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方面,在短时间内这些源自旧日体系的,能够发挥出多少作用和效率来还是个问题;高明也意识到了另一个迫在眉睫的事情,就是重新投入资源另起炉灶,再打造一套底层的监察体系;然后才能放手清理和整顿旧有体制,将那些不合时宜的遗留问题彻底解决掉。
但是要避开旧有体制的影响和渗透,另行从无到有建立新体系的契入点,高明一时半会还没有什么头绪,只能回去慢慢琢磨了;只是他的这番表情落在了便宜妹妹高瑞卿眼中,不由察言观色之下有些贴心地问候道:
“奴奴敢问兄长,可是在为旧日官属的愚钝不堪所虑?”
“你倒是有心了,只是我想摒除之辈另做一番打算,却一时不知从何入手而已。”
高明闻言不由点头道:
“其实,也并非无法可想。”
高瑞卿听了,却是欲言又止道:
“哦,且说来听听?”
高明不由诧异道:
“恕奴奴僭越,兄长所求的,只是与那些旧日官属,少有牵扯和利害关系,甚至有所对立的所在么?”
高瑞卿得到鼓励而小脸微微涨红道:
“确实如此。”
高明略微琢磨了下就点头道:
“兄长稍待,”
这时候高瑞卿却是转而他顾,探头出车外对着街边叫唤一声,顿时就有一个胸前挎着大号箱篓的少年人连忙凑上前来;然后欢喜的接过两个大钱,留下一份印刷几位粗劣但是勉强能够看见的街头小抄,还有几个无花果干。
高明顿然有些恍然大悟又略有所思起来,而高瑞卿也继续说道:
“据奴奴所知,如今本家营办的各处供销店数十处,由此下雇了孤寡少年、童子成百上千,于车店船市等处贩售瓜果吃食;”
“此外,又有在各处印坊处凭户籍作保,走街串巷贩售时闻、小抄、变文,以为补贴家用的街头小儿,怕也不在少数。”
“只要兄长定下事宜的例制,不吝些许贴补和赏赐,想必其中自然有的是踊跃报效之辈吧?”
“瑞卿还真是我的福报啊”
高明听到这里不由赞叹的摸摸她脑袋道:这些街头上最常见而深入市井各个角落,又不容易引起怀疑和关注的少年孩童,从某种意义上说真是眼下可以直接借助和动用最好的眼线和耳目了。
这时候马车突然一震停下,外间也传来了禀报声:
“主上,馆学就在不远,只是前方街头被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