纨绔邪皇

第一百章 陛下召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1)(1/2)

嬴冲简直不敢相信,到底是何人如此胆大包天,敢于袭击一座法阵森严,护卫成群的国公府邸?那些人又到底是何图谋?

可如今但凡石碑中预言之事,都无一例外的全数应验,嬴冲已是不能不防。

且从这预言的结果看,当夜的战况可谓惨烈!

祖父赢定重伤,福德如意战死四人,只余赢德一位;而府中的侍卫,更战死大半——这几乎就是被人屠灭了满门!

此案必定轰动京城,天圣帝也必会雷霆震怒,命绣衣卫倾尽所有力量追查此案,将凶手惩之以法。

可在这之前,嬴冲却需先保护自己的性命再说——安王能活到三十年后,那夜必然是有惊无险的,可要是有什么意外呢?

且这一战他自己虽是没事,可福德如意四人,却是没了三位,这对于嬴冲而言,无疑是一记重创。

四人武道天资虽不及张义,可也不弱,且从小陪伴着嬴冲长大,由父亲赢神通延请明师教导他们武艺战策。不但忠心耿耿,能力也是不俗。

这样的心腹,哪怕只损失一位,嬴冲都会心痛不已。就更何况经历十年相伴,他早将这四人,看得如亲人一般。所以哪怕只有一线可能,嬴冲也会想尽办法,挽回他们的性命。

可他如今人脉浅薄,财力低弱,现在唯一能有可能借力的,就是这康继元了。

且这人在宫中藏身数十年,身具玄天位修为却至今都未有人察觉。那身收气敛息的法门,也确让人眼馋。

“私窥文渊阁典籍?真没想到,这文渊阁内的奴婢,还有这样的上进心思?”

童贯先是一声冷笑,接着却又皱起了眉头:“有些重了,杖刑惩前毖后即可,用得着下这样的狠手?”

周围那些太监面面相觑,都哑然无言。而此时那位文渊阁监令,也已发现童贯与嬴冲身影,连忙走下台阶,迎了过来:“少监您是不知,这马三宝乃是惯犯,今日已经是第六次被人逮住,却仍屡教不改。不施以重惩,如何能够服众?”

童贯闻言,这才面色稍霁。这刑罚是重,可既然是惯犯,那么这位文渊阁监令的所为,就没什么可指摘之处。

嬴冲则是远远看着那康继元,只见此人已是牙关紧咬,额角处青筋暴起,分明已是忍耐不住。

马三宝与他应该关系不浅,否则这位文渊阁监丞不至于如此在意,甚至要为这小太监,闹到反出皇宫的地步。

可惜嬴冲手底的‘夜狐’太过没用,只查出康继元对马三宝极其观照,却不能查到具体的缘由。

果然下一刻,那康继元就已断然喝到:“住手!”

那两位执杖的绣衣卫却未立时停下,而是目含询问的看向了文渊阁监令。后者则是冷笑,脚下依然是内八字形状站着。这两位绣衣卫立时会意,不但未曾停住,下手反而更重了几分。仅仅再两杖下去,那马三宝就已经完全昏迷,口鼻间也是出气多进气少两位了。

“我说了给我住手!”

康继元怒不可遏,猛一挥袖,顿时一道气劲拂出。使那位两位绣衣卫身形腾空飞起,抛落到了数丈开外。

而这番变故,不但使得这文渊阁前的众人为之一寂,童贯与那文渊阁监令的神情,也是变了颜色。

那康继元分明也知道后果,面色苍白的走上前来,朝着童贯深深一礼:“马三宝虽有过错,却罪不至死。还请少监大人与黄监令看来老奴的面上,开恩饶他一命!”

那姓黄的文渊阁监令却眯起了眼,面现出意味不明的笑:“张监令会武?可我记得你,并非是内书堂出身?”

童贯亦是脸色阴沉,正想说什么,旁边嬴冲忽然笑着开口;“有趣得很!童少监,这二人我想要了。”

童贯顿时愣住,疑惑的回望嬴冲:“世子这是何意?什么有趣?”

