胳膊上的伤情的确没有腿上的严重,但到底也是道口子,清晨寻香时哪会想起伤口来,半点儿顾不上,等现在歇下来了,伤口才隐隐作痛。
谢筝用了小半碗粥,咬着盐水鸭子悄悄看了陆毓衍一眼。
他果真没有再吃什么,靠着引枕闭目养神,眉梢眼角看不出痛苦来,可又说不上轻松。
昨日,她是亲眼看着陆毓衍下刀子的,那般狠,那般快,鲜血淋漓的样子,她记得清楚。
吐了骨头,谢筝又胡乱把粥喝完,替陆毓衍盛了碗热粥,夹了些鸡丝,挪到了他身边坐下。
谢筝鼓着腮帮子道:“张嘴。”
陆毓衍闻声睁眼,见谢筝手里的勺子凑到了他嘴边,不由微微一怔,下一瞬,又忍不住笑出了声。
他说手痛,原就存了逗她的心思,倒不是故意示弱,却不想这小姑娘可爱透了。
这一笑,谢筝就有些绷不住了,嗔道:“吃还是不吃嘛!”
陆毓衍稍稍坐直了身子,接了碗勺过去放在几子上,道:“吃的。”
他一只手受伤,另一只手活动无碍,平日里也就是麻烦些,还不至于让谢筝喂他,况且,谢筝也还没吃完。
落魄艰难时没有办法,只要能填饱肚子,自是什么都吃,但其实谢筝对吃食很挑剔。
这一碗红枣粥,谢筝喜欢吃热口的。
等伺候他用完了,怕是都凉了。
陆毓衍不想谢筝将就。
竹雾去了衙门里,与陈如师说了一声。
陈如师赶忙答应,又叫了几个衙役,帮着竹雾把案卷送回驿馆,自个儿坐在书房里,沉着脸等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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