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嫁给权臣后

番外四十三 结局(下)(2/4)

有叶骄阳坐镇,莫说是冯家了,就是皇宫也没人敢寻她的晦气。

这事,不用冯珩说叶骄阳也惦记着,只吃了两口,便离席了。

今日帝后没来,但是太子肯定是要到的,原本安王也该过来,可安王昨日上朝后,又吐了起来,现在在养病,便只有太子自己过来了。

太子一直让人盯着女眷那边,听着叶骄阳起身,便趁乱跟了过去。

就太子一坐下来,便心不在焉的样,自然瞒不过叶卓华的眼睛,一看太子起身,叶卓华接着便想着站起来,只是想起了顾夭夭嘱咐的,最后也只能叹了口气,自己跟自己说上一句,算了吧。

免得,让叶骄阳不高兴。

叶骄阳走到长廊上,听着太子在身后唤自己,回头便瞧见,穿着常服的太子,疾步朝自己过来。

“你怎么寻来了?”叶骄阳微微挑眉,不解的问了句。

太子笑着让下头的人送上了食盒,“早就准备好了,都是你爱吃的膳食。”

他便料到,叶骄阳肯定要陪着周佑娴的,就冯珩那人,满心都是周佑娴,小厨房里的膳食,自然也会准备的是周佑娴爱用的。

叶骄阳抬手接了过来,面上带着笑,可嘴里还是说了句,“就你是个事多的。”

不过就是一顿饭,怎还就那么矫情了?

听着叶骄阳抱怨,太子随口应了声,“嗯,是我的错。”

而后抬手,拨了一下叶骄阳鬓角落下的几根细发,“那我先回去了,叶相还在席上坐着,若是回去的晚了,估摸今日我得,出了洋相了。”

在冯家,肯定不会动手。

可却,可以灌他酒。

他可没有,千杯不醉的酒量。

叶骄阳不耐烦的摆了摆手,示意太子赶紧离开,只是转身,将那沉甸甸的食盒拎在手上,便是婢女来接她都没有松开。

突然有一种,好像,谁的夫人谁心疼。

脸有些红,原来,这种被放在心尖上的味道,是有点甜的。

叶骄阳的性格冯珩自然知晓,一早便说好要给叶骄阳好处的,不若今日夜里的这关,总不好过的。

洞房花烛,冯珩总不想,浪费太多的时间。

叶骄阳难得没有纠缠,若是叶骄阳之前的性子,即便冯珩给了银钱又如何,圣人都说了,这天下唯小人与女人难养也,她就是说话不算话又能如何?

只是今日,瞧着周佑娴出嫁伤感,只想着现在,能陪叶卓华一日便是一日。

这才,饶了冯珩。

第二日的时候,冯珩同周佑娴总要进宫的,再加上叶骄阳生辰,如今算是准太子妃了,皇后的意思是,便是在宫里办生辰宴,同冯家一起热闹。

既然也用着骄阳生辰的由头,有些事倒不用守旧,比如周生同夏柳该是到回门日子的时候,才能见着周佑娴,到可以趁着这次进宫,说上几句话。

虽说同冯家也是这么多年的老关系了,可是真嫁过去了,还是忍不住担心。

叶骄阳生辰,也没大过,也还是她们这些个老人。

叶骄阳进了宫,在皇后跟前见了礼,便拉着周佑娴在宫里转转。

周佑娴虽说初为人妇,除了面上带了几分娇羞,倒也同寻常没有别的区别,倒是冯珩,脸色不好看的很,拉着脸好像谁欠他的一般。

顾míng • huì倒是没遮掩,当众说了句,“皇后娘娘也是爱闹的性子。”

旁的,自也不用说清楚了。

顾夭夭低头抿嘴轻笑,仿佛想起了,皇后当年闹哥嫂洞房的事了。

太子拉着冯珩坐在一边,轻点了一下他的胳膊,“长辈跟前,收敛这些。”

听太子说这话,冯珩便觉得,这叫站着说话不腰疼,心中越发气的厉害,“等你大婚,我必然让你好看!”

