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海瑞知道,海母也知道,这事拖不得,抗旨不遵,可谓天下第一等的大罪过。
海母满眼怒火,斥骂道:“难道离了你和你妻,我就照顾不好自己了吗?就照顾不好阿囡了吗?当年就是我把你拉扯大的,怎么?我是亏了你什么吗?”
海妻立马跪了下来,就连阿囡也跪了下来,海瑞忙解释道:“阿母,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海母两眼大大地睁着,望着海瑞,怒不可遏:“既然我能照顾好自己,能照顾好阿囡,那你和你妻又有什么放不下心的?
从你幼时,我就教你,慈、恕、恭、俭之德,让你有朝一日做了官,要以百姓之心为心。
我问你,我能照顾好自己和阿囡,圣旨叫你去的那个地方的百姓能照顾好自己吗?”
“想来不能。”海瑞答着。
浙江那里七山二水一分田,山多水多田少,多着算,两个人可能才一亩地。
要是不遭灾,勉强能维持生计,而今遭了灾,浙江的商人必定像嗅到腐肉的苍蝇一般,拼了命想在淳安百姓身上剜肉。
哪怕有了赈灾粮食,淳安县民也很难保住田地,因为那些田地,浙江的官员也想要。
民,又怎么可能斗得过官呢?
桃花汛大水、新安江九县决口,这后面是谁的手笔,海瑞不想就能猜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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