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月儿一时间思绪纷呈,直到嬴小小忍不住出言提醒:“月儿你这是打算与他比赛,看谁跑得快么?他在变向了耶——”
“谁跑得快?变向?什么乱七八糟的?“
嬴月儿惊醒过来,才发现自己已经超到了羽飘离的前面。后者也果如小小之言,正趁她分神之际,在悄然转向南行。
轻哼了一声,嬴月儿身影一闪,就到了羽飘离的上空处。手持三丈‘焰牙’,似如武神临世。
“说了你逃不掉的!霸王枪,长风破浪!给我下去——”
瞬时无数的狂风涌起,长枪之上则是火焰狂舞如龙。一枪砸下,气势万钧,封锁四面八方,竟使羽飘离再逃无可逃。
双方追逐近两刻,又有离别钩之事牵挂,嬴月儿已耐心全失,这一击她终是再未有丝毫保留。
随着一声‘铿’的重响,那‘玄射’神甲,竟被这一枪强行砸落到了地面。而嬴月儿的身影,则随后追击而下。
“霸王枪,铸山煮海!给我脱手!”
妖焰甲的火焰赫然升腾百丈,而长枪‘焰牙’,则是以威猛无俦之势穿击出去!
那枪路明明是一条直线,却给人玄而又玄之感。仿佛已得宇宙至理,含蕴虚空大道!而那些赤红火焰。也在半道之时,转化为浓黑颜色。
这是?
甲内的嬴小小,不禁一阵失神。只见那所有与黑焰接触到的物质,都在湮灭消失。
这使她震惊莫名,月儿她的枪法,竟然是这么强的?
那羽飘离此前一直隐忍,哪怕被嬴月儿屡次重创,亦不发一言,不哼一声。可这时却似感受到了生死危机,蓦然一声狂啸。
竟不退反进,那丈八重剑挥起一片片淡金剑影,仿佛是一片风暴袭来。一道道压缩到了极点的的剑气,疯狂斩击前方的所有一切,
然而那枪,却轻而易举的穿入到这剑气风暴之中。‘焰牙’的枪尖,则直接轰在了剑脊处。
随着一声剧烈的震颤声响,那把重剑果是脱手而去,被嬴月儿的长枪强行击飞!在玄射甲的腹部处,更是出现了一个血洞,内中溢血之余,有着丝丝黑焰散出。竟也是在方才那刻,被嬴月儿的枪势击中。
羽飘离口中咳血,强忍着剧痛,神念昏沉的看着眼前。只见那嬴月儿的神甲‘妖焰’,竟是分毫无损,依然矗立在那原地,似如一座不可摇动的巨山。
双方都隔着一层甲,看不到对方表情,羽飘离只能听对面一阵啧啧赞叹。
“刚才那一剑秘式不错,差点就伤到了我。看来你的武道,也并非是一无是处。”
羽飘离听在耳中,却只觉胸中再次一闷,口中更多的污血溢出。
那一剑,已是倾尽他所有一切,可到最后,也只是‘差点伤到’对手的程度而已。可他也听得出来,那妖焰甲内的少女,确是真心实意在称赞。
“承蒙夸奖!可在阁下面前,却只让羽某惭愧。”
自嘲一哂后,羽飘离就意图立起身,却发现自己浑身上下,已提不起半分力气。这使他心中微沉,那些进入他体内的黑焰,正在以超乎他想象的速度,破坏着他身体内的一切。
难以想象,这到底是什么样的枪法,竟然能引动湮灭之火——
只须臾之后,他就放弃了努力,转为苦笑:“敢问一句,阁下今日是一定要杀了在下不可?羽某并非是天庭之人,今日只是受雇而来。如能得阁下高抬贵手,羽某必感激不尽,必有厚报。”
嬴月儿的柳眉轻挑,暂时止住了杀念。她没料到,会遇到这样的情形。
“感激不尽?不知是何等样的感激,什么样的厚报?给我父亲他当供奉客卿么?那就必须请玄修,为你下禁制法印不可,谁知你会不会反悔逃掉?”