“这两个太监,一个私习武学,一个私窥文渊阁典籍。虽是伤残之人,却都能立志图强,岂非有趣?可怜,按宫律这二人一个要被打死,一个要被废去修为,打入绣衣卫打牢处置,事后多半也要没命,未免些可惜了。”

嬴冲笑着道:“本世子依稀记得,我安国公府当有内侍三十六人,可敬事堂那边,至今都未将安国公府的内侍配齐。今日刚好撞见,想着这两个与其折在宫中,不如就归我了?就不知童少监,肯否卖我嬴冲一个颜面?”

“这个——”

童贯迟疑之余,又觉奇怪。这位世子说的道理倒是不错的,他也有些同情这两人。只因他自身就是底层出身,幼时好学,却无门路,若非机缘巧合,又有贵人看重。如今的处境,只怕也同那马三宝一般。

还有那康继元的修为,也是不俗。能够内元外放,多半已到了九阶武尊境。

可他同情归同情,按规矩就该如此处置。

且童贯记得一日之后,就是摘星神甲择主之期。那安国公府的内侍,也确实不曾配齐,可这位世子失爵在即,把这两人要去又能有什么用?

摇了摇头,童贯苦笑着拒绝:“不是童贯不给世子颜面,可这与律不合。换在一个时辰前,内臣只需一句话,就可将这二人调拨给安国公府,可如今此人在众目睽睽之下展露武学,就必须得入绣衣卫过审,查明究竟不可。内臣初任御用少监,不敢妄为,实在抱歉——”

嬴冲听出了童贯的推托之意,却也不觉恼。这其实是理所当然,他一个即将失爵,未来无权无势的纨绔子弟,这童贯能看得入眼才怪!

此人看在圣上与米朝天的面上,对他亲近有加,可在其心内,对他又能有几分敬重?

“何需致歉?是本世子强人所难了。”

大度的一笑,嬴冲径自往那文渊阁内行去:“只是这两人,我要定了。你既然做不了主,那就去问米公公如何?我就在这阁内敬候佳音。”

童贯一阵发愣,定定的看着嬴冲的身影,知道后者走入到那阁门之内。接着他在原地深思了片刻,就又吩咐那位文渊阁监令;“这二人暂时看押,不得行刑。”

道完这句,童贯便转身就走,直往那宫中司礼监的方向行去。他虽有些看不上这嬴冲,可不知为何,他那义父米公公,对嬴冲却是另眼相看,待他与众不同。

童贯不看好嬴冲未来的前程,可却又清楚知道,此子他可以不去巴结,却也不必得罪。

那黄监令只能躬身应身,此事从头至尾,都再无说话的余地。而那康继元则是疑惑不已,也同样眼神复杂的,看着那嬴冲的背影。即不解这位世子,为何要出面借助他们二人,又心生感激。

嬴冲都未理会,走入文渊阁之后,就开始专心查阅起了典籍,他这可非是装模作样,而是真有许多问题,想要在文渊阁内寻找答案。

比如邪樱枪,比如公输般,还有那玄宙天珠等等——

不过他才忙了半个时辰不到,那童贯就又匆匆赶了回来。而这位带来的消息,让他颇为意外。

“陛下召见?这是为何?我不是只让你去米公公那里问上一句?”

童贯也同样不解,不过他的言语神色,却是更显热情:“内臣这里也是一头雾水呢!方才司礼监去见米公公,然后没过多久,就有旨意说陛下要召见世子。”

由此可知,他眼前这位安国世子,确实圣眷未衰。

嬴冲挑了挑眉,凝思片刻,还是合上了书本,整了整衣冠,准备去那御花园陛见,又不容置疑道:“让那康继元也跟过来!”

既然要见天圣帝,那就顺便把这位的事情,也一并解决了,免得日后麻烦。

一零一章良才美玉(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天圣帝传见嬴冲的所在,是在御花园南侧一角,临近翠湖的一处凉亭内。

嬴冲赶至之时,发现这里别无他人,只有寥寥几个太监护卫在远处立着。天圣帝在凉亭之内,正与一位褐裳中年对弈着。嬴冲认得那位正是天圣帝的智囊,号称白衣倾相的刘雪岩。而那米朝天,则侍立在天圣帝身后,

童贯前去为通禀之时,嬴冲就趁机与康继元说话:“记住了,你欠我两条命!”

