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确对苏油的深沉心机再次有了一些明悟,年前台谏分立,那可是所有官员都鼓掌叫好的,以为这下日子好过了。
结果监察机构深入到了州县,官员们也还能忍,毕竟解决了一部分冗员问题,也是题中之意。
等到这些人开始发挥作用,官员们突然发现,行贿的成本,特么一下子翻倍了!
不过死道友不死贫道,漕仓官员们,实在是贪得有些不像话,嘿嘿嘿,原来出来混,迟早是要还的。
这次清查的诸多细节,让仓耗子们无处可躲。
所有粮仓一起查,让官员们想借东墙补西墙都没有机会。
唯一的办法就是向当地的乡绅求助。
但是伴随着下来的,是几道发运命令,乡绅们也不是傻子,知道自己要是借给了官员,粮食随时可能被拉走,全都捂住了粮袋子。
而且如今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地主家都没有什么余粮,这哪里是借粮的时候?
于是古怪的现象出现了,江南鱼米之乡,一时间米价飞涨。
这是贪腐官员们不惜重金收购稻谷,以弥补亏空。
四通商号敏锐地抓住了商机。
以一季货品为抵押,从两浙路常平仓拆借了四百万石稻米,又从富庶的民间收集了六百万石,一路向北,沿途平抑粮价。
双方约定,等到六月风向转变,会从南海拉五百万单稻米过来,重新充实常平仓。
南海稻米三月就成熟,吕惠卿如今正在为米价过贱而发愁呢。
神奇的是,两浙路常平仓竟然同意了。
于是同时等到检察正式启动的时候,大部分粮仓已经重新填上,而最后填不上的那些,职守官员只能下狱待参。
等到新的账册交回到高滔滔手里,高滔滔冷笑一声:“怎么给我吃进去的,还怎么给我吐出来!”
四通这一把将一斗米卖出了百文,南海斗米不过三十文,加上运费不到五十文,这一把足足挣了五百多万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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