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近江国

95、千波之四(1/2)

作者有话要说:

大醉一场令人欢畅,宿醉则痛不欲生。

御剑艰难睁眼,托着昏沉沉的头勉强坐起。一床锦被从他胸口蜷落,转见床边趴着一个人,黑色军服上衣已经脱下,只着白色内袍,手里却抓着一条半湿汗巾。

他心头一阵暖热,开口道:“宁宁,怎么睡在地下?”

趴着的脑袋微微一动,屈方宁迷蒙抬眼,瞳孔半天才对准:“将军。”又呆呆地打了个冷颤。

御剑拉他到被子里:“衣服怎么脱了?昨晚上都在伺候我?”

屈方宁看了他一会儿,才点一下头:“你吐我身上了。”竖起三个手指,“三次。”身上寒气被暖意一驱,连打了好几个喷嚏。

御剑把他笼在怀里,责道:“怎不跟我一起睡。”

屈方宁揉着鼻子,瓮声道:“你叫我不要跟你睡一起的。”有些促狭地向他霎了霎眼睛,“还让我滚回自己帐里去,说晚上抱着我忍不住。”

御剑见他神色里带着点儿说不清的笑意,估计昨晚没少让他受折腾,道:“我难得喝醉,昨天委屈你了。”亲了亲他脸颊,“一会送你件新衣服。”

屈方宁在他胸前一仰脸:“再给我脱下来?”

御剑哈哈大笑,俯身想碰他的唇,又煞住:“老子没漱口。”

嬉闹亲昵好一会儿,天色渐明。屈方宁下地着衣,见裤边裂了一条大缝,随手捡了御剑一件黑裘披上。系起颈下绦带,见御剑饶有兴味地端详自己,诧道:“怎么?”

御剑侧卧床上,懒洋洋撑起一臂:“良辰美景,赏心悦目。”

屈方宁小小地飞了他一眼,面具一挽,军靴踢踏,赏心悦目地走了。

离火部春日营第九小队,在鬼军之中可谓鼎鼎大名。

当日,风刀如冰。百余兵士裹着皮袍烤着火,或站或坐,谈笑自如,浑没把年轻俊美的新任小队长放在眼里。

晨练点卯,足有十七人未到,或曰头疼脑热,或曰母羊生崽,更有的去向不明,无人知晓。

负重疾跑,多半未携辎重,半路折返者不计其数。

金旗阵演,自称目疾、腿瘸、背疮、腰痛者十之五六,稀稀松松,左顾右盼,视旗令如无物。

申时阵阅,春日营以最乱阵容、最差军纪、最多缺席敬陪末座,连带整个离火部都遭了殃。当场就有向屈方宁口出不逊的,额尔古差点同他打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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