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只觉他背心热热的,眼神殷切,笑道:“能的。怎么不可以?以你的资质,十年足矣!”
屈方宁复又望着那五支箭,轻轻地说:“我要在十年前遇见你就好了。不知道五岁的学生,将军收不收?”
御剑笑了出来,道:“我二十岁时,不见得有空教你。”交过弓箭,给他讲说这一箭举重若轻、均匀力道的道理。
忽闻身后窸窣有声,还道是巫木旗到了,回头一看,却大出意料。只见一个背心微微佝偻、脸有苦相的中年汉子,正无措地站在草丛外,见了他,更是手脚都不知往哪儿放。
屈方宁一见,也十分惊讶,叫了声:“回伯!”单臂一旋,极其利落漂亮地下马,叮铃叮铃地飞奔过去。
回伯满脸惊惶,连打手势。屈方宁转头看一眼御剑,很慷慨大方地回了个手势。配合他的神情,大概就是“没要紧,不碍的”的意思了。回伯也瑟瑟地看了一眼,神色满是敬畏,连连行礼,又把屈方宁拉到一边,才飞快地打起手势来。
屈方宁看得专注,不时也以手语作答。他的手缠了厚厚的一层,动作依然流畅,那手掌儿飞得两只小蝴蝶似的,叫人眼花缭乱。御剑远远地看着这安静的画面,跟平时又大不相同,心中也是一片静谧。
片刻,二人交谈完毕,回伯向他遥遥行礼,便欲离去。御剑向屈方宁笑道:“你要参加秋场大会了?”
屈方宁大吃一惊,连回伯都诧异了,回身做了几个手势。屈方宁也同步地问了出来:“将军也会哑语么?”
御剑道:“谈不上会,能看懂一些。”伸出手来,做了一个翻覆的动作,虚握手掌,又摆了摆。回伯大为钦佩,一手遮天,一手指地,又连屈拇指,做五体投地状。那是手语中“无所不知,令人崇拜”之意。
御剑微微摇头,道:“并非如此。我有个儿子,天生不能说话,所以陪他学了一点。”
屈方宁第一次听他提起儿子,心中一阵乱跳。回伯肃然躬身,表示遗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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