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说,就没有人知道。
文哥儿人小,也不懂那些人是过来干什么的,但是不妨碍他被吓到,门一关上便开始哇哇大哭。
“闭嘴!”陈有财喝了一声,人才刚走,再把他们嚎过来,等真查出来一屋子人就等着去死。
虽然没有从衙役嘴里听到什么有用的消息,可陈有财本能地觉得这事跟萧绎那小子脱不了干系。再有那天阿年莫名其妙地晕倒,肯定错不了了。这臭小子,走都走了还留下这么个烂摊子叫他担惊受怕。
陈阿奶横了陈有财一眼,反正人已经走了,她也早就离了大儿子,这会儿也底气也足了:“他人小,被吓着了有什么好骂的,就会跟自家孙子干瞪眼,刚才你怎么不瞪?”
陈阿奶骂完就将文哥儿拉到自己怀里:“文哥儿别哭啊,待会儿阿奶拿糖块给你。”
“糖,糖块?”文哥儿打了一声嗝,渐渐地收了声,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怕,“阿奶,我想娘了,我想去找娘。”
陈大河一愣,随即看向他爹。
果真,文哥儿说了这话之后,他爹表情更不妙了。不等陈大河那边开口,让文哥儿回屋,陈阿奶那头又开始说上了。她早就惦记了让王氏回来,无奈一直没机会开口,眼下文哥儿主动说了,她也就不再憋着了,直接道:“你也听到了,文哥儿是离不得他娘的,你打算什么时候让大河将人给接回来?”
陈有财呵了一声:“王家人没低头,我们干嘛要上赶着装孙子。”
“话也不能这样说,王氏怎么说也怀着孕呢,你就不担心你孙子?”陈阿奶拔高了声调。
李氏让阿年和芸娘都站到自己身边,对于这事儿,她是不想插手的,毕竟是三房的事,她一个做嫂子的,说什么都不好。
陈阿奶继续道:“这家里家外的,总得有个女人才操持,要不然,家还有什么家的样子?光这几天,芸娘过得是什么日子,再看看慧娘和文哥儿过得什么日子,这差别还用我来说?”
芸娘无辜得抬头,不知道怎么就说到她身上了。再说,她也没觉得文哥儿慧娘怎么可怜,婶子不在家,慧娘穿得比平时还好看一点呢。
只是陈阿奶铁了心不想孤军奋战,扫到李氏:“李氏,你来说说。”
李氏心中一叹,无奈地开口:“爹,娘说得也不是没有道理。”
“有个屁的道理。”陈有财嗤笑道。
“怎么说话呢?你就忍心文哥儿没有他娘照看,你就忍心你儿子连个知冷热的人都没有?知道你好面子,可这么长时间都过去了,文哥儿他娘肯定早就知道错了,咱们再叫大河过去接,给她个台阶下,这事儿不就结了么。你难不成还想让她一辈子不回家?”
“要娘,爹,接娘回来!”文哥儿也在边上叫唤道。
陈大河犹豫了。他也不想让妻子住在王家,可是之前王家人打了自家的脸,爹没开口,陈大河实在不好过去。况且,陈大河也有些被王氏伤了心了,到现在都还没好。
陈阿奶听见孙子这么说,立马来劲儿了,想着还有一个没出世的孙子在这儿受苦,陈阿奶可不答应了:“好,你面子大,不去接,老婆子我自己去,我去将她接回来还不行么?”
陈阿奶说完就要出门,后头的陈有财眉头一竖:“我说不许去!”
“你就真这么狠心?”陈阿奶也被他给气倒了,今儿她还就不听他的了。自家儿媳妇,总留在王家庄像什么话啊,外头还不知道怎么编排他们家大河呢。陈阿奶顾不得陈有财,猛地打开大门。
“哎唷!”门刚一开,外头便跌进一个人进来,正好跌在陈阿奶身上。
两人抱在一块儿,要不是陈大河扶了一把,指不定都得倒。
阿年惊都瞪直了眼睛,堂伯母!她,她这是在偷听?
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爱好。阿年往小周氏那边看了好几眼,又忍不住瞅了瞅阿爷的眼色。她忽然觉得,不管小周氏有什么打算,今儿弄了这么一出,怕是什么打算都成不了了。
小周氏也正尴尬着:“你们,怎么都还聚在院子里呢?”
陈阿奶被她撞了一下,也没有什么好态度:“你怎么还贴在门上呢?”
“我,我这不是……”小周氏想了半天,忽然灵机一动。“我这不是过来打听消息的吗。方才家里来了好几个衙役,劈头盖脸地就对着我们家一通盘问,似乎是县城里死了不少人来着。家里人都心慌慌嗯,叫我过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陈阿奶直接道:“你们家都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们家又怎么知道,人又不是我们家弄死的。”
陈有财无奈极了,他这老妻的嘴,还真是碎得很呐。他也懒得再训什么话了,直接看向小周氏,有些不悦:“有什么话就直说。”
小周氏看了看众人,不禁气短:“没,没呢,就是来看看。”
陈有财白了她一眼,往屋子里走去。陈阿奶见他不管了,当真小周氏的面也不好说什么亲自去接媳妇的话。闹了这么一出过后,反而一无所获,陈阿奶也有些生气了,抱着文哥儿一道回去,懒得再看小周氏那张脸。
作者有话要说:陈阿奶:生气!耽搁了我去接儿媳妇,下次别来了!
小周氏: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