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年来跟着程辞日夜颠倒，常常为了一个实验通宵好几个晚上，出了实验室门的那一瞬，好几次他都直接倒地睡着了，程辞也好不到哪里去，只是他比他更能忍，更能坚持，但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眸是无法掩饰他的憔悴的。
就这么浑浑噩噩过了一年半，段如风和季节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两人揪了出来，但这样，他们一个月里，起码有二十五天是泡在实验室里的。
他本以为这样可以让思念迟到，可看到这曾经走过的道路时，所有思绪不请自来，他才知道，有些东西，不是你想压制，就能压制的。
哪怕你不主动触碰，它也会在某个时候给你当头一棒。
相比他们的各种思绪。
程辞依旧没什么表情。
这个地方，他并不想踏入。
他甚至想过任由这里变成废墟，让北冥基地完完全全消失在时间里。
但是一想到妩枳和他一起把这些人救出去的场景，他就舍不得了。
所以他留下这个地方，让它自生自灭。
程辞“还有多久？”
段如风，“估计半个小时。”
季节，“南宫姒筱的资料我们都能背下来了，但是没有人告诉我她的空间还可以进人？”
段如风，“这不是空间系，或许是像妩枳一样，拥有特殊的空间容器。”
段如风这句话一出，车内瞬间又沉默了。
程辞懒懒散散的半米眼眸，“怎么？”
他轻笑一声，“南宫姒筱在不代表妩枳也在，你们要做好失望的准备，明白？”
季节被他这么一打击，瞬间心情都不好了。
“辞爷，你别说话了，让我静静。”
程辞没有和他计较。
再遥远的路，也会有终点。
车子一个刹车，停在了灯火通明的北冥基地门口。
杜秋枫，徐淮等人已经等着了，季节探出头看了一眼，除了萧袅袅和萱萝，老朋友都齐全了。
季节的目光和苏亦涵对视了一秒，又迅速移开。
季节和段如风前不久才来过，苏亦涵的存在可谓是十分眼生，但是也没有奇怪之处。
车门被打开，两辆车子的人同一时间下了车。
杜秋枫看到程辞的那一瞬间，就忍不住笑了，“辞爷，好久不见。”
程辞轻轻颔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