想着,把昨夜的仇,怎么也得报了。

昨夜,太子可是灌了冯珩好多酒,冯珩几次想躲,却准是被太子寻到,好不容易将太子送走,他才回了屋子。

谁知道,正在欢喜的时候,他的,他的衣衫裂开了,一个大男人,丢人的很。

可是没瞧见,素来知礼的周佑娴,笑的趴在塌上。

洞房花烛,一人难看。

且这新衣,都是宫里送出来的,宫里绣娘自然不会出这么大的披露,一想便知晓,定然是那位了。

等着好不容易,重新坐在一起,结果,又被一件小衣给折腾了,在冯珩的逼问下,才知道这是叶骄阳的手笔。

这两个最爱闹腾的人,都没来闹,可却将冯珩折腾的厉害。

至于冯珩的威胁,太子却是满不在乎的说了句,“你若能将手伸入东宫,本殿,绝不气恼。”

光明正大,气冯珩。

这个亲结的,让冯珩都无法意气风发。

原还想着,在这事上能眼馋太子,谁知道,被两个女子给害了。

等着时辰差不多的时候,叶骄阳同周佑娴回来了,叶骄阳眉目间挂着笑容,原来,那小衣真的好用。

“来,骄阳,坐在本宫这来。”等瞧见人了,皇后冲着叶骄阳招手,特意让下头的人,在她跟前放在了案椅。

如韵公主在旁边啧啧两声,转头再看,顾míng • huì此刻还拉着周佑娴的手,只觉得这叫什么世道,都流行婆母同儿媳恩爱了?

“你这是什么表情,本宫有了儿媳,自然是要宠着的。”皇后同如韵公主斗嘴了半辈子了,俩人凑在一起,总是爱彼此说上两句。

皇后可听说了,当初周佑娴同冯家定亲的时候,头一次用膳,顾míng • huì便拉着周佑娴的手不放。自己宠爱骄阳,总不能被嫂嫂比下去。

冯泽在旁边咳嗽了一声,“也幸得都是家人,这么多年了,还是没学会规矩。”

兄长这一开口,皇后还跟少年似的,面上挂着诸多不愿,可到底没再说旁的。

皇帝在一旁笑了笑,“皇后是真性情。”

自个的妻子,到底是自个疼。

看着几个大人你来我往,叶骄阳在旁边偷乐,只是眼神微转,却正好看见了太子,而太子也正看向了骄阳这边。

四目相对,叶骄阳赶紧挪开了视线,总觉得在长辈们跟前,还是得注意着点分寸。

偏生一回头,正好瞧见皇后正笑意盈盈的盯着她,刚才那匆匆一瞥,在皇后的眼里,自然是,眉目传情,秋波暗送。

太子自然瞧见了叶骄阳窘迫,而后端起跟前的酒杯,冲着冯珩起身,“昨日匆忙,还未祝兄长嫂嫂,携手白头,多子多福。”难得,在最后一句,显了少年才有的,玩笑。

太子敬酒,冯珩同周佑娴赶紧回礼。

顾夭夭将这一切看在眼里,大约是岳母看姑爷,越看越顺眼。

便是旁边的叶卓华,脸色似乎也没有之前那般的差了。

今日,到底是冯珩新婚入宫请安的日子,众位长辈都说些个,祝福的话。

大家也都重新准备的贺礼,不同于昨日送在冯家的,今日,多是为了两位新人吉祥。

自然,叶骄阳生辰礼,总也少不得。

皇后那直接准备了一箱子头面,那一套套都是精品,便是连叶骄阳都看呆了,还有人送礼,这么,大手笔的送的?

