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执小徒弟在火葬场哭着求我别走[穿书]

27、二十七只沙雕师父(1/2)

这时,江煜稍稍往越淮的身边站了些许,

“你刚刚说的旧情......”

不过目光依旧安静而固执地定格在远处那道纤细的背影上

“——是什么意思?”

这质问的语气让越淮嗅到了一丝微妙的味道,不过还没有等他想明白就听少年接着问,

“那个叫宴凉的女人......”

提到旧情二字的时候,江煜的语气不自觉地停顿了一瞬,他转过头,面无表情地盯着越淮,

“和师父是什么关系?”

认识大半年,越淮还是第一次被凌云峰的小徒弟主动搭话,他竟然但又不意外地感到了一丝受宠若惊。

“啊......这个旧情嘛,”

琉光峰峰主刻意端了端架子,故作沉思地回忆了一下,然后摸着下巴用一副理所当然的语气说,

“唔,大概就是差点结为道侣的意思。”

“..............”

那一瞬间,越淮确认自己是在少年那张万年冰山的面瘫脸上,看到了极度不可置信的表情。

或者说,是因为过度震惊而一片空白。

再生动一点的话,大概就是——

从==变成了ΣΣ=口=

江煜懵了。

——怎会如此?!!

这当然是越淮逗他的,不过按照事实,硬是要这么说的话也有几分逻辑。

“那时候你师父还是少年心性,又不喜约束,便不梳女子发髻,只用素带束发,再加上说话做事洒脱不羁。于是宗门内不少人都以为她是男子。”

越淮微微眯起眼,虚起的眸光像是穿越到了过去,他一挥手,眼前的阴暗的幻境镜像便忽然明媚起来。

仙泉瀑布,云雾缭绕,诸峰隐现。

——这是六百年前的紫/阳宗。

嘭!!!

丹奇峰上空忽然爆出一团黑烟,紧接着一线银蓝便从峰顶的上空倏然划过。

“帆帆老头,别那么小气嘛~”

俊俏精致的“少年”踩在剑身上,一双漂亮的桃花眼风.流多情,笑容肆意又明媚,

最后双手合十,状似虔诚地向着黑烟直冒的山头拜了拜。

“抱歉抱歉,我以玄真峰的名义发誓,下次一定赔你个新的。”

说完,她晃了晃手上的小玉瓶,珍惜地藏进怀里,

“云竹!!!”

然而回应她的却是储帆气急败坏的怒吼,以及被丢过来的暗器。

嗖——

云竹脚下一用力,便在剑身上完成了一个漂亮的后空翻,稳稳地落下,高高竖起的长发在空中翻飞,划过无数恣意又张扬的弧度。

那暗器擦肩而过,恐怖的力度和速度让其在空中发出了一声巨大的音爆。

“呼——”

云竹拍拍胸口,脸上的惊异之色化作满眼的笑意,她得意地拍拍胸口,

“好险好险,差一点就......啊!”

砰!

只见那暗器在后面骤然停滞,然后一个绕回刚刚好打在云竹的后脑上,发出一声沉闷的声响。接着,不过短短几秒,就鼓起了一个大包。

“嘶......”

她揉了揉脑袋,疼得龇牙咧嘴。

“小气巴拉的。”

不过,云竹捡起暗器一看,发现竟然是一根烧火棍,还是寒铁制的。她的眼睛一瞬间亮起来,抄起东西就毫不客气地收入囊中,

“这个就当精神损失费了啊~”

“......给老子滚!!!”

储帆抄起另一根烧火棍就要追上去打人,结果这时候抬头一看,天上的那个小混蛋早就不见踪影了。

“师......师父......”

五岁的衡言抱着柱子,吓得眼泪汪汪,不过还是鼓起勇气小声求情,

“你别打云竹哥哥了,我......我把糖都给师父。”

说着,他就开始掏兜里的糖,两只手小心翼翼地捧着送过来,像是对待什么珍宝似的。

储帆这时候还是个美大叔,整个紫/阳宗也就云竹敢叫他小老头。

美大叔盯着什么都不懂的小徒弟,顿时就心软了,不过仔细一看,他刚刚缓和的脸色就瞬间暗下,

“那臭小子给你的?”

