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外,董留后还发来行文,特命钱左卫为浙东巡海兵马使,就此暂且配隶于淮南麾下,操练水营以为日后效赎。”
然后高明暗自观察他的反应,继续开口道:
“婆留……并无异议,但听留后吩咐。”
钱婆留再度深吸了口气,却也并不觉得特别意外;
因为这便是那位昔日亲厚有加的老大哥,如今却越发刚愎自用的留后董昌,眼下所能够做出来的事情。而杭州八都再加上别设的五都,本来已经被他整合和掌握的差不多了,现在换了这位与他关系疏远的乡党,哪怕是暂代一时也怕是要重新多事,而苦了他留在地方上的乡党和那班老兄弟了。
但钱婆留终究是个历经战阵多年,既有抱负且性质坚毅之辈,断然是不会这么轻易地气绥和自堕的。既然事已至此,他就算在自哀自怨中后悔不绝也于事无补了;还不如就此在这位所图甚大的淮帅麾下,暂且立身下来再做慢慢打算,以图日后的种种罢了。
在想明白了其中的利害关系之后,重新恢复平静的钱婆留,却是毫不犹豫的对着高明,再度曲身拱手道:
“在下既承蒙看重,而尚有用武之地;恳请留后将我那些部属也一并放出,以为日后襄助一二?”
“好!”
高明深深看了他一眼,却是断然答应道:
“敢问……留后,钱某何以当得贵人如此用心呼?”
然而听到这答案的钱婆留,却是在拜别之前忍不住再度问道:
听到这句话高明不由笑了起来,然后对他正色道:
“如果我说,自一开始我就觉得你有枭雄之志和王侯可期的格局,而欲使你为爪牙,不知可信呼?”
“贵人何以戏说于我?”
然而这一刻,有些出乎意料被击穿心防的钱婆留,却是忍不住皲黑面皮抽搐起来。
“当然不是戏说,难道你不相信我的眼光,还是不相信自己的志向和真正渴求?”
高明正色道:
待到一时间难免心乱如麻的钱婆留,有些狼狈和仓促地拜别而去之后。高明又在当天正午的廊食之后,接到了后宅的通报,却是那位露娘子主动求见。不由心道,时隔了这么多天的缓冲之后,她这算是终于想清楚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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