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氏这不是第一次要行贿兴安了,可是兴安却是从来不收。
“稽王刚走,这濡儿就病了,稽王府上上下下,人人自危。”钱氏挥手让宫婢离开,说起了正事。
这是个是否斩草除根的问题,钱氏必须要替稽王府上下,问个清楚。
兴安俯首说道:“世子病了,陛下作为世子王叔,自然是多有牵挂,才派臣来看看,还请稽王妃宽心便是。”
“陛下国事繁忙,讲武堂、讲义堂、石景厂、聚贤阁盐铁议、京营诸事、天下之务系于一身,询问之时也多有叮嘱。”
“若是无事,咱家告退了,陛下身边需要用人。”
稽王妃听明白了兴安这番话里的潜台词,陆子才不知道如何去用药,若是陛下就这么含含糊糊,一个人都不派过来,那朱见深大约是要病死。
理由也很充分,国事繁忙,无心挂怀。
既然派人来了,那就是奔着让太医院看好,否则没必要沾这个嫌。
稽王妃长松了口气说道:“大珰慢走,还请收下,大珰是陛下身边近人,还请大珰多多为稽王府美言几句。”
兴安赶忙说道:“还请稽王妃担待,这银子,真不能收。”
别的地方的银子,兴安拿也就拿了,但是稽王府的银子,拿就是死。
“咱家告退。”兴安转身,就匆匆离开了。
兴安回到讲武堂,忐忑不安的将稽王府上下的事儿,里里外外说得清清楚楚,才颤颤巍巍的把陆子才的那个金元宝,放在了桌上。
“臣惶恐,臣当时也不想要,但是怕陆子才曲解了陛下之意,才安他的心。”兴安长揖在地,俯首帖耳,不敢擅dòng • luàn动。
什么是恭敬之心?
兴安、于谦的种种表现,就是恭敬之心。
他们时时刻刻的把朱祁钰的话挂在了心上,而不是像顾耀那帮御史一样,明旨下去,依旧我行我素,违反圣旨,那就是丝毫没有恭敬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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