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像,明明做了一晚上的梦,醒来想和别人讲述的时候,却一个字也想不出来了。
“什么?”
江煜把她小心地放在了柔软的床榻上,嗓音清越而温柔,和之前的喑哑相去甚远。
“就是......”
云竹焦灼地攥着袖口,努力地在脑海中回忆着。然而无论她怎么回忆怎么去想,记忆都仿佛刻意被人截断,只余下一片茫然而恍惚的空白。
“就是......”
“境域结界出现了裂缝,有魔族出来了。”
像是知道她在纠结什么,江煜给出了解释,
“诶?”
听到魔族这个词,有什么东西在她的脑海中骤然闪过,云竹猛地抬头看向他,
“驻扎在山下的归元宗弟子遭到了袭击,”
后者以五指为梳,轻轻拢过少女鬓边凌乱的而发,玉白的指尖和鸦黑的发丝交织缠绕,拖曳出丝丝点点暧昧的气息。
“——你当时也受了伤。”
“诶.....?”
【是......这样的么?】
云竹茫然地皱起眉,像是陷入某种纠结的痛苦中,无意识地抿紧唇瓣,在苍白中压出一道艳冶的红痕来。
江煜抬眸看她,眼瞳沉静而冷淡,让人看不出丝毫的情绪。
“所以这些日子就留在凌云峰静养吧,源灵秘境的这次你就不必去了。”
素来由着云竹性子的师父,第一次如此果决地替她下了决断。
“可是......”
少女感到了一种极为反常的不安,但是她又找不到任何可以反驳的逻辑。
“阿竹,”
江煜很轻地打断了她。
这个称呼似乎有什么魔力,让男人原本清冷的面容产生了细微的变化。
他的眉梢眼角都在这一刻带上了缱绻的温柔。
“你困了,再睡一会儿。”
“师父我不......”
【困......】
她急急地想要反驳,然而最后一个字还未说出口,云竹就感到了一股难以反抗的困倦感。
熟悉的黑暗再次压了下来,原本急促的呼吸趋近平缓,最后稳定在熟睡的频率。
少女安静地陷在柔软的床铺中,鸦青的长发犹如还早一般蔓延开来,散得满身都是。
江煜抿了抿唇,然后伸手给她拉上了被子,一直盖过纤细的脖颈,只露出小小的,巴掌大的一张脸。
后者正轻轻地窝陷在柔软的被褥里面,细长鸦青的睫毛宛如蝴蝶栖落,显出几分柔弱和稚嫩感。
男人伏下了身,浓重的阴影从云竹的下巴漫过眉梢,同时,冰冷的指腹轻轻抚过她的脸颊,
明明没有受伤,也没有生病,但是她看起来比平时苍白得多,也虚弱得多。
就像是娇嫩的花落在了黑暗里,再没有了阳光下的那份的明艳。
男人伏着身子,犹如一只蛰伏在黑暗中的凶兽。
“阿竹......”
他的指尖从少女的眉梢划落,暧昧地摩挲过侧颊,最后落到唇角。触感柔软而温暖,让人心口一软。
“别怪我。”
江煜安静地注视着她,目光逐渐幽深。
指腹在那里眷恋地停留了许久,直到最后,原本冰凉的温度染上了暖意时,僵硬的身体才逐渐开始有了轻微的动作。
江煜撩起少女脸侧垂落的一缕长发,然后,轻轻地在她的唇上印下一个吻。
温柔得过分。
但是,他终究得不到回应。
怎么做都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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