能招揽到羽飘离这样的人物,倒也很不错。可嬴月儿又为嬴冲担忧,他父亲的袋子里,估计是没什么钱了。可似羽飘离这样的‘镇国’强者,年俸至少也得百五十万金以上。
“羽某终这一生,都不愿受人所制,亦不愿做那世家高门的走狗。”
说到这句,羽飘离目里掠过一丝仇恨,可语气依然平静:“不过今日羽某若能保住性命,可答应阁下事后无偿为安国府shā • rén。限于镇国之下,人选则由安国府制定,直至三十人为止。且终羽某这一生,都不再与安国府为敌。”
“镇国之下三十人?也就是一千五百万金?”
嬴月儿以前听说过,早年这一羽夺命shā • rén,都是五十万金起价。昔年父王起兵叛秦之时,羽飘离依然活跃,只是价格已经涨到了三百万。那个时候,已经有好几位‘上镇国’亡于其手。
“羽某的性命,值这个价格。”
羽飘离依然感觉不到体内黑火,有丝毫消逝的迹象,嘴里一阵发苦:“不知阁下,到底意下如何?”
嬴月儿有些犹豫:“无偿为安国府shā • rén么?倒也不是不可。可你这身玄射甲,却必须交出来不可。”
这甲放在羽飘离手中,简直就是暴殄天物!明明就不擅近战,要那么强的骨架与力量干吗?被她追上以后,还不是一样的弱鸡。
“玄射?”
羽飘离先有些意外,而后瞳孔微凝。也就是说,此女屡次对他手下留情,并非是为降服自己,而是为完整保存他这具神甲么?
在这位的眼中,安国府内竟还有其他人,比他更适合这尊‘玄射’——
真不知是何人,给了此女这样的信心?认为其人射术,可以超越于他一羽夺命之上?
牙关紧咬,羽飘离强忍住了心中绞痛:“可以!只是shā • rén的数量,必须缩减到六次。”
——‘玄射’甲造价一千七百万,按说是有些不划算的。可他更知今日,自己不答应为安国府做点事情,是没可能安然脱身的。
嬴月儿却没答应,只是神色古怪的笑了笑:“这个啊,等你醒来之后,自然会有人与你商量。”
此时她竟已在羽飘离不知觉间,来到了他的身后。从背腹处一枪刺入,就使羽飘离彻底失去了意识。
心想她才不蠢!讨价还价这种事情,还是交给父亲或者郭先生的好,哪怕娘亲也比她强上不少。
只给安国府杀六人么?总感觉有些亏了,宰了这羽飘离,这玄射甲本就该是她的。
嬴月儿接着又在那‘玄射’甲的腋下一拍,使之化为灵戒。只是她才刚将此物取到手,就心生异兆。不禁颦眉,看向了远处正翻滚着的黑雾。
“是谁人鬼鬼祟祟,给我出来!”
一道枪气横空,直击七百丈外。瞬间就有一位年约半百的男子身影,被逼显身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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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六章火曰炎上
嬴月儿侧目望去,只见那人一身青色道袍,气质清逸出尘,此时正凝声道:“小姐莫要误会,本人乃静池剑斋袁白,并非是安国府之敌。”
说话之时,袁白却是眼神犹豫的,看向了嬴月儿的脚下,心想终还是来晚了一步。
他是真不愿见羽飘离这样的人物,也被安国府揽入旗下。此人的箭术,乃是真正的镇国一级。不但可影响大秦朝局,对于静池剑斋而言,也不是什么好消息。日后要想从嬴冲手中追回无面天君,只会更加的棘手。
可他现在,却并无把握从此女手中强夺此人,也没拿定主意,是否现在出手与安国府为敌。
嬴月儿闻言,则是眼眸微凝,感觉到嬴小小,正是身躯微颤。普通的静池剑斋弟子,还不至于使她如此。只有令其印象深刻,并且深深畏惧之人,才可能令小小心境失衡。
除此之外,嬴月儿更能依稀感应,小小她的怒恨——
好在这位的心志足够坚韧,虽是畏惧着袁白,却能保持拟化不变。并未因此人的到来,而受影响。
“你就是袁白?”
以神念安抚小小之余,嬴月儿的唇角,却是冷冷的一挑:“既非是与我安国府为敌,为何在此?”
袁白无言可对,只能偏开头道:“只是偶然经过而已,小姐何需如此敏感?”
“偶然?这世间真有这么偶然之事?”
嬴月儿斜睨了脚下昏迷中的羽飘离一眼:“你匆匆赶来,甚至不惜暴露形迹,是为救他?”