康继元本是心事重重,闻言后一时没反应过来,楞了半晌之后,才神色淡然的一礼:“奴婢感激不尽,然而无以为报!”

是真的无以为报,他今日能否保住性命都仍是两说,自然也就谈不上回报嬴冲。

且即便他们安然过了这一关,以他的职小位卑,也帮不上嬴冲什么忙。

“本世子自然有能让你帮得上忙的时候。”

嬴冲微微摇头:“张监丞该不会以为,我嬴冲真的全无所求?你这一身修为,真当什么人都看不出来?”

康继元瞳孔微缩,面色再变,接着就默默无语。

嬴冲则笑,他就是要挟恩图报,错非是要求这康继元出手帮忙,谁会急巴巴的赶到宫里,管这闲事?

这一老一小两人的经历,确实是让人,尤其是康继元,一身玄天境的修为却陨落于宫内,让人惋惜。

可这两位,也确实是违法犯禁不错,死在米朝天的手中不算冤。

“你若是肯信我,要想你与马三宝平安无事,那就听我之言。稍后无论说什么,都不要动,不要说,也不得反抗。于你而言,左右是死,何不赌上一把?”

才交代玩这句,嬴冲就已见亭里的天圣帝,正笑着朝他招手。嬴冲也不客气,直接走了过去,然后落落大方的一礼:“臣嬴冲拜见圣上!愿圣上万福金安。”

天圣帝身姿宽大,龙颜甚伟,眼眸深邃,势若渊渟岳峙,浑然天成。这位年过三旬即位,至今已经有二十余年。可因保养得当之故,望之却连四十都不到。此时正侧过头,笑意盈盈的上下打量着嬴冲:“这半年内朕几次招你都不肯至,怎么这次有空来宫里。”

这句道出,那米朝天与刘雪岩倒不觉什么,正缓步退出亭外的童贯却吃了一惊,心内又刷新了嬴冲的份量。

原来这位安国公世子,这般的受宠?半年内数次召见却反被嬴冲推拒,这位世子可真够任性的。

嬴冲也在看天圣帝,这位依然是那般的慈祥和蔼,语中那关切之意也不见丝毫作伪。

他心中不由一阵发虚,又觉心愧,几十年后,他可是把天圣帝传下的江山给夺了。

对面天圣帝见他这模样却会错了意,一声哂笑:“为何心虚?不肯来宫里,是不敢见朕么?也真亏你做得出来!太后病重之时,与国丈在勾栏巷争风吃醋;当街shā • rén,几乎将临淮候世子射杀当场。接着才消停几天不到,又跑到了武威王府,去偷看人家叶四小姐沐浴。嬴冲,你说朕该怎么说你才好?难道真要朕,把你骂到狗血淋头?”

“圣上玉语纶音,怎么会是狗血?”

嬴冲面皮厚如城墙,他刚才想通了,所谓‘君使臣以礼,臣事君以忠’。三十年后,安王反秦而立,自然有其缘由。家破人亡,深仇大恨,难道还能束手就擒,任由帝王宰割?

至少现在,天圣帝待他信重已极,亲厚有加,而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并无对不起大秦的地方。

他日后依然会谨守臣子的本份,忠心效力,可若大秦负他,他也不会坐以待毙。

安王说他命犯孤星,亲朋皆被斩尽死绝,爱妻与长女也被你连累生死。这样的经历,嬴冲是绝不愿再体会了。

那天圣帝闻言,顿时气得笑了,正欲破口大骂,就见嬴冲痴痴的看着他的头,眼神郁郁,他不由疑惑不解:“你这小混账,在看什么呢?”

“几个月没见,圣上的头发又白了些,气色也不太好。”

嬴冲眼圈有些发红:“我听说陛下这几月常宵衣旰食,夜不能寐,怎能这样不爱惜圣体?”

“朕又有头发白了?”

