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此为何物?”章惇立刻就来了兴趣。
漏勺说道:“据兄长研究,这东西却是远古时期的生物,是一种螺,死后沉入泥沙之中,经历亿万年后,海底的淤泥化作了岩石,将螺壳包含在了其中。沧海桑田,到如今又被今人采掘了出来。”
“是吗?”章惇将两枚镇纸接过来:“如何证明?”
漏勺说道:“因为兄长在辽东发现了很多这样的东西,除了这种尖螺,还有圆螺,还有各种古怪的虫子,鱼类,它们都被留在了岩层当中。”
椅子推着一辆推车过来:“沈学士在京师大学堂发表的论文里提到过,‘予奉使河北,遵太行而北,山崖之间,往往衔螺蚌壳及石子如鸟卵者,横亘石壁如带。此乃昔之海滨,今东距海已近千里。所谓大陆者,皆浊泥所湮耳。’
‘尧殛鲧于羽山,旧说在东海中,今乃在平陆。凡大河、漳水、滹沱、涿水、桑干之类,悉是浊流。今关、陕以西,水平地中,不减百尺,其泥岁东流,皆为大陆之上,此理必然。’”
“最近整理的地方志里,潭州方志也有记载:山之颠有石卧生土中,凡穴地数尺,见青石,即揭去,谓之盖鱼石,自青石之下,色微青或灰白者,重重揭取,两边石面有鱼形,类鳅鲫,鳞鬣悉如墨描。
穴深二三丈,复见青石,谓之载鱼石。
石之下,即着沙土,就中选择数尾相随游泳,或石纹斑处全然如藻荇,但百十片中,无一、二可观,大抵石中鱼形,反侧无序者颇多,间有两面如龙形,作蜿蜒势,鳞鬣爪甲悉备,尤为奇异。
土人多作伪,以生漆点缀成形,但刮取烧之,有鱼腥气,可以辨。”
“陇西志也有记载:有地名鱼龙峡,掘地取石,破而得之,亦多鱼形,与湘西所产不异,岂非古之陂泽,鱼生其中。因山颓塞,岁久土凝为石,而致然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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