此人刚才的眼神虽是隐蔽,却逃不过妖焰甲的镜映扫瞄。换成是静池剑斋的其他人,她也就只当不知了。可既然是这位,她就不打算放过。
今日她是存了心挑事,定要为小小先出一口恶气不可。只需能有个合适点的借口,就准备当场翻脸。今时今日的安国府,可再没有了隐忍的必要。
那袁白也感觉到嬴月儿的语气不对,可他此刻,也断然没可能示弱:“既然说到这羽兄,不如就请安国府卖我静池剑斋一个颜面,放他一马——”
然而他话音未落,嬴月儿就一声冷笑:“你果然是不怀好意,与他一丘之貉!”
声落之刻,嬴冲儿就已闪身而进,心知此人,距离镇国只差一线,她一出手,就已展出了全力。
漫天的黑焰,再次狂舞而起,却并未伤及周围分毫。这并非威力不如,而是嬴月儿将所有的焰力,都凝聚到极致,不使之外泄分毫。
那气势依然霸道刚猛之至,可她手中的枪,却偏是轻灵如燕。
袁白神情微凝,他有些意外,也有些吃惊。没想到此女一言不合,就要动手,更为那黑焰之枪而惊异。
武道先不论,此女对火焰元力的掌控,确已到了登峰造极的层次!
“这是秘式?不对,是极招!”
念头瞬闪,袁白亦已本能的着甲在身,同样全力出手。剑光清冽,映照数里。
二人还未接触,那巨大的风压就已席卷向四面八方。可诡异的时是,当那枪剑碰撞之刻,除了一声声刺耳震鸣之外,就再无其他的声响动静。二人皆把力量收束到了极致,每一分的气力都有用处,不浪费分毫。只下方的地面,在无声无息中塌陷了十丈,形成了一个规模巨大的深坑。
袁白神情凝重,此时无数的青蓝水液,在他身周飞腾卷动着,似如河涛江海。那是他以剑诀凝聚的三元真水,内蕴精纯水元,可以坚逾金刚,可以寒若极冰,亦可锋锐如刀,还有其余种种不可思议的奇能,只每一滴的重量,就可达百牛之巨。可此刻却完全压制不住这些湮灭之火,这片虚空中不断的有水汽蒸腾而起,可那湮灭之火,却未消散分毫。
此时他眼前这位,亦显出了臻至于化境的武道。枪蕴极武,仅仅三击,就使他感觉无比吃力。
火曰炎上,无孔不入,无隙不进!那焰牙枪每一次刺出,都蕴含着大道玄理,似乎随时随刻,都可突破他的剑光封锁,凌至到他的身前。
这让他想起了夫差,七年前他曾与夫差接触,交手十二招而败。那位的气势,也是如这少女一般的强横霸道,似能碾压一切,莫可抵御!
这少女的修为,自然还比不得夫差。可只论枪意气势,只怕已不逊于其。甚至那武道造诣,还要凌驾于夫差之上!
袁白只觉难以置信,可交手越久,他就越觉对面的可怖。短短十三击之后,他的天河之剑,就只能退回到了身周一丈。那黑色的湮灭之炎,也逼使袁白不得不首先变化,所有在他操纵之下的三元真水,都在瞬间压缩凝聚到了极致,随后将之轰然爆裂,引发所有黑焰狂涌。顿时有一团巨大的罡风,四面八方的飞散。形成了一波巨大的风压,仿佛剃刀般,横扫着地面上的所有一切。接着是一层薄冰四下蔓延,覆盖周围二十余里,可随即就在黑色火焰的席卷之下,化为水汽蒸腾。
嬴月儿冷然笑着,随手一枪,将一团打向羽飘离的剑气扫灭,妖焰甲则不退反进,强行穿入到那满斥毁灭元力的气浪乱流之中。这一刻,整片虚空似都被定格凝固,直至她的身影,从乱流的另一侧悍然杀出!
“霸王枪,焰绝人间!”
这一刹那,嬴月儿身后的所有一切,都尽化黑焰。包括那原本的黑火,包括那残余的三元真水,以及所有因水火碰撞而引发的罡力乱流——一切种种,都再化湮灭之焰,似如一条毒龙般的残卷住了神甲‘妖焰’。而那龙头爪牙,则瞬间伸展至枪尖处,狰狞可怖。
“什么?”
