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留在了那座东北的边陲小城。”
高良平一直以来都活的很麻木,包括他现在距离死亡已经不远了,说出的话也透着人生的无力。
世代的每一粒灰尘,落在个人身上都是一座大山。
“四十六岁死了媳妇,人都说是我命硬把她克死的,但我其实明白。
她是得了ru腺癌,可她一直没和我说,就这么拖着,而我一直知道却装作不知道。
因为,我真的拿不出钱来治……
是家破人亡,还是家不破人亡……
当年,我选的是后者。”
只有说到这里的时候,高良平才在眼角流出了一行浑浊的眼泪,仿佛他这样的尘埃最底层,眼泪都是脏的。
“我还有个儿子,我要养着他,家真的不能破……
儿子很争气,考上了山明市的大学,据说是国家重点。
我也跟着来了。
我想高兴,可怎么也高兴不起来。
因为世界上仅有的亲人恨着我,恨我为什么一直知道却不肯去救他的妈妈,恨我为什么不能像别的父亲一样有钱有势,这样他的妈妈就不会死!
咳咳咳……
救了他妈,他就没了前程……
家破人不亡,还是家破人亡……
季礼……
店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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