天圣帝怒气顿消,先是摸了摸头,然后又以目光向米朝天询问,见后者点了点头,当下是伤心不已,神色萧索的叹道:“这些日子,确实是事务繁多,让人只觉心力交瘁。不过嬴冲你既知朕辛苦,就该老实些才是,不要让朕为你担忧。”

“是冲儿错了,再不敢了——”

嬴冲忙躬身应是,面色愧疚不安,心里则暗暗一喜,知道自己已逃过了一劫。

旁边的米朝天与刘雪岩,不由一阵无语,这位陛下一向英明神武,可在嬴冲在面前,却不知为何,特别的好糊弄。

“如今朕的身边,也就只有冲儿你是真心实意在关心朕。”

天圣帝又自怜自顾的感叹了一番,然后又恢复了正色:“我听说你的武脉已经恢复?明日摘星神甲择主,可有把握?玄甲五像,你自问能出第几像?”

玄甲五像,是指墨甲辨血择主时,显出的异像。一共五种,甲现云纹,血引五灵,神甲玄光,法相天生以及最后的联血同脉。

五种异像由低到高,甲现云纹最次,联血同脉最佳,昭示着下任甲主与神阶墨甲的契合度。而契合度越好,则下人甲主操纵墨甲时的战力也就越强。

“禀陛下,臣武脉还未恢复。不过前些日子,臣寻得一门上古武学,不但可继续修行,还可修复武脉。最多半年之内,就可恢复如常了。”

嬴冲摇头,除了邪樱枪与炼神壶之外,其余之事他并不打算对天生帝隐瞒:“至于玄甲五像,臣自忖甲生玄光没问题。也有自信,不会使摘星神甲落于赢非之手。”

原本他修行大自在玄功,需要至少两年时间,才能恢复巽脉。可如今他修为突飞猛进,又有着‘伪天位’的实力在身,这修复的时间自然大大缩短。

“半年么?”

天圣帝皱了皱眉:“罢了,半年时间,应当不会耽误你太久。我原本让人为你寻来了一枚‘元机丹’,只需再有半年多些就可到手了,不过看来你再是用不上。冲儿你能自己寻得恢复之法,不使安国公府爵位旁落,朕心神慰,”

嬴冲不由动容,自从武脉被废之后,他就一直在打听能修复自己武脉之物。而这‘元机丹’,正是其中之一。

“那么这人又是怎么回事?”

天圣帝的目光,又转向了亭外:“我听说你下午去了趟文渊阁,然后就想要将这人,要去安国公府?”

米朝天的目光,也同样扫向了外面的康继元,神情平淡,似并不在意。

“陛下您该知道的,我若继承安国公府,手里只怕无人可用。堂堂大秦安国公府,没有一位说得过去的强者坐镇,未免有些不像话。”

嬴冲说完这句,见对面天圣帝与刘雪岩,都眼露疑惑之色,不由一笑:“此人在文渊阁私修武道,直至九阶武尊之境,也仍令诸位文渊阁大学士蒙在鼓中,全无所觉,这岂非是个人才?”

这句话道出之后,那天圣帝就已眼现讶然凝重之意,朝中能加任文渊阁大学士者,不是宰执,就是三公九卿一级,其中几人修为通天。

那米朝天也变了颜色,直接一个闪身到了康继元的身侧,毫不客气,直接一把往康继元的腕脉抓去。

后者下意识的就想要反抗,可随即就想到了嬴冲交待的言语,稍稍迟疑之后,终还是任之由之。把自己腕脉交出去,就等于是把自己一身性命寄托人手,再不由自己。这并非是他毫无保留的信任嬴冲,而是他觉嬴冲之言颇有道理,左右是死,倒不如舍出性命搏一搏。

米朝天闭目感应,不过片刻,就已眼现惊容,一把将康继元的手紧紧握住,语气也略有起伏:“回禀陛下!此人武道,已至玄天位!”

