敌之时,也仍——

只是此刻形势,已容不得她细思。那斩龙剑,正追寻着三人的气机,横空斩至。而此时宫内各处,也正有一阵阵的钟鸣声响起。显是他们的举动,已触发了宫中禁制。

只需须臾,这宫中大半的柱国乃至镇国御卫,都会陆续赶至此间。而整个咸阳宫中的法阵亦将运转,将他们打入万劫不复之境!

“轰!”

随着一声轰鸣声响,那殿门处一阵巨震。狂风乍起之刻,地面的青石,亦同时往下坍塌。

红线眺目望去,只见那裴元绍,赫然已穿着一身银白墨甲,拦在了始龙甲的前方。右手则持着一面狭长的盾牌,死死抗御着前方,那口紫金重剑。

——始龙神甲,乃是昔年秦始帝所遗的神元墨甲,哪怕无人操纵,也拥有着守正与太学主这一层次的极致战力。甚至以法域之能,凌驾于所有伪开国之上!

而这斩龙剑一击,不但力可达百万牛,更裹挟始皇所遗之武道剑意。以机械之躯,上参天意。哪怕是强如太学主,面对这一剑,亦需避其锋芒。

可这裴元绍,此时竟是硬抗那斩龙巨剑,而不退分毫!

不过此时红线注目的,却是裴元绍身后,那九位虚幻的身影,

裴家闻名于世的圣器破军,可将十三位裴家先祖的元神气血融入器中,可以在召唤其灵,借用其力。且可变化剑盾二种形态,可攻可守。在稷下学宫发布的圣器榜单中,名列第七!

此时的‘破军’,尚未真正完成,却已可力抗‘始龙’!

而这位裴家的后起之秀,虽只是玄天位的修为,却仍可依仗这圣器‘破军’,成为当世最强的伪开国之一!

只是下一刹那,那魁伟高大的始龙甲,又是一股宏大的气场散开,覆盖着这周围二十里方圆地域。甚至将整个咸阳宫,都笼罩在内。

而紧随其后,那斩龙剑又势如雷霆般的削切。绝世无匹的锋芒,哪怕是强如圣器‘破军’,亦再难抵御。

仅仅三击,就已将裴元绍,轰出了三十余丈!

红线眼神微沉,心知这正是那位始帝嬴政遗留的法域‘斩龙’,不但可将这二十里方圆所有修者的法力真元,都削去二成,更能将他那一身强绝人寰的武道剑意,推升到极致。

略略凝眉,红线微一弹指,瞬时无数的无形丝线,再往那‘始龙’甲纠缠过去,试图捆住这墨甲的手足。

可这仅仅只能稍阻其势,随着数道黑色的光刃一闪,这些无形丝线,就已陆续断去。而那边才刚刚重整阵脚的裴元绍,又是仅仅两个回合,身躯就已再被砸飞。身形在那青石地面,划出了一条百丈长痕。

“果然不愧是镇国重器!”

红线一叹,眼含惊悸之色:“便连三十六圣器之七的破军,也无法抵御么?”

“圣器如能对抗这些神元甲,那么七国皇室早在千年以前,就已被人掀翻了。我河东裴氏,又何需对这嬴姓皇族百般忌惮?”

裴玄机袖手旁观,语含嘲讽:“需知这甲,单只那斩龙剑,就已是圣器一级。话说回来,你还欲等到何时?这次我裴家之所以冒险与你等联手,可全是因那位承诺,有办法克制这斩龙剑域——”

红线摇了摇头,微一挥手。赫然整整十二枚长约十丈,足有人大腿粗的巨大铁钉,从她的袖中涌出。随后在那无形丝线的操纵下,飞向了四面八方,陆续钉入到了地层之内。

最终这些铁钉,只有三寸现于地面之外,也刚好行成了一个圆环。

裴玄机面色微松,果然感觉那剑域对他一身真元的压制,稍稍缓解。裴元绍那边,也明显轻松了许多。

之前抗击始龙甲一剑都极其吃力,可如今却能抵御个五六回合,才会被巨剑轰飞。

“此阵以地支为基,看来尔等,倒真是下了些本钱。只是这东西,怕是撑不住多久。”

“足够用了!”

红线笑着反问:“我倒也想知道,你这侄儿,他能对抗这始龙甲多久?”

“最多半个时辰!”

裴玄机随即又看向了天空:“那么这宫中的那座九脉龙魂阵,又当如何应对!”

