帛锦在这时摇晃,终于熬撑不住,一个趔趄单膝跪地。
倒不是腰间剑伤,推倒他的是脊背上那刺骨的阴疼,仿佛有千万根绵长的针正从那里穿出,带着利爪,勾着他四肢百骸每一个能及之处。
“很难受是吗,是不是因为我赏你的紫烛最近不够用,所以你武艺大退形神潦倒,到这殿里来,连立也立不稳了?”一旁圣上轻声,可语调却无尽恶毒。
帛锦不语,伏在原地喘息,头渐渐贴近地面,冷汗一层层涌上来,将他身周地面悉数打湿。
圣上那笑就益加玩味,慢慢附身上来,呼吸渐粗,顶上了他,道:“我听说男人后庭只比女人更加销魂,只是还没试过。不如你求我试试,求的好了,我便赏你紫烛。”
地上帛锦激颤了下,人似上了机簧,往前死命一冲,等气息稍稍平顺,这才哑声:“我不求你,绝对不会。”
这一声黯哑但却决绝,他的骄傲,的确是还没有完全被碾碎。
圣上于是摊开了手:“不愿意那就不玩,无妨。”
说完又一步步走近,俯低看他:“你是真的真的很可怜,看在叔侄情分,我就赏你十根紫烛吧。”
帛锦垂头,仍是冷汗层出不能直身,可却许久没有伸手去碰那十根紫烛。
“不承认你可怜是吗?没错,你是生得俊朗无匹天纵英才,可是你想想,这天下地下,可有人真心对你,对你一腔赤忱生死不计?!没有……过去没有,今后……则更不会有!”
圣上长笑,将这句刺骨的话冷生生扔下,立时拂袖而去。
侯府。
阮宝玉立在门口,半只身子趴在门板,不依不饶地扣着门环:“喂,给我开门,我有公事禀报。别告诉我侯爷不在家,侯爷的轿子一个时辰前从宫里回来,走的角门,我都瞧见了。”
大门出乎意料地应声而开,宝公子靠门靠得太过严实,一头栽进去,栽到了半点也不好看的管家怀里,脸色顿时乌压压黑成一片。
一旁管家的脸色也很不好看,将手一比:“我家侯爷说了,少卿若是想死,他在内房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