这句道出,不止那天圣帝侧目以视,便是那最为淡定的刘雪岩,亦是眼现惊容。

嬴冲心里则道了声果然,这康继元果然是已至玄天位。不过他脸上,却也配合的现出了惊愕之色。

天圣帝定定的看了眼那容颜灰败,又俯首帖耳,神色顺从的康继元,之后再扫向了这人,被米朝天死死控住的手。过了良久,他才眼含笑意道:“你这混小子,这次还真是给了朕一个大大的惊喜。”

※※※※

夜幕减至时,嬴冲是欢天喜地的离开。天圣帝也是笑意盈盈的,看着少年的背影,一直到嬴冲从他视野里消失。

那刘雪岩,也在此刻抬手恭贺:“臣恭喜陛下,今日又得一可用之人。”

——玄天位境的天君强者,整个大秦境内都不超过三十位,哪怕有再多都不嫌够。

“这个康继元,看起来是恭顺老实,却不知内里如何,能否真为我大秦所用。”

天圣帝摇着头,明显不以为然:“且这三年还要借给那混小子,一时还指望不上。”

“其实我倒觉得,安国世子他说的也对。安国公封地镇压宛州,如今确实需有高阶天位坐镇不可。安国府无事,则武阳稳;武阳定,则宛州安。他这也算是为君分忧了。”

刘雪岩语中含笑:“也是世子他人聪慧,若非如此,我等只恐要错失人才。”

“他一向聪颖,是良才美玉。双头山那一战可圈可点,不负其父之名,也不负朕望。”

天圣帝颇为得意,接着又遗憾道:“可惜此虎尚幼,还不成气候,难堪大用。只盼他能提前几年成才,那时朕,必不至于如此举步维艰!”

刘雪岩默然,心想天圣帝对那安国公世子的信任,只怕还远超于他。

而此时那米朝天,却忽然开口:“我观世子,他体内有外丹在身,修为或已至天位。”

他刚才看不出康继元的修为究竟,难道还看不穿嬴冲体内的玄机?

而天圣帝的手则微微一振,指尖捏着棋子也忽然坠落:“是怎么回事?你给朕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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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零二章继元承业(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从皇宫内走出时,嬴冲依然是志得意满,暗暗得意不已。原本他以为还需再过一段时间,才能彻底解决此事,可今日因天圣帝召见,省了他许多首尾,且毫无遗患。

他是提前预知了今日之事,也有能力在马三宝被重责之前就将此事压下,可如此一来,那康继元如何会对他心生感激?

嬴冲也可在康继元暴露武道修为之前,就把二人带出宫廷,可若真这么做了,想要使康继元为自己所用的可能性,更微乎其微。顶多只是使这位玄天强者,欠上自己一个人情。

且一旦康继元在人前展露出玄天境修为,必定会引来宫中疑忌。毕竟康继元是私习武道,也是他嬴冲,无缘无故的将这两人带出宫城。

天圣帝信任他,所以不会多疑,可别人会怎么想?他嬴冲随随便便从皇宫带出的阉人,竟然是一位玄天位?是否早就知情,又是否早有预谋?

可如今康继元过了天圣帝的眼,就可堂堂正正,将一切都曝光在阳光之下,日后无人能有异议。

且如今以天圣帝与大秦之势逼迫,那康继元已经是不得不为他嬴冲效力不可,他嬴冲养不起一个玄天位,天圣帝却可代他供养——尽管这时间,只有三年。

有邪樱在手,还有那炼神壶在,嬴冲不信三年之后,自己还经营不出属于自己的羽翼。

不过可能是今日他经历太顺之故,所以亢龙有悔。嬴冲前脚才踏出宫门不久,就见一位衣绣四龙,头顶珠冠的贵公子,也后脚从另一扇小门中策马行出。

嬴冲认得那是三皇子赢去病,他幼年之时常在宫中玩耍,对这几位皇子都熟悉已极。

这位倒也没什么,哪怕他对赢去病一向不喜,认为这位皇子心机太重,可彼此间还有些面子上的交情。

可这位皇子后面跟着的两位,却让他恶心了。其中之一正是临淮候世子林东来,另一位则是才刚被他狠狠折腾过的福王府世子赢博。

原来这二人也凑到一块了,而且是与三皇子赢去病扯上了关系——

真是晦气!

嬴冲眨了眨眼睛,随后就只当是没看见,径自前行如故。

不过他虽不愿与这两位计较,可那林东来二人,却没打算放过他。隔着几十丈距离,就老远就听嬴博的嘲笑声:“哎哟,这不是安国公府世子么?听说前几日,你嬴冲当街被神戟侯揍晕了,身体可好了些没有?我还记得那日清江之上,你嬴冲可是很牛气冲天,霸道得没了边的。可原来你嬴冲也有忍气吞声的时候,妙哉妙哉!”