昔年秦始帝嬴政斩杀,共三头黑水真龙,一头赤火麒麟。其中赤火麒麟的尸骨,用在了函谷关。而三头黑水真龙的尸骨,一在朔方城,一在襄阳城。

最后剩下的那头,就正埋在这咸阳宫下。那也是三头黑水真龙中,最强的一位!以魂体之躯,就可拥伪开国之能。战力虽远不及始龙甲,却同样能施展半步法域,战力绝伦!

甚至危急之时,更可借助咸阳龙脉之力,成为超越于始龙神甲之上的天道杀器,身比皇天。

“此事亦无需忧心,裴兄看着便是。”

红线螓首微摇:“此阵可怖,难以破解。如今坐镇此阵的,更是天圣帝最信任的白云九真之四明易真人,不过——”

就在话落之刻,这整个咸阳宫范围,忽然一阵巨震,仿佛天崩地裂也似。

裴玄机不禁目光微凝,又恢复了平静。

居然能以震荡这宫内地脉的方式,使那宫中所有法阵,都暂时失效。不得不说,此女身后的那位,确是手腕通天,也蓄谋已久。

“轮到裴兄了!既然裴兄能将那圣器破军,让于后辈,想必已再无需借助此物。对于裴兄而今之能,奴家亦期待万分,”

说到此处时,红线却又目光凝然,看向了黑铁大门之内。只见里面,赫然有一个身姿窈窕的身影,从内行出。

五五八章孪生倾城

望见门后的那女子身影,红线的目光顿时凝聚如针。而便是裴玄机,亦同样肃容以对。

“这是——”

当那女子的面貌,终于显露在二人眼前,却是与越倾城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身躯更娇小,面貌更柔和,也更年轻,只有十七八岁,仿佛少女。

而这位现身的一刹那,就有一道白练般的剑芒挥过,斩向那门口处的一枚长钉。

红线的无形细丝早已缠卷而起,柔弱的丝绳,已化成险恶的shā • rén凶器。

可当这红尘三千丈,与那剑光碰触之时,这些丝绳,却在瞬间纷纷崩碎。

裴玄机亦全力阻拦,瞬时一身黑色的墨甲笼罩躯体,将三丈大戟挥动,恰在那剑气将铁钉斩碎之前,将之拦截。罡劲碰撞,引发了大殿之前一阵轰鸣震响,地面再次坍塌。

最终那铁钉虽是无恙,却是着地势变化,从原地偏移了三尺。

而裴玄机本人,亦是退后数丈,肩甲碎裂。

红线见状不禁心惊,直到见这法阵循环,依旧还是维持如故,只是效果略减几分,这才放松了下来:“这次可吓死奴家了!此阵若破,你我三人联手,都挡不住那始龙甲三百击。”

此言绝不夸张,他们三人的实力,都不会逊色于米朝天。然而一旦被那始龙甲的半步剑域压制,一身实力连八成都无法发挥出来。反而是那神甲‘始龙’,可战力倍增。甚至门口处的那女子,一样会实力大进。

别说三百击,在三十回合之内,他们三人就得逃命。

不过此时的关键,还是对面,那与越倾城容貌相似的少女。不解决了这位,这座地支阵,一样有崩灭之险。

“传闻中,秦室历代的御前侍卫总管,都是孪生。兄弟或者姐妹二人自幼便一同修行,成年之后一明一暗,这传言果然是真的。”

红线神情颇是无奈:“看起来这位,也不会弱于你我。”

她已可确定,越倾城持有的那件圣器,已经到了少女的手中。

此女的修为及武道根基,当是仅仅只逊色越倾城一筹,而一旦持有了那件圣器,实力便足可与他们二人抗衡!

始龙甲乃是死物,虽是战力强绝,却并不可惧。可加上他们眼前这一位,那就棘手了。

“不论是越倾城,还是她,都只是那东西的容器而已!”

