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魏长天偏偏不愿意作诗。
他当然不是背不出来。
前世那么多描写盛世的诗词,随便拿一首出来都要比苏吾这首只写景的更有深度。
因此魏长天之所以不愿意装这个逼,只是单纯的因为没有兴致。
又或者说,他没有赞美这一切的兴致......
“游相......”
扭头看向游文宗,魏长天的声音不大。
“诗我便不作了。”
“不过我却是有几句话想说......”
有话想说。
魏长天大可以直接将想说的话说出来,而不必多加这么一句。
所以很明显,他的这些话并不只是单纯的想说给宁玉珂和游文宗听。
“来人!”
“擂鼓!”
游文宗瞬间便明白了魏长天的意思,立刻令人去擂响城墙之上的巨鼓。
而随着沉闷的鼓声响起,未央宫中的一切喧嚣与欢闹也渐渐停下。
所有人都不再交谈,而是齐齐抬头望向朱墙,目光集中在立于最前方的魏长天身上。
一身黑袍面向着整个蜀州城,犹如光明中那唯一的黑暗。
“是魏公子!”
“魏公子也要作诗么?”
“看起来不像啊......”
“......”
脚下,察觉到说话之人不是宁玉珂,有不少人都在窃窃私语。
他们并非不知道宁玉珂与魏家的关系,只是有些惊讶魏长天如今的举动。
毕竟宁玉珂是大蜀名义上的女帝,此时理应是她来说几句贺新之词。
并且魏长天此前也从未在如此大规模场合发表过“演讲”。
所以......魏公子想说什么?
相同的疑问或多或少的出现在每个人心中,包括就站在魏长天身后不远处的徐青婉、杨柳诗、梁沁等人。
一时间,所有人都齐齐看着那道身处于繁华盛世最中央的男子,静静等待着他作诗、贺新,或者是......
“诸位,方才我听闻了苏圣新作的诗。”
视线落在苏吾身上,魏长天笑着冲前者微微点了点头。
“此诗道出了我大蜀如今的盛世之景,一词一句可以说毫不为过。”
“不过诸位可曾想过,如此盛世是从何而来的么?”
“......”
仿佛只在一瞬间,魏长天只用了一个问题便让整个未央宫陷入了沉静。
如此盛世从何而来?
这个问题好似很好回答。
因为宁玉珂?因为魏家?因为他魏长天?
看着那个立于风中的身影,众人都明白魏长天将要给出的并非是这些“标准答案”。
星河灿烂,笼罩四方。
停顿了片刻后,魏长天在一片安静中伸手指了指苏吾身边那座巨大的金龙。
“诸位,你们可知这金龙是怎么来的吗?”
“它是由一百多个工匠日夜雕嵌,花了足足半月功夫才制作而成。”
“此事不知没关系。”
“不过你们应当知道你们手中之酒是怎么来的吧。”
“从种下稻谷,到酿成美酒,这其中有多少步骤?要花费多少人力?”
“你们即便不清楚,却也晓得个大概吧。”
“......”
当魏长天突然开始说起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时,一切欢闹似乎在此刻戛然而止。
有人已经大约明白了他想说什么,也有人仍旧一头雾水。
而魏长天却还没停。
“还有我们身上穿的衣裳,不论是麻、是布、是绸、是绸,也都是有人千针万线一针针缝制而成的。”
“再如武人腰间的刀,刀外的鞘。”
“文人手中的趣÷阁,趣÷阁下的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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