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在小市桥外的一处行栈当中,有市井中的线人举告发现其中暗藏兵甲的线索;于是刚刚经过整肃的扬州府衙也不敢怠慢,不但调集了巡禁队前往捉捕和搜拿,还请求出动五城团结兵以为协同封锁左近。结果着一抓就抓出个天大的问题来了。
其中不但暗藏甲兵,还藏匿了足足数十名训练有素的外来武装人员。要知道,经过之前全城肃清和强制登籍之后,就算是城内那些富家豪门,显贵宦家,也只能按照重新登记的户口多寡,在家宅中保留最低数位到十多位的护院门丁、家将部曲之属。
如果有数量更多的行事需要,则需要报备扬州府衙才能行事;乃至是花些钱雇请扬州都督府专门设立,由许多退养伤病老卒充任的保安社,提供城内一些特定场所和公众活动的护卫力量。因此,一下子出现这么多的甲兵和武装人员,便就是不得了的大案了。
然后,在重重封锁的大兵压境之下,巡检队连冲数次都被人给打了出来;于是,在当值的后城都尉徐卫号令之下,前往支援的团结兵直接用火箭和毒烟球攒she一轮,结果火头和烟气刚刚起来之后,里面的不明武装人员就不得不投降了,然后就此表明了身份。
对方居然是正在与扬州进行交涉的浙东观察使麾下,杭州八都之一石镜都的所属人马;此番易装前来乃是护卫着现任的杭州刺史,也是董昌麾下的头号大将,后世人称“海龙王”的吴越国开祖钱镠。也是十国政权当中,最为善待治下百姓的政权和统治者了。
这对高明来说就实在太搞了。这么个显赫一方的人物,怎么就想不开隐藏身份跑到自己地盘上来了,还被自己的手下逮了个正着呢。随后,高明就不动声色口述了一句,让人传给席位上那位来自董昌麾下的使者,如今官拜威胜军副使的闽县道山人黄碣。
要知道这位黄碣也算是个熟人。他乃是闽地的宦门之后兼游侠儿出身,早年曾投军在高骈麾下为将校,从征安南多有建功;后来高骈转任镇海(浙西)之后,积功表其为漳州刺史,又转任婺州刺史;后来淮西大贼刘汉宏攻掠浙东,他抵挡不过就逃到了苏州为董昌所招揽。
因此这一次,籍着这个渊源和关系,他被委派成为了联络淮扬与越州的亲善使者。然而当笑容可掬频频劝饮的他,接到了高明传下的口信之后也不由当场脸色大变,而手中端举青瓷杯盏都差点翻倒一边;然而他又反应很快熏然醉态的手舞晃动起来,而将这点异样给掩饰过去。
而后,籍着高明起身更衣的机会,在偏厅之中也见到了前来单独求见的黄碣;他其实是一个肩背宽阔的健汉,因此哪怕穿了一身文官的深朱袍服,也不能掩饰骨子里那种久经沙场的凶悍劲。只是此时此刻他的姿态却摆得格外低下,而诚声恳切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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