裴玄机却一声冷哂,满含不屑。而随着他抬手一挥,陆续有二十四枚苍蓝宝珠飞腾而起,悬浮于裴玄机的身后:“此女交给老夫,你只管去办事便可。不过时间不多,只有半刻。”

红线目光微闪,而后就显出释然之意。

裴家的圣器‘破军’,能够聚合九位裴氏先祖之力。使用他们藏于破军之内的精魂气血与武道意志,故而哪怕是一个区区大天位持有此器,也可发挥出伪开国的战力。

然而此物虽是威能不俗,在圣器榜中位列第七。却有一缺陷,难以助人突破上限,最多也就只到伪开国的上中之境为止。

而裴玄机既然已将此宝,让于他族侄。那么想必这位本身的实力,也已到了伪开国的顶端。不会弱于他手持‘破军’之时,甚至超越其上。

“那就拜托裴兄了。”

微微一笑,红线就人影飘动,往那铁门内的方向,滑行而去。身姿如仙,似不沾半点人间烟火。

而就在她堪堪抵达那黑铁大门前的时候,那少女的剑气,就又再一次凌空斩至。

认出这一式,正是苍生云灭剑之一江天一抹红。红线却无半点闪避之意,果然下一刹那,就有一口画戟,裹带着滔天雷光,轰在了她的身侧,恰与那少女的剑力交锋,引发虚空坍塌,元力风暴。

然而红线的神情,却在那bào • luàn的气劲溢散之前,穿入到了这座殿堂之内。

※※※※

江山社稷图内,天圣帝的銮驾周围,赫然已烟尘弥漫。旁边那条清澈小溪,此时亦已断流,河道中的溪水,则浑浊不堪。

“陛下——”

刘雪岩眉头紧皱,方才他几乎全程观览到了咸阳宫内的那场异动。

天圣帝虽已离开咸阳,可却依旧保持着对宫中的掌控,任何风吹草动,都逃不过这位陛下的耳目。

而那对裴家叔侄与红衣少女,也同样没有半点掩饰身份之意。

“一旦始龙甲有恙,只怕会动摇国本,”

他知道那古殿之下是什么,正是天圣帝,催动始龙甲的根基。也是大秦皇权,最重要的柱石。

“崔红线么?”

天圣帝眯起了眼:“雪岩你猜此女,是哪位亲王的部属?”

刘雪岩未做思忖,就已答道:“福王殿下并无太多野心,此时也无问鼎之力。”

天圣帝闻言一笑。既然不是福王嬴定安,那就只有他的弟弟,齐王赢控鹤了。

至于朝中另三位亲王,那是真正的酒囊饭袋,不提也罢!

“看来我那七弟,终究还是耐不住寂寞了。潜伏二十余载,只为今朝?朕可真是好奇,他这些年积攒的实力,到底有多少。”

一声嗤笑,天圣帝冷目往窗外那身影看去:“不用理会!始龙甲若真有这么容易动摇,那么朕在二十几年前,就已死于威王之手。相较于此人,无论裴家也好,齐王也罢,都不足为惧。”

刘雪岩也顺着天圣帝的视线,往窗外眺望过去,看着三千丈远处那青袍身影。可见那一片片浩大磅礴的剑气纵横肆掠,仿佛有灭世之威的玄法,轰击对撞。

此时在这辆御辇之外,赫然已成末世之景。整个地面,已被二人削平了整整三十丈!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坑洞。

而此时周围之人,都无法靠近。就只有宫**养的两位镇国神射,可以对那位青袍儒士,稍作牵制。

“的确!”

刘雪岩一声叹息,心想这裴家齐王,固然是势力庞大。可这两家加起来,只怕都远不及这位太学主,对秦室的威胁。

此时可见上空之战,守正占据了些许上风,可大致还是旗鼓相当之局。且后者有伤在身,之前就被越倾城废去了一条臂膀。而后者因玄宙天珠之力,正处于全盛之时!

可见此时的太学主,已经不弱于守正昔年。今日这一战,如不能将之除去,很可能三五年后,他们就将面临一位皇天位境的儒门宗师。

而随后刘雪岩的视线,就又看向了另一侧。那正被米朝天与嬴高,以及在场十余位镇国乃至上镇国,联手围杀中的‘西方大帝’。

只见这人,赫然已血染重衣,浑身伤痕累累。头顶了的‘九旒平天冠’,亦已破碎,显出了一张与天圣帝有五分相似的苍白面孔。(未完待续。)

五五九章翻转乾坤

“那位竟真是威王之后——”

刘雪岩定目看了那西方大帝的面容一眼,心中虽是轻叹着,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眼神淡漠。

