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酥酥继续如实回答:“不知道。”
“也不知道在这十二个小时内,对方对你有过哪些行为?”
“……不知道。”
边儿上的警察认认真真将所有问题与回答记录在案。完了狐疑地皱起眉,抬眸看自家师傅,纳闷儿至极地压低声:“师傅,这也太奇怪了,绑了人不要赎金,什么都没干又把人姑娘给放了,咱们办了这么多年案子可从来没遇到这种怪事。”
高雪峰没说话,只是用嫌弃的目光瞥了徒弟一眼,意思是就你话多。
年轻警察尴尬地挠了挠头,瞬间老老实实不吭声了。
高雪峰视线重新落回殷酥酥身上,温和道:“好的,今天就先这样吧。殷小姐你先好好休息,案件我们会持续跟进,等有了新进展再通知各位。”
几名便衣刑警离去。
殷酥酥这会儿神思又清明了不少,比起深思费疑舟怎么会又出现在寒山县,她更关心团队其他成员的安危,于是皱着眉看向梁静和许小芙,道:“早上的车祸把保姆车整个都撞变形了,你们俩还好吗?”
“我们都只是轻微皮外伤,没事儿。”梁静说着顿了下,补充道,“但是陈志生情况糟糕一些,肩膀被戳穿了个洞。”
一听这话,殷酥酥眉心不由越皱越紧,道:“这么严重?那他现在在哪里?”
“别担心,他现在已经脱离生命危险转入了普通病房。”费疑舟说,“待会儿我可以陪你去看看他。”
殷酥酥悬着的心这才落下几分,道:“好。”
梁静和许小芙虽然伤得很轻,但医院方担心出现什么意外,本着对伤患负责到底的原则,依然要求两个女孩儿住院留观一到三天。殷酥酥没再打扰两人休息,之后去病房看望过陈志
()生(),叮嘱他好好养伤后便与费疑舟一同进了留观室。
这会儿天色已晚?()_[((),急诊科的留观室空无一人。
进了门,殷酥酥动了动唇正想说什么,可还未来得及出声,便被男人从背后紧紧拥住,全身所有线条都严丝合缝地紧贴。
殷酥酥脸微热,窘迫地轻声道:“还在医院呢,你控制一点,不要这么不分场合。”
费疑舟对她的话语充耳不闻,自顾自收拢双臂,死死抱住她,力道之大,似要将她融入自己的骨血般。高挺的鼻梁深深埋进她温热香软的颈窝,放肆嗅着她的味道,感受着她的存在。
她不懂她于他的意义。
这份失而复得的心情,太复杂也太深沉,根本不能用所谓的“如释重负”亦或“喜悦”来形容。
殷酥酥很轻地挣了挣,没挣开,索性也就不动了,抬手往后摸索,轻轻捏了捏他饱满珠润的耳垂,带着安抚意味。
“你知不知道我有多害怕。”忽地,他嗓音紧贴着她耳畔响起,沙哑得几不成调。
殷酥酥微怔。
“早上接到阿生的电话,说你被劫走,当时我就在想,不管绑匪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费疑舟哑声续道,“就算是要我死,我也绝对不会有分秒的犹豫。只要能换你平安。”
闻言,殷酥酥只觉又是温暖又是心酸,忍不住转身面朝他,嗔道:“什么死不死的,谁准你成天把死字挂嘴边?呸呸呸,多晦气……”
话还未说完,一个吻便铺天盖地压下来。
不知是不是太过后怕,今天的费疑舟尤为失控,甚至显得有些残暴,唇舌放肆与殷酥酥的纠缠,把她的舌根都吮得发麻。
她脑子本就还昏沉沉,被他这样凶狠地亲,越发迷糊,腿都开始发软。
过了不知多久,他才依依不舍放开她的唇,眼微合,额头与她的额头紧密相贴,任由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缓了好一阵,殷酥酥才终于提起说话的力气,哑声道:“对不起,让你担心了。”
“你道什么歉。”费疑舟脸色微沉,指腹在她细嫩的耳廓上轻碾,“该说对不起的是我,是我没有保护好你,让你遭遇这种危险。”
殷酥酥抬起两只胳膊抱住他,宽慰道:“好了,我这不是好好地回来了吗,医生都说我没受什么伤,你也宽宽心。”
费疑舟没有说话。
事情的古怪之处恰恰在此。
大费周章把人劫走,又毫发无损地送回来,太不合常理。不过此时他也没精力再去思索这些细节,至少她确实又回到了他身边。
安静相拥片刻。
费疑舟冷不防开口,淡声道:“阿生受了伤,这段时间没办法工作,我会尽快安排一个安保团队24小时跟在你身边,以确保你的安全。”
殷酥酥听完,本来想婉拒的,可转念再一想,出了今天这样的事,说明如今确实有人对她意图不轨,敌明我暗,谨慎些总没有坏处。至少不能再连累她身边的人和她一起遭
()罪。
思索着(),殷酥酥点了点头?()?[(),“好,听你的。”
费疑舟指侧轻轻描过她的脖颈,轻声问:“医生说你体内还有残余的má • zuì剂,要不要躺下睡一会儿?”
