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方宁胸口一阵疼痛,心道:“他这是担心崔玉梅对我不利么?”向他看了一眼,道:“我……理会得。”
御剑见他迈步,又道:“崔玉梅内力精湛,又是有备而来,寻常兵士皆不是她对手,你万事小心。”
屈方宁道:“是。”顿了一顿,道:“我晚上再过来。”
御剑神色中明显流露出放心之意,话语仍是冷冰冰的:“也好。”
屈方宁飞马下山,诸般布置。期间小亭郁派人来过三次,步步紧逼,催他往狼曲山一叙。屈方宁无暇顾及,只三言两语打发了。最后一次虎头绳亲手驾车,过来请他。屈方宁焦头烂额,愠怒道:“不去!说了好几回了,强人所难作甚?”虎头绳劝道:“小屈哥哥,你就抽空过去一趟罢。小将军摔了好几样东西了,还说……你这次不去,以后便不用再见面了。”屈方宁冷笑道:“好啊,还胁迫起人来了?你回去告诉他:有种就一刀两断,老死不相往来。看是他少不得我,还是我少不得他!”少顷布置停当,便将易水寒斜斜插入靴筒,轻骑上山。见山下哨兵皆已撤去,主帐烛火通明,御剑独自一人坐在毡毯上,对着面前一局残棋出神。流火搁置一旁,火焰吞吐,红光明昧。前后帐门皆高高卷起,完全是个开门揖盗的模样。侍卫亲兵一概皆无,他在毡毯另一头远远坐下,也无人上来招呼。其时天气炎热,他穿的衣服掩不住脖颈,御剑向他颈上吻痕极快地瞥过一眼,便不再看。他咳嗽一声,有些不自然地将衣领向上提了提。
沉默对坐少顷,御剑开口道:“你临行其蓝之前,曾将那名侍女送往毕罗,可有此事?”
屈方宁听他问起阿帕,心中一凛,道:“有。是格尔长老病重,派人前来接她过去,交代几句遗言。”
御剑眉心微蹙,沉吟道:“这就奇了。柳狐前几日派人过来,说有几件事要向那侍女交代。那其居长老告知她已返国奔丧,使者却吃了一惊,说格尔长老身体康健,从未有病重之说。”
屈方宁诧道:“甚么?那……怎么会?我曾亲眼见过文书,半点不假。……莫非有人冒充长老手下,将阿帕姑娘诓走了么?”
御剑眉头未展,道:“毕罗近日所作所为,处处透着古怪。只怕是贼喊捉贼,伺机挑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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