他心中其实并无多少同情之意,知晓昔年天圣帝如败,下场只会比那位‘威王’更不堪。而成王败寇,也原本就是世间通行的准则。

此时刘雪岩只是感慨于那位威王殿下的唯一血裔,今日可能将就此断绝。看那位的情形,越来越是不堪,分明已离陨落不远——

可能只需不到百个呼吸,此人就将授首。

先弱后强,首先除去实力稍弱一筹的西方大帝,无疑是上策。今日此间,这位也是唯一能够威胁到天圣帝的人物。

太学主确可以出手诛杀陛下,可事后这位儒门宗师,甚至整个鲁境儒门,都必将遭遇天道反噬。

只有同为嬴氏皇族一脉的西方大帝出手,才可免除后患。

故而那太学主,多半是不会坐视。此人只与西方大帝二人携手而来,想必其技,绝不仅此而已。

可令他疑惑的是,这位至今都没什么动作,并未有援手西方大帝的举措。

“看起来是大势已定,只是臣仍有不安。那太学主也就罢了,那儒门五*君*子,仍需小心。”

——自那五方五行剑阵,被破去之后。那儒门五*君*子,就已在太学主的掩护之下撤离,消失的无影无踪。

这分明是事前就有筹谋计划,按部就班的举止。

且他以阴阳术占卜的结果,也是直指这五人动向,似有不详。

“儒门五*君*子?”

天圣帝浓眉微扬:“或是去寻冲儿麾下,那位阴阳师了。”

不过话落之后,他还是挥了挥手,瞬时有两道黑衣,从这辇车内穿空而出。

对于刘雪岩之语,他绝不敢忽视。这位白衣卿相,可不仅仅只是他的谋士而已,更是一位世间罕见的玄天位阴阳师。如今距离权天,也只差临门一脚。

而只需刘雪岩能跨过这一门槛,那必定又是一位伪开国。且是精擅大型术法,杀伤力甚至凌驾于太学主之上的存在。

且这位尤擅占卜之术,能测凶吉,其人一应言语,都不可忽视,

而随后天圣帝又凝声道:“说到冲儿,今日之战能如此顺畅,确实多赖其力。就不知他那边,究竟如何了。”

今日错非是嬴冲准备的幻法,令此间埋伏的十万魏军,还有那两支道兵,都全数晕迷,失去了作用。他这边要想破局,还要用上无数气力不可。

光是那两支战力直追越倾城的道兵,就已棘手之至。

只是此时天圣帝的眼眸中,却并无欢喜,反而现出了几分忧意。

他这里至今为止,就仅只太学主与西方大帝二人现身,最多再加上那儒门******,还有个‘傅金蝉’。

而似魏忠贤,血云老祖这些人,全不见踪影。

——此时哪怕只用脚跟去猜,亦可知这些伪开国,到底在何处。

而如今那魏无忌麾下,还聚集有关东四国,数十位权天境。真不知他那外孙,能否应对。

刘雪岩心知其意,却也无法安慰。他已为武安郡王占过一卦,卦象却模糊不清,这应是那位殿下有器物镇压气运之故,却已使他难知凶吉。

“陛下,想必有惊无险——”

正说话时,刘雪岩却是面色一变,感觉心脏一阵惊悸,出现一阵超出常理的脉动。

他下意识的就又把目光,再次往那空中的太学主望去,脸色难看之至。

——太学祭剑,天下莫敌!守正留下的这八字,原来是此意。

天圣帝那边,似亦有所觉,也同样凝神注目看着三千丈外,正将一口剑祭于半空的太学主。

只是这位似早已意料,神色平静无波,只淡淡的问:“敢问先生,他这可是准备冲击皇天境?”

※※※※

“五方五行阵,原来如此,他竟是打算,在这山河社稷图内冲击皇天境?”

距离两处战场一百三十里的所在,位于浓雾深处的四人,此时都是神色凝冷。

这里正有几架飞车平凑而成阵盘悬浮,而吴不悔、郭嘉与云光海三人,还有一位红甲少女,正在其上或坐或立。

此时弥漫整个战场的幻雾,正是吴不悔与云光海携力所为。由后者强聚地脉,在这里制造出一个本不存在的‘地眼’,以供应吴不悔施展幻法时的损耗。

只是此刻,这二人都稍稍分心,看向了郭嘉。

身为玄天位的龙脉士,郭嘉有为二人护法之责,可在关键之时挪移虚空,将这阵盘转移。

而除此之外,郭嘉也需利用他那特属于龙脉士的感应之能,探查这山河社稷图内的地脉走势。

“在这图内冲击皇天境,你可确定?”

首先问出这句的,却是那位红甲少女:“那太学主,竟有这等气魄?”