他当然知道云竹是女孩儿,只不过后者全身上下没有一点儿女孩儿的样子,于是储帆一生气就一口一个臭小子喊着了。

当然,云竹也回以敬意地喊他小老头。

“嗯嗯!”

小衡言点点头,抿着嘴露出甜甜的笑,像是得了天大的好处

“云竹哥哥说这个比灵丹好吃,我尝过了,特别甜,所以就拿师父最苦的丹跟他换了。”

“..........”

储帆没说话,只是拿着烧火棍的手在隐隐颤抖,整张脸已然全部黑成了锅底,

“去!给我找块匾!上面写云竹与狗不得入内!!!”

小衡言抱着满怀的糖懵了几秒,然后认真地求问,

“师父,匾是什么?”

储帆:“..............”

与此同时,云竹已然一路跑出了紫/阳宗,打算去赚个外快。

她师父当初死的时候就留下一把剑和毕生所学,其他的家财一概没有,或者说早就被瓜分得一点儿不剩了。于是云竹就只能自力更生了。

比如去某些富得流油的峰主那里刮刮羊毛,或者接个宗门任务赚个外快什么的。

不过在这之前,她得拖一个免费劳动力。

“喂,老越,打妖兽去不去?”

云竹盘腿坐在剑身上,单手撑着侧脸,束起的长发像流水一般撒了满肩。她逆着光,脸上明媚的笑像是要融化在了曜日里。

这时候,越淮也还只是琉光峰的亲传大弟子,他面色肃穆正经,目不斜视,尚显稚嫩的面容上一副浓浓的老干部神情。

“我还要练剑。”

一出口便是琉光峰传统剑修味的古板语气。

“唉呀再练也就那样,要想打败未来的凌云峰尊者,你得多多实战。”

云竹跳下去,用手臂一把勾住“小古板”的脖子,漂亮的桃花眼微微弯下,勾起唇角笑出几分狡黠,像是只拼命拨打着小算盘的狐狸。

“老越你想,若是要打败一个敌人,得先找到他的弱处,你不跟我走,你怎么知道我的缺陷在哪里?”

“嗯?”

被绕进去的越淮:“............”

他自己想了想觉得——

【好像......有点道理。】

“那,我得先禀告师......”

小古板的话还没说完,他就被云竹揪着后领子拖走了。

“唉呀你还当自己是十几岁的奶娃娃呀,都几百岁的小古板了能不能自己做点主?”

“.........”

这句话瞬间激起了越淮的少年心性,他一把拍开云竹的手,气冲冲地就御剑一飞冲天,化作一道流星。

“喂......小古板”

云竹悠悠然对他招了招手,

“你方向反了。”

于是那流星一滞,在空中画了个圆又往相反方向飞去。

........

“她以前就是这样,没心没肺吊儿郎当的,不过当上尊者之后,或者说收了你当弟子以后,整个人就沉稳许多了。”

越淮的眼底流露出些许怀念之色,

江煜没搭话,只是专注而安静地盯着镜像之中的云竹。

这时候的她比现在还要纤瘦一些,矮矮的,约莫就只有一米六。面容还有三分的稚嫩,但那双精致的桃花眼倒是一如既往漂亮得动人心魄。

尤其是笑起来的时候,眼底便像是澄明的湖面,被春风揽起的那几分涟漪浮光。

但她的性子又实在张扬不羁,举手投足间,总是带着一身洒脱飒意的少年英气,像是一把淬炼而出的银枪,锋芒璀璨。

让人只会以为这是那个惊绝的世家小公子。

——那是他从未见过的师父。

或者说是,小师父。

【小师父......】

这个称呼毫无征兆地出现在了少年的脑海中,明明只是多了一个简单的字,却忽然变得亲昵又暧.昧起来。

他下意识在心里暗暗比了一下,若是师父还是这么小只的话,那抱起来大概......

