殁世奇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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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疯子,你要去就去吧,反正打死我我也不当兵!”

我走在郊外的大道上,双腿还在不停地打颤,我,我是真的害怕啊!这感觉,好久没经历过了吧!

突地有那麽一种冲动,想把自己脸上象征著平凡文静和儒雅风度的眼镜摘下来,然後冲回去,和老爸惊天动地地干上一架,让他明白,就算是被他逼迫,我这个在中华古武学界风头最健的後起之秀所得的“当世第一”的头衔并不是吹出来的……可是,没意义啊!

我叹了一口气,老爸啊,你真的疯了,我怎麽就不记得,我们家族沿续千年的血统中有这样的疯狂基因呢?

我们家是中医世家,据说历史可以上溯到唐末宋初的五代十国时期,甚至更靠前。历史已有上千年,祖祖辈辈都是以医道传家,可是,却少有人知晓,我张家的武道,其水准决不在那生死人肉白骨的惊世医术之下。

以医家培元养生之道为本,采百家之长,兼儒之浩然、道之清静、释之空灵,以百年为单位,几个世代的精英不断精炼发扬,使我家的太息一气的绝学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境界,而由之衍生而出的“太息丹行图”,更号称有夺天地造化的异力。

坐拥如此宝山,我家祖先却仍低调行事,仅以医术示人,只将家族绝学默默传承。如此这般,家族兴旺之时,达千余口,败落之际,仅两三人,起伏之际,医武双绝,却从未有失传散佚之事发生。一直到了我的爷爷一代。

爷爷“似乎”还是比较正常的张家人,怎麽说,他也是一代名医,除了闲时爱交一些古怪的朋友友,爱跑一些奇怪的地方外,倒也没有什麽可挑剔的。只是,为什麽在他教育之下的老爸,会是如此的一付德性呢?

家族传到我老爸这一代,大概当真是气数已尽了。老爸从小不爱习医,只是对家族秘传的“太息一气”的气功有著无比的兴趣。五岁便是个令所有人都头痛无比的“小疯子”,十岁一脚踢断碗口粗的大树,十二岁揍得县城高中的小流氓抱头鼠窜,十五岁便一统县城流氓界,敢和道上的人对著干,爷爷无奈,就把他送到了部队上,想让他收收心,锻炼锻炼。

只是,对星相之术有极深的研究的爷爷,为什麽没有注意到,那一年,是所有好勇斗狠的人们的本命年呢?“第二次远东战争”的爆发,给了老爸一个无以伦比的大好机会。在xī • zàng军区对印度的自卫反击战中,武力是最好的立功本钱!

九个月的战争结束,这个天生暴力的男人积功为少尉,保送进入国家特级特别行动部队,十年里立下赫赫战功,那时,他的档案年龄是二十八岁,实际只有二十五。用他当时的少校军衔,他无耻地诱拐了我那个有“人大之花”美誉的美丽母亲,一分都不浪费,在他二十六岁的那一年,也就是2035年3月生下了我,一个生来不幸的人。

我出生後的第四个月,国家秘密征召了母亲这个计算机专家进行一项绝密研究任务,父亲奇迹般地成为了那个任务的警卫指挥,夫妻俩双宿双飞,却将我一脚踢到山东老家,由爷爷抚养。

五岁之前的生活,我只能零星地记个片断,唯一见证我的不幸的,是那死死地潜伏在我的脑海里,时不时地就蹦出来大转特转的“太息丹行图”。而我也记得,当我五岁,再见到我的父母的时候,从一到十的数数儿都要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般的艰辛。

太息丹行图那可怕的後遗症啊……

那时老爸差点没给气疯了,也就在那次,一向是科学教信徒的的老妈一向所坚持的信念全数崩溃──老爸和爷爷从地上打到天上,再从天上打到地上,拆了三间青砖大屋,毁了一院子的草药,最後还“联手”轰烂了老妈开过来的“小轿”……

这是一家什麽人啊!老妈是这样感叹的,我有同感。

至少,我知道,他们都是变态!

在他们的压迫下,一天至少十个小时的武训,不到三个小时的休息睡眠,十年如一日的艰苦磨练,让我几乎失去了更远大的目标,只要挺过去就好了!绝大部份时间里,我都在这麽想著。

偶尔的,我也想,这与众不同的能力,会否给我带来奇异的未来呢?在月前,我所参加的那一场远超出我想象的异类人士聚集的盛会似乎让我看到了另外的一个门户……世间原来还真的有如此一群远在常人的感知范围外的人,这个世界很奇妙!

就这样想著,思绪飞扬,其实,我是一个很不容易发怒的人……走在路上,笑容上脸也不自觉,直到有人怪声怪气地提醒我:

“妮儿,发什麽呆呢,嘴咧得跟开了瓢的西瓜似的……”

怪声怪气的声音正逐渐接近中,不用看,这一定是我从小到大的死党,李混儿,李江!

我那只有小学同学才知道的绰号现在还有胆子讲出来的,也只有这个不怕死的混子了。

上小学时,我的外表不像现在,和老爸几乎一个模子刻出来的,那时候,我象极了老妈,如果扎上辫子,穿上裙子,整一个漂漂亮亮的小姑娘,皮肤白得跟牛奶做得似的,就是这个李混子,当著全班同学的面子叫我“妮儿”!一叫成名,那以後有一两个月,全班的人都叫我“妮儿”,士可忍孰不可忍,在我所有的耐性全部耗尽之後,我当著老师、同学、当然,还有这个李江的面拍碎了我面前的那张课桌,当时,我八岁!

之後,没有人敢再叫我的绰号,当然,那个李混子除外。在我把他打得连他妈都认不出来他是谁之後,他竟然还是笑眯眯地叫我那一声:妮儿……我佩服死了他的厚皮功夫,想来,就是我已有六年火候的“不动如山”的护体气功也是要甘拜下风的。他既然赢得了我的佩服,他也就成为了那唯一的例外。

只是,无论怎样,一个大男人被叫成“妮儿”,那绝对不是一种享受,尤其是现在的我虽不能说有多麽的男子汉气概,但怎麽说也是一个文文秀秀,戴著金丝边平面眼镜的文雅少年,让他天天这麽叫我,我的脸往哪搁?

我的目光透过镜片斜睨著他,心中想著是不是一脚把他从那个新型的电磁省力自行车上给踹下来。想了想,还是没有付诸於行动,摔死了他我不心疼,但是以这小子的死皮赖脸,说不定就把持著这事蹭我两瓶矿泉水,那还不肉痛死我?

李江笑眯眯地在我身前停下车来,拍拍後座依然是那付流里流气的德性:

“妮儿,上来吧,咱们约会,请你去德外,那有个游戏厅还不错……”

什麽话!我终於还是一脚踹了出去,为此扔掉了十块钱……

在卖冷饮的老伯的笑脸下,李江这混蛋一手拿著“农夫”,一手拿著“崂山”,一脸满足──什麽德性!我在一边却是心头滴血,他那哪是喝呀,两瓶矿泉水倒有一瓶半倒在了头上,嫌太阳毒不是?我一拳把你揍昏过去!

我手里也拿著一瓶杂牌的可乐,我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