“不会有错!观此间地脉走势。在这图中,还有一个更大规模的五方五行阵。”

郭嘉神色淡然的回应:“郭某在阵法一道,谈不上精通。可道出此言者,却是王妃殿下。”

“武安王妃,叶凌雪么?那个传闻中,长生道不世出的阵符天才?若是她的话,倒也可信。”

那红甲少女目光微凝,而后幸灾乐祸的笑:“如此看来,你们那位陛下,只怕情形不妙。”

——冲击皇天境,也就意味着斩破天道枷锁。成则入道金仙,败者灰飞烟灭,灵魄无存,凶险莫测。

然而那位,也必将有一段时间,掌握法域之力!

这也意味着,无论那太学主,能否渡过劫数,都有着极大的可能,将那天圣帝斩于山河社稷图内。

“这与妖后殿下无关!”

郭嘉神色淡漠,将一张才刚书就的图纸,直接丢给了红甲少女。

“这是此方虚空的地脉灵图,殿下按图索骥,不难寻到山河社稷图内的真身所在。”

红甲少女探手接过,仅仅只扫了一眼,就将之收入到袖中。之后却又眼含异色,面色阴晴不定,看着此间三人。

“说来那位武安王殿下的胆量,也当真了得。竟敢将你三人,暴露在本宫眼前。你说本宫如现在动手,将你们三人尽数打杀,他会否痛彻心肺?”

郭嘉哑然失笑,懒得答话。吴不悔则是略含不解的看了过去:“合则两利,殿下是欲现在毁约?”

说到此处,红甲少女的眼神更显晦涩,眸透杀机:“合则两利是不错,可两月之前,本宫麾下十数位得力部属,死在了他的手中。而如今太离一脉,更是举族而叛。本宫如今倒是觉着,相比那张全看缘分的山河社稷图。杀了尔等,才更能使本宫心胸快慰。”

“明白了。”

吴不悔于是亦神色肃然,将那云罗伞张开:“那么妖后殿下,可欲一试?”

红甲少女微微蹙眉,淡淡的看了这位一眼,目含惑然之色。

一个玄天位的大阴阳师而已,哪怕入微之能,还算不错,可——

思绪至此,红甲少女却忽觉眼前一幻,目中所见的影响似有变换。随后就心生警兆,神色大变,整个人迅速滑退,撤出了百丈之物。随后又猛咬舌尖,使心神恢复晴明。

再看原地,只见有无数虚空乱刃,在她原本立足之处,来回切割盘旋。

而那吴不悔,依然是俏生生的立在原地。郭嘉则是在阵盘上盘坐如故,似乎从未动过。

“天狐幻法?”

少女一声冷哼,而后自嘲一笑:“原来如此!原来不是对本宫放心,而是自信。”

到完这句,她却是一个拂袖,人影消失在了原地。只是须臾之后,就不见了形影气机。

吴不悔神情专注,定目细望,直到确证那少女,已经远离,这才开口道:“如今妖族中,竟亦有守信之人。”

她能看出来,其实那位巴山妖后并未认真,刚才所有举动,其实是恐吓试探居多,并未包含真正杀意。

“她与殿下,定有誓约。如有违逆,代价不轻。”

郭嘉眉头紧皱,看向了百余里外,那片元力动荡的源头:“倒是那太学主的这座五方五行阵,颇为可虑。白芳菲对山河社稷图势在必得,可以她一人之力,未必就能将这阵破解。”

吴不悔此时却又转过身,眸光清冷,与郭嘉对视:“他是要打算挟制殿下他,撤出此战?他不会同意的,事后也会怨你。”

郭嘉闻言苦笑,心知他与云光海二人联手在地脉中做的手脚,果然是瞒不过这位。

其实这也在他意料之中,尽管此女专攻**幻术,可毕竟也是一位大阴阳师。

“只是为防万一!皇天位境的太学主,谁都不知他会强到何等地步。我等也不知那位陛下,到底有何策应对。”

郭嘉一叹:“如事不得已,自然需以保全自身为上。而非是为嬴氏皇族火中取栗。不令主君置身险地,亦是我等臣子之责。”

吴不悔目光微闪,随后笑了笑,就又不置可否的看向了远方。

她并无阻止郭嘉之意,只是提醒而已。

——不令主君置身险地,此言何等的冠冕堂皇?可此举是否违逆了嬴冲心意,又是否有着私心,只有郭嘉自己最清楚。

ps:到现在才联上网,抱歉(未完待续。)

五六零章神术涅槃(二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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