而今年,也是太子,可以光明正大的以未婚夫婿的身份,送叶骄阳礼。

这是太子早就准备好的,并不是之前为了逗骄阳所说的,白玉镯子。而是一个金丝同心镯子,这外头用金线缠绕着龙凤呈祥,而里头却有叶骄阳同太子的名字。

海晏河清,乾坤朗朗。

叶家好东西不缺,可是,这镯子却是世间上的唯一。

皇后笑着点头,“太子着实用心了,来,本宫亲自给骄阳戴上,瞧瞧可合适?”

原本,皇后是想让太子给戴上的,可顾忌旁边坐着的叶卓华,话到嘴边硬生生的改了口。

太子得了皇后的吩咐,立马站了起来,双手将锦盒捧在皇后的跟前。

皇后取出镯子,抬起叶骄阳的手,轻轻的套了进去。

熠熠金色,衬的少女白皙的手腕上,似乎染上了些许的红晕。

太子的眼神微变,可在长辈们的注视之下,只好敛下了所有的心思,只数着还有多少日子,才能真正的,软玉在怀。

宫里办宴,自少不得丝竹声声,悠扬清澈。

皇后含笑,看着一双璧人,浅笑嫣然,恍若这辈子,便都值了。

叶骄阳被皇后看的不好意思了,赶紧将手收了回来,“谢娘娘赏赐。”

只是,话陡然一停。

镯子闪着金光,却是被什么照耀,突然闪过一道白光,叶骄阳已经惊觉得不妥了,更何况是太子了,太子反应很快,立马转过身去,此刻一个端着酒壶的宫人,手中已经拿着明亮的匕首,朝天子刺去!

御林军护驾已经来不及了,皇帝微微侧身,躲开了对方的攻击,太子一个飞旋腿,踹向对方,而叶骄阳紧张的唤了一声,“文渊。”

侧身也冲了过去。

场上陡然一片混乱,护驾的声音高高的传来,御林军直接冲了进去。

御前行刺,本就是一个出其不意,一旦失了先机,注定是以失败告终。

只是,对方早有准备,一看苗头不对,先咬破了藏在嘴里的剧毒。

“查,给朕查!”天子震怒,皇城之中,连天子安危都保护不了,如何的让人安心?

下头的人赶紧应声,此刻所有人都沉着脸,似乎,便是同时天都变了,阴沉沉的,让人心里发慌。

太子揽着叶骄阳的肩膀,“宣太医。”冲着下头的人喊了一声。

叶骄阳面上倒没瞧出什么不妥来,倒是太子,因为冲过来的着急,手上被锦盒划破,此刻还在滴血。

宣了太医后,太子也顾不得什么礼数,直接将叶骄阳打横抱起,直接去了内殿。

刚才那般混乱,太子下意识的去护驾,而准太子妃惦记着太子,也不顾一切的冲了上去,天家做媒,百官为证,自然没人会在这个时候挑太子的礼数。

太医瞧太子血流不停,本想给太子包扎,却被太子推开,“去瞧骄阳。”

骄阳无碍,他才无碍。

而后,大家同时看向,躺在榻上,一脸无辜的叶骄阳,她的衣袖上沾染了太子的血迹,可人却是没事的。

叶骄阳看了一眼顾夭夭,还来得及做什么,皇后突然上前,满脸悲戚的说了句,“骄阳,我的傻孩子。”

不必多说,只这一句,那便是叶骄阳受伤了。

天子在外头,肯定又是发了一顿脾气。

在面上,叶骄阳受了伤,叶卓华在外头查案,顾夭夭在内庭照顾叶骄阳。

顾夭夭在旁边瞧的清楚,叶骄阳肯定是无碍的,等着不乱的时候,便带人去了奉棠宫。

八月里,秋老虎的威力正浓,走在一会儿顾夭夭便热的冒汗,只是待人进了奉棠宫,不知道为何,一股凉气似乎从脚底升起。

胡月娘坐在铜镜前,仔细的梳着她一头茂密的头发,手,一梳一停,不知道在想什么。

这么热的天,胡月娘穿着是棉麻的衣衫,一层又一层的,可瞧着面上却没有一滴汗。

“月娘。”顾夭夭轻唤了一声,这一声,带着往日的经过的所有岁月。

听着顾夭夭的声音,胡月娘手一顿,而后慢慢的转过身去,一如刚见,顾夭夭的面上似乎没有什么岁月的痕迹,就那么远远的看着,她在人群中也最为显眼。

可显然,又有不同的。

如今的顾夭夭,更加的雍容华贵,胡月娘微微的勾了勾嘴角,“看样子,是我败了。”