身影疾退的袁白,顿时瞳孔猛张,眼神不可思议。这极招之后,竟又是极招?他感觉这焰牙枪刺来时,已将这一方虚空所有的元力,都全数转化,一切的虚空与时空概念,都在溃散瓦解着。
无瑕细思,袁白本能的将三道剑气斩出。源自于盘古剑神经的奥义,每一剑都准确击中这片天地间的支点,使这整片空间都为之崩灭!而就在这毁天灭地的虚空风暴中,袁白终为自己争取到了数息时间,长剑在这一瞬间,连续刺出了十九次,将那无孔不入的焰牙,打退击散。
最后当天地间一切bào • luàn之力,都初步恢复之时,二人的距离,已经远至三百余丈,嬴月儿的‘妖焰’,就立在羽飘离的身侧,面色冷冽。
对面袁白的那身神甲‘天猿’,已是负伤累累。可错非是此人临危之际,又向羽飘离出手,此人刚才就已被她击碎了肩甲。(未完待续。)
三五七章神傀血神
嬴月儿颇为不甘,尽管此时的袁白,形状也颇为狼狈。可她的本意,是要重创此人,狠狠教训对方一顿的。
结果就因这羽飘离,最终功败垂成。
而袁白则是面色铁青,天猿甲定定矗立,并未趁机离去。那少女的枪意,依然在摇指着他,战意沸腾如故。使他不敢随意将后背,暴露在对方眼前。
对于他们这样的权天强者而言,这三百五十丈,实在算不上是距离。
袁白能看得出来,这妖焰甲的那式枪招,负担极大,并不能随心所欲的施展,可他依然是忌惮之至。
尤其‘焰绝人间’那一式,还有余意未尽,后续仍有变化。只是被他的围魏救赵,强行终止了而已。
袁白不敢想象,这一枪施展到最后,会是什么样的情景。当少女的后续极招用出,又会是何等的景致。只知他现在,绝不愿再面对那狂猛无俦的枪势。
——安国府麾下,竟还有着此等人物,真正是藏龙卧虎!
“这里到底发生了何事?怎么就动了手?”
随着这幽兰般的女声传来,一位容颜绝丽的红衣女子,踱空而至。使此间剑拔弩张的气息,稍稍缓解。
嬴月儿认得那是秦可人,她一声冷哼之后,妖焰枪又微微上抬,心神更是凝聚。
之前她还想着再对袁白出手一次,可这刻却反需警惕,不让这二人联手,取了羽飘离的性命,
静池剑斋不愿这‘一羽夺命’落在他们手里,她就偏不让对方如愿。
只是那秦可人却没有动手之意,这位四下看了眼,就苦笑道:“阁下想必是误会了,我静池剑斋这次是为搜寻宗门失物,恰好经过此间,并无与贵府为敌之意。天庭居心险恶,爪牙遍及七国,静池剑斋与其非但无有瓜葛,反而是对头。这一战,不如就此了结如何?袁师叔他有什么得罪处,我静池剑斋愿意与贵府协商解决。”
嬴月儿也知战下去并无结果,父亲他肯定会毫无保留的站在她这边。可天圣帝麾下等人,却多半不愿与静池剑斋为敌。那时不但不会帮忙,反而要为两家说和劝阻。
且她眼前这两人,都是静池剑斋的核心弟子,必定都有着各自的保命之法。不能斩杀,则再战无益。
稍稍思忖,嬴月儿就将焰牙枪收回,重重的柱于身侧,然后理直气壮道:“这个袁白,刚才还劝我饶了这羽飘离一命,可刚才动手的时候,又屡次对他下毒手,分明是不怀好意!你们想和解可以,需得先补偿我三十枚灵息洗元丹,一颗都不能少!”
秦可人唇角抽搐,心想怎么又是这‘灵息洗元丹’?这安国府,莫非是要上瘾了?还是说这东西对那位安国公而言,另有什么用处?
待要讨价还价,秦可人却又心生感应,发觉远处有两道一强一弱两道气息,正在飞速赶来。
强的自然是虞云仙,正御甲而至,声势不凡;弱的则是那位斩杀玄天,如斩猪狗,又与毕九狸之陨有莫大牵连的孔殇。
秦可人不由暗暗吃惊,心想那虚无极与彭莹玉二人,竟然这么快就被解决了?又觉恼火,这边的动静,他不信其余九霄青天鹿云生,玄阳剑圣怒听涛等人就一点都未察觉。
可这几人,却都未有第一时间露面之意。分明是准备暂做壁上观,乐见他们在安国府手中吃瘪受辱。
除非是事情闹到不可收拾的地步,那几位只怕不会现身。
一声叹息,秦可人再无迟疑:“三十枚灵息洗元丹是么?就如此定了,三个月内,定然送至府上!”
