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常剑南手下众多,这一队人并不是昨夜奉命去道德坊勾栏院抓她的那些人,并不认得她的模样。
李鱼坐在车头,眼见这些人气势汹汹散去,倒也并不在意。
车子往前,拐进了坊间一条路,这路可不比朱雀大街道路平坦,一阵颠簸中,风向忽然一逆,李鱼不禁皱了皱眉头:“怎么这么臭?”
赶车老汉有些心虚地陪笑道:“老汉这车,拉过牛粪。”
他吸溜吸溜地嗅了两口,道:“气味其实也不是特别的重,小郎君还请担待些。”
李鱼听了颇为无奈,不过对这居于社会底层的小民,他还真凶不起来,只好忍了,再往前一段,风向转了,这才长长地呼了口大气。至于坐在柴堆顶上的深深姑娘,人家坐在高处,却是一无所觉。
柴堆下面,纥干承基趴在那儿,一脸的痛心疾首:“我……堂堂利州果毅都尉,先是沦落为盗,继而沦落为匪,如今竟然落得这般田地,竟然被人下了巴豆,竟然失禁,真是颜面扫地,愧为男儿啊……”
说到伤心处,从不落泪的纥干承基两行清泪缓缓滚落。
柴堆深处,罗霸道咬牙切齿地道:“你这算甚么!韩信kua • xia之辱,勾践尝粪之恨,老子今儿,全试过了!这笔债,早晚有一天,我要连本带利向那该死的常剑南讨回来。”
纥干承基颤抖地道:“不行了,我……我又要忍不住了!”
罗霸道大惊失色道:“快把你的屁股挪开!”
就在这时,柴车忽地停了,二人只道这一番对答被人听见,立即屏气收声,小心戒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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