若是成功,顾夭夭不会这么衣衫整齐,面目从容的来看她。

顾夭夭点了点头,“是呀,败了。”

胡月娘跟前有高人,顾夭夭一直都知道,不然,胡月娘做不了那么多事,当得知,胡月娘起了旁的心思,他们便让人盯着,跟过胡月娘的人,至于今日,更是将计就计罢了。

只是,顾夭夭微微皱眉,“为何?”

为何,她们会走到这一步。

胡月娘听这一问,手紧紧的攥着梳子,“我说,我也不想你信不信?”

泪,从眼角滑落,“我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位置,如何能舍弃,你可知道,当胡家遭难的时候我有多怕,当我被如韵折磨的时候我有都疼,当我得知废太子秘密的时候,更是寝食难安,可是一切都过来了,我成了贵妃,是胡家先祖们想都不敢想的高位。”

可怎么,自己的女儿,偏要看上冯珩?

一切,都毁了!

原还想着,她谨小慎微的过着,一步步的攀上高位,贵妃之上,便是皇贵妃,位同副后。

只要时机成熟,皇后去了,皇帝后宫无人主理,她上位便也是名正言顺,待他日皇帝登基,自己便端坐慈宁宫。

自己是皇后的故人,即便同太子没有母子情分,可凭着以前的关系,便也可,安享晚年。

那时候,她便是高高在上的人上人,自己的女儿,也一定会成尊贵的长公主,位比亲王。

只是胡月娘这话,却让顾夭夭浑身发冷,似乎有什么东西,渐渐清明。

怪不得,从头一次见面,胡月娘便维护自己,原来,不是什么跟胡氏的交情,也不是什么深明大义,而是有所图谋。

想想也是,京城中有那么多人,怎么偏偏被废太子救的,只有胡月娘。

旁人,只是用真情换得高位,只有胡月娘,一步步算计。

顾夭夭坐在旁边,过了良久,再开口声音有些嘶哑,“我,我先嫂嫂的去,是否同你有关系?”

有些尘封的旧事,突然间就起了疑心。

这个时候,胡月娘也没有什么指望了,那宦官她派出去,原是想杀了冯珩,让他给玉姫陪葬,既然已经失败了,以后怕也没有机会了。

顾夭夭能来,上面的人便也知道了,她,只有死路一条。

所以,她没什么不可说的,“我那嫡姐,傻的很。”

顾明辰高中,她既欢喜又害怕,胡月娘便在旁边劝她,为爱牺牲。

若是胡氏活着,也许在京城中的流言蜚语中,那些个少年心中最美好的情分会被消磨殆尽,可若是死了,便会活成,顾明辰心头,永远抹不去的伤痕。

这情爱啊,真的害人不浅,胡氏真的信了,那断肠的毒药,还是胡月娘亲自寻来的。

果真,胡氏便永远活在了顾明辰的心中,而她,也如愿的接近了顾夭夭,更接近了冯知微。

那些,原是她一辈子,都不可攀附的人。

顾夭夭只觉得浑身冰冷,原来自己身边,一直有一个这般,心如蛇蝎的女子,可偏偏她还同她,以为是有这么多年的交情。

更原来,有人,可以在这般早的时候,便,算计着。

顾夭夭缓缓的闭上眼睛,甚至不敢去想,那种感觉,就好像身后一直有条毒虫在盯着你,就等着在你不注意的时候,扑上来。

良久,顾夭夭才睁开眼,“虽然,事实已经摆在眼前了,可我还是想过来亲耳听你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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