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格尔满意的说道,“虽然你是个犹太人,但你是个尽职尽责的灯塔看守。斯皮尔,好好工作,只要你能让我满意,我会让你一直在这座灯塔里工作下去的。”
“谢谢您的夸奖,我会努力工作的。”
怀里抱着自己铺盖的斯皮尔语气真诚的道谢后,又歉意的说道,“福格尔先生,我恐怕要去给塔灯添油了,再有最多十分钟,我们就该点燃塔灯了。”
“去吧”
福格尔随意的摆摆手,目送着斯皮尔离开之后,他也摘掉了油乎乎的帽子,随后打开皮箱,开始布置已经属于自己的房间。
与此同时,斯皮尔在将属于他的铺盖卷随意的丢到楼下的房间墙角之后,立刻又爬上塔顶,取下油壶跑回了一楼。
抬头看了眼楼上,斯皮尔拧开油桶的盖子,一边给油壶里灌油一边低声问道,“你们有表吗?”
“有”早已听到了动静的卫燃开口答道。
“现在几点?”斯皮尔说话间,已经停下手里的工作,掏出了他的怀表看了一眼。
“七点五十二分”隐藏在地下室阴影里的卫燃低声答道。
“十一点半的时候”
斯皮尔低声说道,“如果我在那之前没有下楼,你们就在11点半的时候敲一敲一楼的木门,记得提前穿好潜水服,顺便把我的潜水服也拿出来。”
“好”卫燃干脆的应了一声,随后便彻底没了动静。
与此同时,斯皮尔也深吸了一口气,拎着灌满了煤油的油壶,又一次“噔噔噔”的跑上了楼。
“他要做什么?”海蒂不等斯皮尔的脚步声消失,便担忧的问道。
“没什么”
已经猜到些什么的卫燃却并没有解释,“还有三个多小时,你们睡一会儿吧,今天晚上会很辛苦。”
似乎听出了卫燃不想过多解释,海蒂明智的没有多问,忧心忡忡的坐在了那捆打开的帆布上。
略显漫长的等待中,灯塔外的天色越来越黑,距离约定的时间也越来越近,可斯皮尔却一直都没有下来过。
深夜11点二十分,卫燃在海蒂和凡妮莎的帮助下,小心翼翼的挪开了挡路的杂物。
25分的时候,他最先爬出来,并且将给斯皮尔准备的潜水服也取出来放在了油桶的阴影里。
“五分钟之后,敲响房门。”
身上穿着潜水服,腰间挂着脚蹼的卫燃一边说着,一边将手里的金壳怀表递给了凡妮莎。
“你呢?”凡妮莎接过怀表紧张的低声问道。
“我上去看看”
卫燃说着,已经将呼吸面罩固定在了肩头,踩着楼梯悄无声息的开始往上爬。
见状,凡妮莎和海蒂对视了一眼,随后咬咬牙打开了那块怀表的表壳,紧张的盯着表盘上不断跳动的指针。
这漫长的五分钟时间,已经足够卫燃悄无声息的爬到塔灯正下方的那个房间的门外。
隔着边缘透光的木门,他可以清楚的听到斯皮尔正用法语描述着几个月前英国人从敦刻尔克撤退时的场景,顺便炫耀着他从敦刻尔克捡回来的那些饭盒和英军水壶。
而那个名叫福格尔的人,则时不时的询问一些看似无关紧要的问题。
“嘭嘭嘭!”
深夜十一点30分,突兀的敲门声从楼下传来,斯皮尔也奇怪的说道,“这个时候谁会来敲灯塔的门?”
话音未落,他已经走到了窗边,同时嘴上嘀咕道,“不会又是那些想逃跑的蠢货吧?”
“经常有人在这个时候敲门吗?”
福格尔说话间也已经走到了窗边,举起挂在脖子上的望远镜看向了楼下。
“每个月总有那么几.噗!”
斯皮尔话音未落,已经将手里握住的潜水刀狠狠的捅进了福格尔的肚子里。
“你”
福格尔脸上的表情一滞,一只手攥住斯皮尔持刀的那只手的手腕,另一只手已经摸到了腰间的枪套。与此同时,还没看到发生什么的卫燃也注意到,这间房的房门已经从里面反锁住了。
眼瞅着福格尔已经打开枪套拔出了那支shǒu • qiāng,斯皮尔神色一慌,下意识的便将注意力和重心放在了那支shǒu • qiāng上。
可也就是这么一瞬间的走神,却被那个一战老兵抓到了机会,横向推着他持刀的手一摆,轻而易举的便在斯尔皮的另一只手大臂上划出了一道伤口。
“啊!”
几乎在听到斯皮尔惨叫的同时,卫燃也已经撞开了房门,快步跑过去,在福格尔将潜水刀捅进斯皮尔的脖子里之前,一刀捅进他的侧肋扎穿了肝脏。
不等这个老家伙惨叫出声,卫燃也已经拔出潜水刀的同时捂住了他的嘴巴,接着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划了一刀。
“噗通!”
福格尔的尸体软趴趴的摔倒在地,卫燃看了眼斯皮尔血流如注的手臂,“哪里有医疗包?”
“楼下”斯皮尔捂住胳膊上的伤口呲牙咧嘴的说道,“装煤的木盆里。”
“你先下楼”
卫燃说着,弯腰抽走了那具尚未断气儿的尸体腰间别着的手电筒,转身跑下了楼。
根本没有费什么力气,他在将楼下那个装有煤块的木盆掀翻之后,轻而易举的便找到了一个装满英式单兵急救包的英军饭盒。
可惜,这些急救包能提供的仅仅只有纱布绷带和止血粉以及仅有的三支镇痛剂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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