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你拖到军营里去!”
和我较真儿的,是我的亲生老爸,那个四十啷当岁却仍英俊到一塌糊涂的家夥。此时的他,一身戎装,笔挺而又帅气,只是,我怎麽看他,怎麽想在他脸上来一拳──纵使他是我老爸。此时,他的脸色也是黑黑的,森森然带股杀气。
这种僵持毫无意义!我烦躁地挥挥手,我到现在都搞不明白老爸为什麽突然要把我往军营里塞,完全没有先兆啊!反正,我是不会拿我一辈子的问题当玩笑来开的,我可不像他,流氓当过了头才去军营避难……
“我只有十六岁啊,十六岁!就算是志愿军,还要十八岁以上呢,你是明显地违反国家政策!”
我的声音像哀号更多一些,可老爸不为所动。他恶狠狠地看著我,逼我表态。一个月前,他也是这样,逼著我去参加那个劳什子大会去打生打死,那个时候,我屈服了,因为那不耽搁我的学业,但现在,以我一辈子的前途为代价……对不起,没门儿!
我咬了咬牙,强硬起态度,低吼道:
“我不会像某人一样,自以为强到不怕子弹,自动向枪口上撞,我没那麽笨!”
老爸愣了愣,随即大吼道:
“谁自动往枪口上撞了?”
“你自己申请到朝鲜战场上去,那不是往枪口上撞是什麽?你不知道老妈有多麽抬心啊!”
我抓住了把柄,声音自然更大,老爸的气势也为之一窒,他明显是对温柔娴静的老妈有愧疚之心的,但是他随即便又大声了起来。
“我那是自信有自保的能力,老子我对自己有自信!”
“你有自信,我没自信,所以我不去!”
在此刻我已经大获全胜,但是为了老妈的幸福,我又多说了几句:
“拜托,老爸,你还以为你那个才四十年火候不到的太息一气功能保你万年不失?那功夫就算能挡到刀子,它也绝对挡不住子弹……咦,你那是什麽动作?”
我瞪大了眼睛,呆呆著看著老爸把那把擦得铮亮的新型“火─211”型大口径shǒu • qiāng从枪套中褪出来。近二十年来,由於国家对外紧张的国际关系使然,国内很有些军事化的味道,qiāng • zhī管制也松驰了许多,老爸这个北京卫戌部队的上校军官也就可以随时拿著他那把破枪四处闲逛,倒是威风了很多。只是,他现在拿出来干什麽?
我身上一下就渗出了冷汗来,莫不是他终於说得烦了干脆当真一枪毙了他的亲生儿子,再带著儿子的尸体上战场?相处十几年,我怎麽不知道他有这麽疯狂?真有这麽疯狂,他去加入“大中华帝国”那个激进组织算了,为什麽到他儿子面前来撒欢儿?
老爸他慢慢平举了枪身,眯著眼,先让枪口在屋内转了一圈,再划著圈儿定在了我的头上,我的脑袋“嗡”地一下大了,老爸,你真的疯了!
出於防护本能,我狂提已有十五年修持的“太息一气”的气功,脚下踩著悄无声息的步伐向後退去──老爸,你清醒一下,我可是你张家唯一的一根独苗,我死了,爷爷会找你拼命,老妈会和你离婚,部队也会把你送上军事法庭的……
老爸的眼中放射出疯狂的光芒,他的食指现在就贴在扳机上,不是儿戏,他的食指就那麽一丝,一丝地加力,我的眼睛越瞪越大,冷汗从背上,脸上像下雨一样往下掉……这里的房子为什麽这麽大,至少还有五步才会到去外屋大厅的门口,若是老爸现在扣下扳机……
“砰!”
我的脑中一片空白,身体连动都动不了一下,先前想的什麽先用倒赶千层浪後仰快退,再用移形幻影侧移,最後再用天猴变翻滚出屋的计划全被这震得窗棂子也瑟瑟作响的枪鸣声给轰到了爪哇国去。足足有五秒锺後,我才懂得发出惨叫──我死了,我死了,我被老爸打死了……
“……呜,噗,呵──哇哈哈哈哈哈哈哈……”
老爸疯狂的大笑声在我耳边响起,先是虚虚缈缈地很远,就像是在好几公里之外,继而才逐渐清晰真实起来。当我明白那不过是在我身前不到五米的距离时,已经是过了很久很久了。
好久以後,我才发现我已经是跌坐到了地上,身子在不由自主地颤抖著,所幸没有尿了裤子,老爸像女人一样的手掌挡在了枪口前,枪口前淡淡的火烟,屋里仅可微闻的火药味,弹壳在地上的弹跳声告诉我,刚才,他真的开枪了!
那,我为什麽没死?我的眼睛盯在老爸挡在枪口前的手背上,老爸冲著我笑笑,然後翻手,掌心向外,那里面赫然是一颗货真价实的弹头。
弹头深深地嵌进了掌肉里,却没有任何的血迹,我很奇怪我为什麽还懂得思考:这一定是先用千叠浪化消弹头的冲力,再用“百炼成钢”的功夫强化皮肤,接著……
老爸掌心一挺,弹头掉在地上,“叮叮”地响,他没再说话,只是目光很得意──怎麽样,儿子?
……啊,啊,很厉害啊,出乎我的想象之外啊,不可思议啊,真是奇迹啊,你真tā • mā • de是奇迹啊!
我大概是自出生以来首次这样地暴怒吧,他,他在干什麽啊!当时万一他没有捂住枪口,又或是子弹穿透了他的手掌,我,我会怎样?实力远逊於他的我是不是要立时倒毙屋内,明天再上报纸头条──北京郊区一屋内父子相残,儿子被父亲一枪爆头?
“老爸,你太过份了!”
身边没有任何可供发泻的东西,我只能疯狂地跺脚,眼睛里竟是湿湿的,我几步冲到大门口,摔门而出,远远回过去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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