嬴冲唇角不禁抽了抽,这个嬴博是傻么?那天的事情到底是谁吃亏?只要是明白人,都心中有数。估计这时候方无恨都快气炸,偏这嬴博还在他面前嘚瑟。

而紧随之后,那林东来的声音,也如二重奏般的响起:“嬴博你是不知,此事据说是因方无恨看上了叶四小姐,想要逼赢世子退婚才起了冲突。说到此事,我这里还有另一个消息。听说那位襄国公也看上了叶四小姐,有意聘娶,如今那边就只差将聘礼抬进了武威郡王府了。众所周知,襄国公一向都深得叶四小姐之父叶侍郎喜爱,对此事想必是乐见其成,求之不得。”

赢冲都懒得理会,依然自顾自的往前走。可还面那两人见他没反应,却是愈发的得意起来,没玩没了的说道:“对了,明日就是摘星择主,不知安国世子你可准备好了?嬴冲你放心,明夜安国府辨血之祭,我嬴博必定到场。需知人之一生,最快意之事,莫过于见仇人沦落泥尘,哀惨凄惶——”

嬴冲白眼一翻,然后就冷目回望,视线阴沉寒厉的往身后一扫:“你们想打架?在这里?”

那嬴博面色微凝,就也打算翻脸。可当看了看不远处,那正虎视眈眈的张义与嬴福嬴德几人后,又明智的闭上嘴。

关键是当日那个天位少女也在,算来这满咸阳城力,能够在还未成年时,身边就有天位强者跟随的贵胄公子,这嬴冲是独一位。

林东来也哑然无声,宫前斗殴,罪名不小,哪怕他林东来是当朝太后的外甥,也一样吃罪不起。可嬴冲这家伙就是个二楞子,可不会顾忌这些。

当日在轻云楼,他就已吃过亏,几乎被这嬴冲当街射杀。

那三皇子赢去病也是有些不自然的笑:“冲弟何处此言?这两个确实口无遮拦,我听了也烦。不过有什么事,可待日后再说,这里毕竟是宫门之前,你们几个不得喧哗。”

这两边真要打起来,他赢去病身为皇子,一样讨不了好,所以不敢偏袒。

嬴冲闻言‘呵呵’的干笑,抱拳朝嬴去病一躬身,唱了个肥诺之后,转身便走。之前他当看不见,所以不用理会,可如今说了话,那就得打个招呼,免得御史说他不知尊卑,不守礼法。

那后面几人也再不敢言声,直到嬴冲走上了安国公府的马车扬长离去,林东来才一声咒骂:“爵位都快丢了,他狂什么狂?”

嬴博则是冷笑:“以前他失爵之后,还有武威郡王府做依仗。可他现今连未婚妻都保不住了,还能靠谁?就凭他两个义兄义姐么?他偷窥叶四小姐沐浴,手段夏佐,那襄国公王籍也不会轻易放过他。”

赢去病却一言不发,只笑着做旁听状,目里面异芒闪烁。这两人只怕不知,就在不久之前,嬴冲才被他那父皇召见。据说今日父皇很是欢喜,在御花园里笑声不绝,赏赐了嬴冲不少好东西,并未因嬴冲最近接连闯祸而有疏远。

也就是说此子依然圣眷正隆,哪怕失爵之后,也不是什么人可以欺辱的。

他如今也好奇,嬴冲在父皇那里说了什么,让最近因百骨神君水府中那五百墨甲与朝中局势而心情郁郁的父皇,如此开怀?

怔神许久,嬴去病才一声叹息:“你们两个,也收敛些!哪怕真要奚落他,也大可待明日之后,何需如此迫不及待?那家伙现在真要耍横,我可救不得你们。”

林东来与嬴博互视了一眼,而后都是面现哂笑,目光皆意味深长。

“明日?明日子时一过,我们自有大礼等着他!”