语声落时,秦可人的身影,就已消失在了黑雾中。那袁白则是深深看了嬴月儿一眼,须臾之后,他的身影亦随之离去。
眼见这二人退走,嬴月儿也不再阻拦,只在妖焰甲内笑道:“看吧,这静池剑斋也没什么可怕的,我们安国府,现在可不会惧他!”
嬴小小的心绪也平复了下来,而后真心实意的感激:“月儿姐,你可真好!”
她深知嬴月儿的用意,那并非是看静池剑斋不顺眼,而是有意为她化解心障。今日见袁白色厉内荏之景。也确使她内心深处的过往阴云,消散大半。
所谓的三大圣宗之一,在安国府的力量面前,终是选择了退避三舍。主人他,也迟早会有足够的实力来庇护她。
且如一日,她能登临绝顶,那么便是圣宗又能怎样?
嬴月儿的喜悦感顿时爆棚,异常的满足:“要不是顾忌这个家伙,刚才我就废了他的一只手。嗯,小小你再叫我声月儿姐听听?”
嬴小小闻言,不禁吃吃的笑,口里甜甜的喊着:“月儿姐,小小最喜欢你了。”
嬴月儿心里甜到发腻,正享受的时候,虞云仙却已赶至,然后直接拿剑在她头顶上重重一敲:“你这蠢货,怎么才只要三十枚灵息洗元丹?”
嬴月儿不禁双手抱头,一阵迷糊,心想自己是要少了么?可上次嬴冲,也才只是拿了二十枚而已。
虞云仙则是眼望虚空,一声叹息,无比遗憾。灵息洗元丹这东西,在静池剑斋内要多少有多少,根本就不值钱。此宗财大气粗,光是那处‘天髓云矿’,每年产生的财富就可达五千万金以上,可以抵得大秦近半商税。其余还有各种样的产业,富可敌国。
难得的是此时静池剑斋理亏,又势不如人,敲竹杠的大好机会,就被月儿这笨蛋简单放过了。
※※※※
节度使行营的帅帐之中,嬴冲正手拿着一枚丹瓶,若有所思。里面就是他刚才领取了的特殊奖励十——一枚‘血神丹’。
丹丸大约是拳头大小,通体殷红,表面有许多脉络凸起,仿佛人体的血脉。
且不说这么大的丹,该怎么吞下去,光是那色泽模样,就已让人心生厌意。
嬴冲强烈怀疑,这其实是邪樱枪吃饱了之后,将吞不下去的东西再吐出来,才成就出这一枚所谓‘血神丹’,
邪樱枪确实是已经饱了,此器之灵似乎陷入到某种深层次的沉睡中。尽管还能使用,可之后的几个月内,这枪的威能,只怕要下降一个层次。
不过待得邪樱器灵苏醒时,这件神器,只怕至少能恢复到四成以上,距离全盛之时不远了。
至于这‘血神丹’,按邪樱枪的说法,是精纯血元,与嬴弃疾的武魂石,结合而成。
此物可在一日之内,直接造就出一位权天强者,并且继承嬴弃疾八成以上的武道修养。
可这却需损耗大量的寿元,服丹之人活不到二十载。且必须是小天位境界,才能承受住这丹力冲击。
嬴冲却感觉头疼,心想这邪樱枪,还不如只给他嬴弃疾的武魂石。
这‘血神丹’不能说不好,可在他看来,这完全就是个鸡肋。他绝不可能将这东西,给身边之人使用。可若交给旁人,又如何放心?一旦服丹之人生出怨意,这不是给自己找麻烦么?
又或者,将血神丹卖掉?估计也能值个一二百万金。尤其那些年迈的乾天位,本来就活不了多久。多的是人想在临死之前,体验一番权天境的修为。
可这念头,只在他心里转了转,就被他压下去。‘血神丹’这东西,同样会暴露邪樱枪的存在,
十二神器除封神榜之外,其余十件都仍下落不明。此时无论谁先暴露,都会成为众矢之的!
