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觉得戚钧眼神中的痛苦之色很奇怪。
如果说戚钧是因为这案子想起其被害的父亲,但此前在提到此案之时,他眼里都是平静之色。只有此时,会忽而升起痛苦,叶风直觉他对自己还有隐瞒。
戚钧听问,豹眼低垂了一瞬,而后指着一边清清冷冷的小饭馆道:“进去再说。”
有些事,在心里压抑得太久了,他也想和叶风好好说说。
叶风,是唯一一个让他有倾诉欲望之人,这种同为聪慧之人在破案之中的默契感,非是知己所不能。
而既是知己,他就愿意说说。
“我父亲并不是个坏人。”
戚钧坐在靠窗的角落内,赶远小饭馆内掌柜和伙计之后,转动着手里的茶盏,低声开口。
叶风没说话,只安静看着他,安静听着。
戚钧本以为叶风会嗤笑、会反驳或者会嘲讽,但叶风没有。这让他感觉十分安慰。
放下茶盏,十指交叠在桌上,回视着叶风的那双凤目,继续道:“我小的时候,父亲他就总教导我:看事情不能只看表面,做事更要秉持着自己的原则和底线,手段那些不重要。
你也知道我是做为锦衣卫继任者被培养的。有时候,发现父亲行事粗暴凶狠就很不解。父亲就说:锦衣卫凶名在外,这个是必须要保存下来的。它会是种很好的颜色。
听到的时候我不懂,后来我自己掌管了锦衣卫后,懂了。只有凶、只要凶,别人才能怕,做事就会简单得多,受到的阻力也会小得多,陛下也才会放心得多。”
说着,戚钧只觉脑中有无数的记忆翻涌而起,憋在心里许久的话,都在这一瞬间仿佛开了闸的水,想一倾而出,但又堵在那里,乱纷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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