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70、七十只偏执小徒弟(2/2)

“我对她还不够好么?”

“——没有人比你更好了。”

她笑着摇头,

“但是......”

少女怜爱地抚摸着他的额发,

“你是魔物啊,傻子。”

话音落地的这一瞬间,江煜像是被某只手拉回了很久很久以前,他突然想起来被自己无数次眷恋回忆的初遇。

在他将她叼回巢穴的时候,她也是想要杀了他的。

【所以,人类的世界是无论如何都容不下你的。】

【而终有一天,她会离你而去。】

“原来......”

像是终于想明白了什么,江煜的脸上出现了一瞬间的怔忪,

“是这样啊......”

原来,无论他怎样努力,无论重置世界多少次,无论,他对她有多好......

——江煜垂眸看着胸口的血淋淋的空洞,

最后的结局依旧是......这样。

而此时此刻,在长久的沉默之后,云竹才再次抬眸,只是她并没有回答那个问题,而是说,

“停下吧......现在的话还来得及。”

云竹努力扬起唇角,企图露出几分温柔的笑意来,

“师父,你这些年犯下的罪,所有的,所有我......”

【......会陪你一起承担。】

可后面半句她还没说完,就被江煜打断,

“为什么不回答?”

“......诶?”

江煜抬眸,目光越过云竹,落到她后面的大长老身上,冰冷的竖瞳骤然紧缩,甚至露出了森然的尖牙

“十年,我守了你十年......”

“我都为你变成林烬生了,我都为你努力地去做人了。”

“可是凭什么?!”

“凭什么现在,你连我到底是谁都不知道,你连我都名字都不记得,但是你却可以为了这些人类来杀我?!”

少年充满怒意的声音中藏满了嫉妒。

云竹被吓到了,她从未见过师父如此失态的模样。甚至她完全不能理解......

什么叫做......

——他为了她才变成林烬生?

什么叫做......

——她连他的名字都不记得。

望着少年痛苦到发疯的双眼,云竹的突然感到了一种难以言说的心慌。

“可是......”

——明明他们之前从未见过的不是么?

只是在那可怕的杀气刹那升起的瞬间,墨青的长弓便发出了一声巨大的弹响。

在金色箭矢与魔息交锋的前一秒,云竹在刹那间就被大长老一把抓住手腕甩出百米之外。

“走!!!”

平日里威严的嗓音染上了苍老和虚弱的暮色。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被无限拉长,仿佛是电影的慢镜头一般地,云竹看见了那位老人斑白而凌乱的发丝,白骨森森的右手,还有那双睿智而沉静的双眼。

那双眼眸中仿佛有万般复杂的情绪,欣慰,悲伤,孤注一掷,视死如归......

他动了动嘴唇,轻轻道,

“活下去,孩子。”

在这一瞬间,她好像忽然明白了为什么紫|阳宗换了那么多代掌门,而大长老一位却历经千年岿然不动。

但这所有的描述量化为时间,不过只是极为短暂的一瞬。毕竟,化神甚至更高级别的战斗自然不可以是一个小小的金丹弟子可以参与的。

所有人都清楚,刚才那一剑,不过只是仗着江煜对她的感情讨了个巧罢了。

云竹作为大长老最后的底牌和紫|阳宗所剩无几的传承者之一,自然不能出事。于是少女飞出去的下一秒,她在半空中被一身黑衣的封燃接住。

“云竹大人,请跟我走。”

“放......”

少女还未挣扎,他们便被可怕的战斗余韵所波及。纯净的灵力和混沌的魔息交织在一起,宛如波浪一般一层一层向四境呼啸而过,将数百座山脉齐齐拦腰斩断。

而在半空中的两人也被径直掀飞出去。

在可怕的飓风中,云竹的眼睛勉强睁开了一线,她看见那位老人站在无数金色的光点中,然后对着黑茫茫的天空深处了鲜血淋漓又白骨森森的双手。

“那是......”

云竹睁大了双眼,

接着,飓风化作漩涡,在无尽的苍穹中骤然扩大,一道金光刺破漩涡中间的虚空,骤然间蔓延至千里的劫云便骤然凝成

此时此刻,大地开裂,方圆千里的山脉尽数碎裂,化作无数碎块跌入深渊。

下方的血海开始不安地涌动起来,浪头如大山倾倒一般落下,巨响中传来万千魔物惧怕的尖啸。

“是飞升雷劫。”

封燃解答了她的疑惑。

“可是大长老明明已经——”......已经错过了飞升的最佳时机。

云竹错愕了一瞬但是下一秒她就明白了,这并不是真正要飞升,而是......

——以身诛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