嬴冲并无争龙之雄心,可也绝不愿自己,成为争龙的牺牲品。
那么这血神丹,就只能丢在虚空戒里面发霉了——
嬴冲心有不甘,又想起了那面玄鸟赤元旗与两千铁龙骑士。
铁龙骑仍缺龙首,可嬴双城与许褚都不合适。二人都是功体独具,驾驭墨甲,并非是使用铁角龙驹,亦不曾修行铁龙骑特有的功体‘铁血御龙诀’,都无法完整发挥那些铁龙骑士的真正实力。
可有了这枚血神丹之后,他就可在最短的时间内,创造出一位权天一级的铁龙骑士,为他冲锋陷阵。玄鸟赤元旗也能一定程度上,补全其寿元之缺。
那必定能成就出,一支实力恐怖的道兵。
可这又回到了原点,铁龙骑士的龙首,必然执掌玄鸟赤元旗。而玄鸟赤元旗的主人,必须有足够的忠诚,才可使他放心。
嬴福嬴德等人,自是对他忠心耿耿的。可哪怕这几位主动向他索要这血神丹,嬴冲也不会给。
除非是能有人,似嬴鼎天那般。他可以毫无愧疚,又能对自己忠心不二——
“神傀化心丹么?”
嬴冲陷入深思,心想能服用神傀化心丹之人,可不太好寻。
摇了摇头,嬴冲又感应着这邪樱枪内,最后一段信息。
特殊奖励十一——得吾邪皇真传者,亦有除魔卫道之责。今斩杀权天位妖魔一人,可助御主修复玄鸟赤元旗一件。
只是这后面,还有着一段注释,需得材料若干,以及事先要提前处理的一些步骤等等。并不能似聚宝盆那般,一蹴而至。其中要用到的上品灵石,就需千枚。就等于是自己炼制好了‘配件’,再由邪樱枪将之融入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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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五八章群雄毕集(一更)
嬴冲以意念浏览着邪樱枪内,所有恢复玄鸟赤元旗所需之物,暗觉无奈。
这邪樱倒是能与时俱进,把上古时的那些材料名称,都换成了今时今日的称呼。可这些东西加起来的价格,真是耸人听闻,至少都是一百七十万金。
感觉他只需按照邪樱枪提供的步骤,请来任意一名天位级别的练气士出手,都可将这玄鸟赤元旗恢复过来。
原本还以为可以像聚宝盆那样,能够直接恢复,结果倒好,还得自己花上一大笔钱不可。
在这特殊奖励十一之后,其实还有一个特殊奖励十二,让他极感兴趣。几乎是相同的字句,只是‘恢复’二字,改为了‘革新’。
可惜这条信息是灰色,注释也变成了三个月后才能完成。材料之昂贵,亦是超人意料,嬴冲估测,这至少都需一千二百万金。
可这价格虽贵,却必定有其昂贵的道理.玄鸟赤元旗曾是三十六圣器之一,革新之后,会成为神器么?
仔细权衡了一番,嬴冲还是老老实实的选择了第一个。原因无二,他已等不及,手中也没余钱了。
昨日他光是神甲灵戒,就拿到了十二枚,五星墨甲两千四百具,其余还有六到九星的墨甲近二百尊,以及高达一百二十七万金的银钱,及各类财物若干。
至于今日,收获应该更多。这数位权天位的身家,就不会逊于昨日。哪怕其中大部分,都需由各位权天强者分润,嬴冲也至少能收获三百万金以上,以及至少一尊仙元神甲。甚至预计放宽些,五百万金也不是不可能。
可他不可能将这笔钱,都用在玄鸟赤元旗上。
直到左天苍,许褚与张承业,敖丹等人,陆续踏入到他的帅帐,嬴冲的思绪这才止住。随后出手金银原半山,玄阳剑圣怒听涛,九霄青天鹿云生,九头蛇林厉海等人,也都陆续到来。
对自己部属,嬴冲可以随意些。可对于这些绣衣卫与宫中的柱国强者,却不能不以礼相待。
尤其这四人中的三位,并非是普通的柱国,实力都可入‘上柱国’,甚至‘伪镇国’之列。
按照实力高低来区分,若说一般的柱国强者,战力都可凌驾于正常的玄天境圆满之上,抗衡权天初期。那么‘上柱国’,就可超越于权天境初期,与权天中期的修士比肩。
今日的许褚与九霄青天鹿云生,都是柱国层次,而九头蛇林厉海,银马金剑司马眉,宛水龙王敖丹则都是上柱国。
至于‘伪镇国’,则介于上柱国与镇国之间,只差一线,就可进入后者之林。嬴冲估计月儿,彭莹玉,以及玄阳剑圣怒听涛,虚形神君虚无极就在这个层次。
至于左天苍,嬴冲暂还看不清根底。这位看似只玄天境的修为,可除此之外,应还另有隐藏。能让司马眉那般的忌惮,可未必就只是一个区区‘伪镇国’。
原半山几人,对他倒也是礼敬有加,并不敢因嬴冲以前的历史。而有所轻视。
这位一年前还只是一位纨绔草包,可一年之后,却已连败乱军,显出惊世军略,成为大秦在北方的擎天之柱。
——可谓是以安国府一家之力,撑起了北地四州。如此人杰,少年英雄,当世已无人敢于小视。
而今日之战,四人虽也出力极巨。可他们却不敢忘,布下这杀局的,正是眼前这位安国公,行宛州节度使。也同样是安国府,拿出了六位权天战力!