※※※※

“过了明日,我非得狠狠收拾他们一顿不可。”

无独有偶,嬴冲在马车之内,也在赌咒发誓,狠狠的骂着。

他是认真的,一旦摘星入手,他定要把这两个家伙,死命的折腾一番,方能解气。

方才二人那些话,虽不损他毫毛,可也让他恶心坏了。

且承爵之后,嬴冲也有足够的本钱。那时他不但能真正掌握安国公所有侍卫,以及封地两镇部曲,朝廷也需正式授官。

还有钱财,安国公府食邑三万七千户,以及父亲名下九千顷的田产,都将落入他手,再非是祖父代掌。

只需能安然度过那场他预料中的fēng • bō,他嬴冲就有钱有人,能动用的手段无数,有无数种办法,让林东来与嬴博二人难受。

“方才世子,不该在宫前与他们冲突。”

张义劝诫了一句,又有些忧心:“那武威郡王府,难道真要退婚?”

几日前的方无恨他不担忧,那位虽也是俊杰,可宗族势力薄弱,进入三等世家都很勉强。所以势单力孤,外无奥援。襄国公王籍可不同,此人身居国公之位,风流倜傥,天才横溢,身为嵩阳七子之首,又背靠‘襄阳王’这样的世阀大族,在朝中势力雄厚。这位若欲与武威郡王结亲,哪怕是武威王叶元朗,也不可能不心动。

“怕什么?你担心有用?”

嬴冲扫了旁边老神在在的赢月儿一眼,他神情也很是淡然:“这桩婚事,本就荒唐滑稽。武威郡王府真要退婚,那也由得他们。本世子承爵之后,想要什么世家女没有?说不定能娶个公主郡主回来,给你们当主母。”

张义浓眉微扬,心想也对,自己等人根本就无需担忧。世子承爵之后,这咸阳城内不知会有多少女子想要嫁过来,世子他何愁无妻?

只是不知为何,他心中却有股郁气难泄,为世子他难过不平。被人夺走未婚妻,这不是什么好名声、

嬴冲则是真已不在乎这桩婚事,宫前的那场闹剧,也只是令他的好心情稍受影响。嬴冲的面上依然愉悦,也期冀着夜晚的到来。

回到安国公府之后,果然没等多久,至子夜时分,他的书房窗外就发出了敲击声响。

此时嬴冲正在书案前写写画画,听到声音,就知定是那位来了。不过他并未转头去望,依旧专心致志,在那纸张上继续写画着。直到完成之后,嬴冲才抬起了头,果然就间一个面貌有些熟悉,又有些陌生的青衫老者,正立在他的面前。

“你是康继元?”

嬴冲仔细的打量着这张脸,目含探究:“这是易容术?”

可他在这脸上,看不到任何易容术的痕迹——哪怕蕴灵于目都办不到。

要知他现在,可是伪天位。只论目力,并不逊色于那些真正的小天位强者。

对面的老者却摇头,有些不自然的摸了摸自己的脸:“这不是易容,而是换脸。医家之术,当真神奇。米公公说,从此之后,这世间再没有康继元,只有张承业。”

一零三章墨甲走私(求推荐求收藏求点击)

“张承业?”

嬴冲若有所思,随后就点了点头。他明白了米朝天的用意,宫中规矩深严,不容违逆。似张承业这样人的不处置,只会鼓励后来者。先河一开,宫规就再难约束后人,这是必须忌讳的。

所以康继元会消失,不出意外,最多明日就会传出‘康继元’的死讯。而这世间,则多了一个张承业。

一方面保全了这个难得的玄天强者,一方面则有维护了宫规,正可两全。

“那你以后是何身份?安国公府的内侍总管?”

“官身是绣衣卫的绣衣供奉御史,米公公还赐了我一件坤元阶位的墨甲。此外奉陛下之命,代替安国府的内侍副总管,暂时潜伏安国公府。世子不觉我现在的相貌,与府中的某人很相似?”

张承业不禁笑了起来:“米公公也亲*代,我在宫外另有任用。只是常驻安国公府,非遇世子生死存亡之际,尽量别轻易出手。”

嬴冲不由‘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气,一则是心惊于张承业的身份,被张承业提醒后他仔细看,发现确有些面熟。只是他常年在外厮混,对国公府内的下人已渐陌生,所以未能第一时间想起。二则是腹诽米朝天那老混蛋,这就要过河拆桥了?才在天圣帝面前答应得好好的,转眼就又把承诺打了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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