“嗯。”殷酥酥采纳了这个建议,被他扶着躺在了病床上。
费疑舟坐在床侧,将她的手攥入掌心,紧紧握住:“闭上眼睛睡觉,我守着你,别害怕。”
殷酥酥直视着他英俊的面容,近距离仔细关注下,才发现他下颌处隐约的胡茬。她不由伸手,以指尖轻轻触碰,诧异道:“费先生居然也会有忘记刮胡子的一天。”
“忘记刮胡子算什么。”费疑舟注视着她,自嘲地弯唇,“那通电话之后,我心乱如麻,出门的时候连鞋都差点忘记换,还是慎叔提醒我才发觉。”
温热的暖流从内心深处涌出,流淌向四肢百骸,殷酥酥鼻尖蓦然一涩,收拢五指用力反握住他,有些感伤地问:“阿凝,你说,你会喜欢我多久呀?”
费疑舟低头,轻柔吻住她的眉心,“喜欢你,直到时间的尽头。”
殷酥酥霎时破涕为笑,轻哼了声:“你这张嘴就跟在蜜里泡过一样,我才不信。”
费疑舟无语,微启薄唇,在她唇瓣上惩罚性地轻咬了口。殷酥酥吃痛,气呼呼反咬回去,咬着咬着就又吻到一起。
好一会儿,她呼吸频率已经错乱,眼眸氤氲着一层湿气,脸颊软软陷进他颈窝,小猫撒娇似的轻蹭。
费疑舟在她耳垂上轻捻一下,嗓音比之前更哑几分,性.感得要命:“听梁静说寒山峡的戏份要拍完了,接下来去哪里?”
“云南。”殷酥酥说着,掀起雾蒙蒙的眸望他,楚楚可怜道,“到时候你也经常过来探班好不好?”
费疑舟莞尔,说:“十天之后要飞北美,跨洋探班有点耗时间,我只能尽量。”
“去北美?”殷酥酥眨了眨眼,“这次又要去多久?”
他回答:“最多两个月。”
得到这个答案,殷酥酥瞬间失落地垮下肩膀,沮丧道:“两个月也很久呢……”
见她这副可怜巴巴的模样,费疑舟不禁微挑眉峰,打趣儿道:“这么舍不得?什么时候变得这么黏我。”
“怪你魅力太大。”她脸蛋绯红,将脑袋整个藏进他胸膛,嘟囔着道,“我也不想这么黏你,可是人心不受控,就想时时刻刻和你在一起。”
费疑舟:“那你拍戏一走几个月,又怎么说?”
殷酥酥被他呛了下,额头滑下一滴冷汗,囧到无言以对。
费疑舟捏了捏她的耳垂,柔声:“我答应你,去了北美也会尽量抽空回来探班。”
“算了,我没这么不懂事。”殷酥酥叹了口气,“不会恃宠而骄对你提无理非分的要求。”
“可我就想看你恃宠而骄。”他嘴角牵着一道温柔的弧,“要知道,你的所有要求,即使无理非分,落到我头上也会成为一种荣幸。”!
()弱水千流向你推荐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