卓时:“……”
他忍不住提醒她:“夏修时被关进看守所,和夏家没有关系,他是自作自受!聂小红,你别用那些冠冕堂皇的话安慰自己了!你要是当年觉得夏家不好,也不至于费尽力气把两家孩子换了!要说,亏欠,你和夏修时都是亏欠我,夏修时有今天,也是他自作自受,你没有理由怨恨别人!还有,你别以为自己的母爱很伟大,你就是个shā • rén犯!一点都不高尚!”
“你想说我是什么,都无所谓;你想骂我什么,也无所谓;反正,等下你们就要死了,想骂我,去地底下去骂我吧!”
她一边说,一边提起了一个大白桶,卓时一眼就认出来了,那竟然是一桶汽油!
聂小红用炸药没有炸死他们,现在又要用汽油烧死他们!
“聂小红,你太狠了!你为什么一定要置我于死地?”卓时摇头说,“夏修时现在在看守所,他犯了法,根本不可能出来。就算你杀了我,他也不可能出来!”
聂小红面无表情:“我杀了你,自然有办法让他出来。你只要乖乖地去死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你不用操心。”
“你杀了我,你就是shā • rén犯,你倒是可以和夏修时团聚了,在监狱里团聚。”
“不会的,你说的那些情况都不会发生的。卓时啊,你还是蠢,什么情况都不了解就乱说。”聂小红摇着头,满脸轻蔑,似乎觉得卓时的想法可笑。
卓时气得暴跳如雷,陆淮景忽然轻轻地捏了捏他的手指,气若游丝地和他做口型:“秘书已经在赶来的路上,套她的话,拖延她时间……”
他这几句话,是无声地说的,再加上陆淮景受伤严重,已经没有力气了,要不是卓时平日里和他亲近,对他足够熟悉,恐怕根本不明白他的口型在说什么。
卓时深吸了一口气,有了陆淮景的支撑,他稳定了心神,再次开口质问聂小红。
“夏修时还能出来?他怎么出来?谁能把他救出来?是藏在你背后的豪门吗?”卓时试图套聂小红的话。
聂小红想要杀他,的确有夏修时这个原因。但是,卓时很清楚,在聂小红身后,还有个豪门,也想要杀他。他现在需要从聂小红这里找到那个豪门的信息,弄清楚那个豪门为什么想要杀他。
聂小红手里拿着汽油,一边说话一边拧开汽油盖,似乎对接下来烧死卓时胸有成竹,竟然很有耐心地开口回答了卓时的问题。
“夏修时当然能出来,他不仅能出来,还能活蹦乱跳地出来。你还挺聪明的,竟然猜到了我背后有人?”聂小红微微一笑,想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既然你猜到了,那我也就不妨告诉你:我老板答应过我,会保夏修时的。不过,前提条件是杀了你。当然,如果能把你和陆淮景一起杀掉,我老板肯定更高兴,我们母子日后的生活更有保障!”
“你老板是什么人啊?能有本事从监狱捞人?”卓时冷嘲热讽,故意设套,“你就没想过,你老板有可能是骗你的!你杀了人之后,他举报你,直接送你进监狱给夏修时作伴,你们母子可不就是生活有保障了!”
“我不许你这么乱说我老板!我在我老伴身边十六年,他是什么样的人,我最清楚!他言出必行,他一定能把夏修时捞出来的!”聂小红恼羞成怒,声音都变得尖锐了。
“我不信,除非你能拿出证据!”卓时紧握着陆淮景的手,面上镇定地拖延时间,心里却一直祈祷秘书快点找到他们。如果真的让聂小红把火点起来,在这个狭窄又坍塌的房间里,他和陆淮景只有死路一条!
聂小红似乎也想证明自己没有撒谎,也或许是因为在他眼里,卓时和陆淮景马上就要死了,她觉得没什么可隐瞒的。
她大大方方地告诉卓时:“你看到祁寒文了吗?他和夏修时犯了同样的罪名,但是,祁寒文已经出来了,夏修时却还在监狱里孤零零地蹲着。祁寒文就是我老板弄出来的。我老板答应我,只要我杀了你,他就用同样的办法,把夏修时弄出来,让夏修时重获自由!”
“你老板……是祁家老大!”卓时凭借直觉,瞬间猜出了这个名字!
他猜到祁家老大之后,却比聂小红更震惊:“是祁家老大三番五次派你来杀我的?!”
祁家老大要杀他?理由呢?祁家老大和他无冤无仇,甚至他们连面都没见过几次,为什么祁家老大要杀他?
“你挺聪明的嘛,至少不是笨死的,倒是猜出来,谁要杀你。”聂小红面无表情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