故而见过之后,哪怕在草莽中混迹已久,最不在乎规矩的林厉海,也一样是神情肃穆,正襟危坐着,不敢失礼。
这位只眼神疑惑的,扫望着帐篷中央处那具已被邪樱枪吸干,却依然直直挺立着的血甲,还有嬴冲脖颈上,那道血痕。
想着这位安国公,真的是武脉已废?
虞云仙及孔殇二人遁速,可居于诸人之首,不过这刻反倒是最后赶至。后面还有嬴月儿,提着昏迷的羽飘离,走入到了帐内。
嬴冲见状,不禁微一挑眉:“那边发生了何事?”
嬴月儿击溃羽飘离之地,距离节度使行营太远,超出了龙视术的范围。
不过那边的动静,既然能引得虞云仙及孔殇二人联手前往,想必不是什么小事。
“没什么!”
嬴月儿笑嘻嘻的回着:“就只是我与静池剑斋的袁白打了一架,然后他们赔偿了三十枚灵息洗元丹。那人好像不愿见这个羽飘离,落到我们安国府手里。”
嬴冲闻言冷笑,已猜到了静池剑斋的用意。他毫不觉嬴月儿做错了,反而赞赏有加。
只是这丫头太笨,换成是他,那时无论如何都要将袁白拿下不可,让静池剑斋出钱赎人。
静池剑斋这种势力,得不得罪都无太大差别。
接着他才把目光,转向了羽飘离,然后剑眉一挑;“一羽夺命?为何留他性命?莫非此人能为我安国府所用?”
嬴月儿笑眯眯的点头:“他说自己虽不能效力安国府,却可无偿为安国府shā • rén。我看他蛮有诚心的样子,就留了他一命。”
嬴冲不禁大感兴趣,心想如是供奉客卿,他现在也出不起钱。可换成是无偿为他shā • rén的话,反而更合适。
“也就是说,他最后向你求饶了?好歹也是镇国,未免也太没骨气——”
在场诸人闻言。皆失声一笑,只有九头蛇林厉海,为其‘仗义执言'道:“此人杀手出身,骨气这东西,与他无缘。能够活下去,才最紧要。”
嬴冲心想也对,而随后他就望见虞云仙,正眉头紧皱,看着他脖颈上的伤口。
“你的伤,似非兵刃所致,而是另有缘由。到底发生了何事?”
她知嬴冲,身有‘凤凰真火’奇术,无论什么样的伤痕,都可迅速恢复。这道伤口保留到现在,必有因由。
“仙姨慧眼如炬。”
嬴冲也正想说起此事,淡淡笑道;“那是离别钩,错非本公另有保命之法,现在已命归黄泉——”
当听到‘离别钩’二字,帐中诸人都是身躯微颤,或惊呼出声,或意外骇然。
怒听涛是在场三位柱国常侍之首,此时亦面色铁青,眼透异泽。心想时隔七年,天庭终是再次动用了这件圣器。
而林厉海看向嬴冲的目光,则益发的晦涩。心想这‘另有保命之法’几字,不尽不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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