江煜开始觉得自己的心跳快得有些不正常了,若不是眼前的小师父只是幻象,他真想一把将人抱个满怀。

少年此刻的眼神,就像一只看见了小鱼干的黑猫,蹲在原地,急迫难耐地不断踩着后脚,甩着尾巴,准备随时扑过去。

越淮本来打算挖一挖云竹的黑历史给她的小徒弟看,结果对方好像并没有意识到这是什么黑历史,反而像是看到了什么宝藏,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

“后来那天,我们在路上恰巧遇见了宴凉......她正在钻研新的传送阵法,刻下的符文出了问题,不小心落到了发狂的妖兽群里。”

越淮顿了顿,

“当时,还有魏游,他也是因为宗门任务出现在了那里,不过在他准备去救宴凉的时候,被你师父截了胡。”

无数恐怖的妖兽咆哮声中,一道声独特的剑鸣从上空传来,炽烈的雷光一瞬间将整个世界吞没,一线银蓝犹如穿云箭一般倏然落下。

层层的阴云被撕裂开来,绞了一层又一层漩涡状。数头庞大如山的妖兽骤然间便被绞成了一滩肉泥。

惊惧慌乱的少女跪坐在地上,她在无数横飞的血肉和痛苦刺耳的尖啸声中仰起头,

那执剑的少年立于面前,长发狂风中恣意飞舞,他伸出手温柔地抚掉她脸上溅到的血,露出了明媚而温暖的笑。

“小公主别怕,恶龙已经被勇者大人我干掉啦。”

——于是小宴凉青涩的暗恋就在这一瞬间开始了萌芽

而同时,江煜面无表情地盯着那两人之间的粉红泡泡,一股拔剑的冲动瞬间涌上心头。

这似曾相识的一幕让少年联想到了自己,还有路天逸。她每次都是这样,总是喜欢在别人最无助的时候从天而降。

甚至于,江煜不知道除了他们三人,师父在过往的岁月中还为多少人做过这样的事情。

独属于自己的唯一性和独特性被破坏,少年方才那双亮晶晶的猫瞳暗了下来,密密的鸦睫垂下来,掩住了某种的阴暗之色。

他无意识攥紧了五指。

幻境之中的宴凉开始日日往凌云峰跑,素来眼高于顶的大小姐放下了所有戒心,她就像小刺猬露出了软乎乎的肚皮。

“阿竹哥哥,阿竹哥哥......”

云竹看起来很好说话,但若是真的好接近,那么她也不至于几百年来就越淮一个好基友。但是没有人知道,她对听话又可爱的小孩总是有极大的包容心。

于是,紫/阳宗多了第二个混世魔王。原本还算矜持的宴凉开始被云竹宠得无法无天。

直到后来,归元宗的少宗主来提亲。宴凉说她只喜欢云竹,要跟阿竹哥哥结成道侣。

可这自然是不可能的事情。云竹还被掌门劝说着开始穿女装衣裙,连带着整个紫/阳宗的弟子服都开始有意识地用一些小细节区分男女。

“阿竹哥.......不,云竹,我不介意你是女子,更何况初灵界也并非未曾有此先例.......修士子嗣稀少,甚至毕生都可能没有子嗣,我们.......”

宴凉慌乱地说着,但是最后她得到的答案只是对方满怀歉意的一声轻叹,

“宴凉,我没有和任何人结为道侣的想法,我只是......把你当妹妹。”

【我只把你当妹妹......】

说这话的时候,云竹一瞬间仿佛觉得自己简直就是渣男本渣,她觉得自己良心太痛了。

而同时,幻境之中的宴凉哭得有多么伤心,外面看着的江煜就有多么开心。甚至连心中之前的一切阴霾全都一扫而尽。

如果不是因为不会笑,少年的嘴角大概能够咧到耳根子后面去。

【真的是......太好了......】

于是美好如童话般的故事从这里开始走向悲剧的深渊。

宴凉答应了魏游的求亲,两宗定下了婚约,或者某种意义上,她在赌气。就像是小孩子那样的——

【看,你不喜欢我,自然有人喜欢我。】

老掌门自然也相当欣喜,因为他大限将至,必须在仙逝前为宴凉找到新的靠山。比起靠一段同门感情维系的云竹,倒不如用联姻绑定的归元宗少宗主魏游。

大家都很满意。

云竹原本打算劝宴凉慎重考虑,但后来,她总能在半路上偶遇宴凉和那位少宗主亲亲我我。

“......”

——小孩子吃醋的把戏。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