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戌时,蜀州城南,福延坊。
某家茶馆二楼,身着便衣的小太监躬身站在同样穿着素衣的宁玉珂身边,小声说道:
“陛下,魏公子已经走了。”
“......”
“嗯。”
轻轻点了点头,宁玉珂默默看着窗外街道上拥挤欢闹的人群,自顾自斟了一杯酒。
或许魏长天已经忘了这个日子,这家茶馆。
但自己却不会忘记。
去年今日,在宁庆宇的有意撮合下,魏长天曾与自己来此处逛过一场庙会。
两人解了二十道灯谜,还因此得了一把木梳。
那天,自己喝醉了。
自己借着醉意央求魏长天作诗,而后者......
“醉后不知天在水,满船清梦压星河......”
“满船清梦压星河......”
看着不远处河面上荡漾的小舟,听着舟上醉汉的胡言乱语,宁玉珂将这句诗重复了一遍又一遍,只感觉仿佛一切都还是去年那般样子。
然而,她再也不是那个整日带着面纱的柔安公主,魏长天也不再是那个被发配到蜀州的弑相贼子了。
“啪嗒......”
豆大的泪珠轻轻落在窗沿,旋即摔散开来,消失不见。
身旁的小太监不知道宁玉珂为什么哭,也不敢问,只好战战兢兢的低头假装没看到。
直到无比冷漠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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