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下制糖作坊,穿着短打挽袖拌黄泥的兰道长,阿嚏阿嚏连打三个喷嚏。
“兰道长,您还是加件外衫吧。”沈曜有些担心他着凉。
兰道长摆手,“没事儿,定然是谁在背后念叨我了。”
“小居士,我师父内力雄厚,不惧寒暑的。”一边的年轻道长给沈曜招手,小声告诉他:
“八成,是我师伯在念叨师父了,回来好几天,也不上山做早课。”
沈曜:……
草厅里,沈笑给两位长辈斟好茶,打算做个专心志志的奉茶小童。
可惜,观主不打算放过她,他夸了沈笑的茶艺后,又道:“七两,其实来找我的人,是叶家的表亲。
那何家,几十年前曾救助过我观中历炼的弟子。”
沈笑继续扇着红泥小炉,仔细观察壶里的水。
顾道长呵呵一笑,放下杯子道:“七两,金华何家愿意出一千两,买制糖的法子。”
“两千斤糖而已。”沈笑嘟嚷一句。
顾道长又道:“何家愿意给引见广西的几家糖商。
并承诺,可以为我们提供原料。”
“舅公,他们都自己会制了,还会分给我们吗?”沈笑不大信,何况就算给她甘蔗,不在当地熬制,运来这里的运费更贵。
“那,请师兄回绝了吧。”顾道长看向观主。
观主笑道:“不怕我私下告诉他们方法?”
“会告诉,您就不找我问了。”沈笑再度温杯洗茶。
倒好茶奉上之后,她才道:“可以给他们,但是何家不能买断,十年之内,也不能转卖他人。
我们的货,亦可在浙江那边兜售。”
天下生意,她也做不完,浙江也不是所有地方都适合种甘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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