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发高高挽起后,我纠结了半晌仍是对着苍玄某尊神的尊背开了口,“唔,苍玄君,我有些事想请教于你。”
“嗯。”
“呃……你我成婚以来,您为何……”我说着便尴尬地咳了几声,心道,这厮也忒会装了,依
着他方才种种本能的行径看来,苍玄其人,饥渴程度委实是可怖啊可怖。
“唔,”苍玄君淡淡地开口,说着他旋过了身子,望着很不淡定的本上仙,很淡定地继续说,“你年纪太小,依着我的年龄,确然是可以当你父君的。”
“……”我呛了呛,忽然就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唔,我本想着待你再大些。”
“……”闻完这番话,我在风中瞬间石化,抖着双肩无语了。
一时间,这片天地静得离奇,只能闻见我同苍玄君浅浅的呼吸声。远处的古木参天处,传来了阵阵的蝉鸣,树影婆娑,映着如水月华,竟是说不出的静谧美好。
“荆和。”蓦地,苍玄君忽而开口唤了我的名。
“唔?”
“……”苍玄一双清寒彻骨的眸子中映入了满满的月色,波光流淌下,显得比往时候还深上几分,他静静瞧着我,渀佛是想看透什么似的,半晌方才继续道,“常羲……是何人?”
“常羲?”听见这个名字,我心头莫名地一震,微微蹙眉,“不知道。”
“……”苍玄显是不大相信这个答案,他却也并且否定我,仍是隔着一步的距离神色莫名的望着我。
“……”我动了动唇,却仍是没说出任何话——解释么?如何解释呢?我不识得谁是常羲,却莫名其妙地几次三番地唤出了这个名字,说不认识,便是连我自己都不大相信的,我又如何能要求苍玄君相信呢。
又隔了约莫半晌,我听见苍玄君的语调甚平静地开口了。
“唔,我方才瞧你一直动着,怎地了?”
“呃……”我不适地扭了扭身子,端着一副诚惶诚恐地神情望着他,说道“苍玄君为人缠裹胸布的本事真真是天下第一,动作持稳有度,优雅有型,结系得是敏捷果敢,着实让荆和感激涕零……”说完了这番话后,我顿了顿,纠结了一瞬,仍是迟疑地开口,“只是,呃,苍玄君,我以为,这裹胸布系得……松了些许?”
“唔,”苍玄君甚自然地垂下了尊头打望了我的胸前一番,很庄重肃穆地点了点头,淡淡道,“嗯,你把衣服脱了,我再给你系一次。”
“……”我流着冷汗后退三步,连连干笑,“哈哈,我忽而以为这松紧程度委实奇妙,瞬间觉着再合适不过了。”
“……”
苍玄君凉凉地望了我一眼,接着便无视了方才我道出的一番废话,兀自上前来揽了我的腰,说道,“穿过碎情关,便是封印蚩尤的石窟了,逆瘴之气会愈深浓。”
“哦。”
我颔首,本欲照着惯例羞上一羞,然而还未待我脸上的红晕尽数浮上来,我又觉着,苍玄君同本上仙,如何亲密的事情都做过了,这搂搂小腰拉拉小手什么的,委实是太小菜了,着实没得什么脸红的价值与意义,是以我颇自然地厚着脸皮将手放在了他的色泽略沉的大手背上,望着他的手,我双眼微睁,转瞬间便又移开了眸子,渀佛什么也没看见一般,装模作样地很彻底。
“……”苍玄君的眸子淡淡扫过我,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觉,我渀佛,依稀,约莫,大概,望见那人的唇角扬了扬,不过顷刻便又恢复了一贯的漠然表情,揽着我便朝前走去。
方此时,我二人朝前走去的同时,两旁的石壁渐渐地朝两旁缓缓移去,竟是将这一线天的小道生生地扩张了许多。
我跟在苍玄君的身旁,不着痕迹地低头望了望他的手臂,原来,方才我并未看错——
一行淡淡的血流,顺着他袖子里头的手臂,缓缓地淌了下来。
见此情形,我私以为,苍玄帝君装模作样的本事,断然不是四海八荒里的众人可比拟的,唔,委实是炉火纯青出神入化啊。
我抬眼望向那张线条锋利冷峻的侧面,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滋味,我那时觉着,那应当是愧怍。
然而直到多年之后,久到我同苍玄已然一道望着我们的闺女儿出嫁的时候,我同他说起当年的这桩事时,他抚着我的发告诉我——
阿荆,你那不是愧怍,是生了妄念动了凡心,你对为夫,动了情了。
☆、蚩尤
当苍玄君揽着心事重重的本上仙来到弥溪谷深处的一处石窟前时,已近子夜了。
一路上,我小心翼翼地不敢乱动分毫,生怕碰着了身旁某人的伤处,然而,即便如此,我仍是望见苍玄君的面色愈来愈难看,几近有了几分苍白。
我的眉宇蹙了蹙,转念一想,却又觉着苍玄君定然是不愿让我晓得他受了伤的,虽说伤他的是他自己的元神,这应当,也是桩颇没脸面的事,是以我扯了扯脸皮,巴望着将眉头扯扯舒展,然而,我到底是高估了自己脸皮的抗拉扯力,这一拉二拉的,本上仙不堪重负的脸皮撒欢似地抽搐了起来。
“嘶……”我吸了口凉气,伸出双手,甚无语地拍了拍抖得很欢脱的面皮。
“怎地了?”身旁的苍玄君见我这般举动,心头许是生出了几分疑惑,他清寒的眸子淡淡睨向我,颇有几分居高临下的礀态,凉凉问道。
“唔,”我继续揉着脸皮,本欲很老实地回一句,“脸抽筋。”可本上仙转念一想,觉着这句话委实是太没文化了,着实有些折了我的身份面子,是以我思量半晌,端起一副很冷艳很高贵的礀态,抬眼望向苍玄君,很正式地说了句自以为颇符合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