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景达心中大定,闲谈片刻便起身告辞。
萧望之亲自送到门外,然后站在廊下静静地眺望北方。
与此同时,李氏大宅。
内书房,李适之独坐案前,双手拢在身前。
心腹李锦山恭敬地站在旁边,大气也不敢出。
“可惜了。”
李适之终于开口,仿若自言自语:“今日萧望之出面是不是无心为之?”
李锦山已经知晓崇政殿内发生的事情,小心翼翼地说道:“老爷,荣国公肯定猜不到这件事是您在暗中推动。”
“他猜不到不重要,关键在于他灭了这把火。”
李适之自嘲一笑,缓缓道:“以前只知道荣国公带兵有方,现在才知道此人心机深沉又极其敏锐,我仍旧低估了他。不管他是有心还是无意,终究是让薛南亭悬崖勒马,也让陛下不会那么快发作,更让我必须取消此前的计划。”
“罢了,韩忠杰既然能逃过此劫,你便不要再动了,静观其变吧。”
李锦山躬身道:“是,老爷。”
李适之起身走到窗边,轻声道:“如今看来,只能等那位年轻的郡公回京之后再做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