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
尤利西斯朝着住院大楼走去。
同时双手合十,接着猛地挥洒出来一片金色。
“去找找看,活人都在什么地方!”
那些如同萤火虫的小型光点,纷纷散开,仿佛星辰一般,将银色的月光逼退,把附近照成了金色。
这是他的圣光从属,属于契约精灵的一种。
尤利西斯走后,贝狄威尔开始大口的喘息起来。
毕竟是一百多岁的肉体了,他颤抖着从腰部掏出一个银质酒壶,将发光的生命魔药灌入喉咙。
格林.赫尔曼前些日子为他开的药。
这会让他感觉好受点。
转眼已经百年,魔法术士们成了主流,他不知道自己这个老古董魔剑士,还能活多久。
他有种预感,就在最近,他就会回到银月之神的怀抱,去到神国见那些老伙计们。
叹了口气,握着剩下的那些生命魔药,走向躺在地上的人。
这会儿他听到地上,还有一个人心脏在微弱的跳动。
或许,还能救活过来。
他感知这里还有其他的什么,他眼睛虽然看不到,但是能感觉危险一直还在。
“咯咯咯……”
楼道中张言将自己染血的大衣,搭在了楼梯上。
他希望这东西的气味,能够帮助他拦下那只追踪的“狗”。
他推开了二楼被震开大门的一间宿舍。
本来要借此躲藏的他,心头突然涌来一阵寒意。
抬头望去他看到屋内的书桌上趴着一个人。
走进一看,是医院中的一个男医生,他浑身没有一丝伤口,呼吸早就停止,死透了。
“……”
是被刚才那余波杀死的无辜者吗?
自己到底是做了什么孽?
这医院的人,不会都被他召唤的东西害死了?
一瞬间,他的负面情绪就像是潮水一般涌来。
张言本来就是个做了十年酒店行业的社畜,虽然平日爱好是些恐怖神秘文学。
但是不代表他是冷漠的变态,想到也许因为自己,死去那么多人,会想到刚才监视自己的年轻教廷人员,临死前的模样。
他感觉到巨大的压抑。
是他打开了关押这东西的笼子,如果不是他,或许宿舍这些医生,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些诡异,大概率会平安的活到老去。
“……”
以前在不喜欢的行业做了十年,得过且过没有激情。
混吃等死地麻木过着。
做过唯一的善举,大概就是每天会拿出三块钱,在网上公益平台月月捐。
现在到了这个世界,见到这些东西后,他却发现之前的日子,是多么的难得。
至少在以前,他没有害死过人。
望向窗外,寂静的医院,好像全部都被那怪物杀死了。
愧疚,绝望将他包围。
“精神引导魔法,有魔力残留,邪魔投影不用在座位下刻魔印,这人是被引导服毒自杀的,进入魔印范围情绪被引导。”
脑海里自己那淡定的声音,驱散了刚才的情绪,将他思绪拉出来。
他看到这人椅子正下方,有一个奇怪的树状印记,正在缓缓的淡化,估计过不久就会完全消失。
医生嘴边还有残留的白色粉末。
刚才他竟然就这么无视掉了。
“精神引导魔法,还有人在暗处搞事?”
他有些难以置信的喃喃自语,一瞬间,脑海里闪过数张人脸。
有导师格林,院长普尔曼,还有伯灵格伯爵和那个老管家……
不过这时候,他脑海里的声音再次响起:
“它找来了,赶紧走。”
张言没有犹豫,推开窗户。
麻利的一跃而下。
窗外有个斜坡,跳的够远的话,几乎是平齐与窗户的。
落在斜坡上,刚爬起来,就听到身后宿舍的门被撞开。
窗口,追踪而来的“狗”,扭曲的舌头不断的甩动着,黄色的复眼中,闪着恶心的光芒。
它顿了顿,好像还有什么让他不敢追出来。
趁着这个机会
心脏狂跳不止的张言。拔腿就朝着前院跑去。
到了前院,他想着,应该能直接逃出去。
只要逃出去,去报警还是去找圣光教廷的红衣主教都行。
他转过弯,只感觉天空一暗,一个什么东西飞了过来。
他下意识的一低头,躲开了。
他正前方,那只他召唤出来的“狗”正在从分裂状态,融合在一起。
刚才被它丢过来的,是一个人。
坏了,被堵住了。
张言只感觉冷汗从背上渗了出来。
海风一吹,他打了个激灵。
而随着海风来的,还有从海上飘来的一朵乌云,他迅速将天上的月光遮挡了大半。
四周陡然暗了下来。
那扭曲的“狗”突然浑身一僵,左顾右盼,不敢前进。
张言也不知道它在忌惮什么。
难道是他身后的人?
他回过头,目光所及是一个穿着礼服的老人,他整个胸腔都被利刃整齐的划开。
胸腔上的骨头都被斩落了不少,跳动的内脏,裹着血蠕动着。
老人靠在花坛处,嘴里不断冒出大量的鲜血。
“额……”
那老人意识竟然还没涣散,他伸出手,张开黑洞洞的眼眶想要抓住什么。
是个盲人。
对方刚张开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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