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和之气,有根有神,只能说病不重,并不是没有病。具体如何,只怕他是要跟皇上汇报的,不可能跟郑太后直说。
方御医被云禧夸了,登时长出了一口气——不管是在太医院、枯荣堂,还是宁国公府,他对云禧都没客气过,现在眼见着郑太后对云禧青眼有加,他真的是又恨又怕。
婉仪公主“啧”了一声,叨咕道:“明明还是年轻人,说话却像糟老头子一样四平八稳,当真无趣得很。”
郑太后不满地“哼”了一声。
婉仪公主便一下子跳了起来,“皇祖母,孙女想起来了,母后还在等着孙女试新衣裳呢。”她敷衍地福了福,“皇祖母,孙女告退。”
“这孩子。”郑太后摇摇头,眼里却仍满是慈爱之色,她让李嬷嬷扶她坐起来,“辛苦方御医,送方御医出去吧。”
“太后娘娘言重,此乃微臣分内之事,微臣告辞。”说完,方御医看了云禧一眼。
云禧与他对个正着,他即刻缩了回去,退后几步,随着一个老嬷嬷出去了。
郑太后让云禧坐到她身前的绣墩上,笑道:“孩子,这脉就不用诊了吧。”
云禧在绣墩上坐了半个屁股,“太后娘娘,方御医的脉肯定不会有错的,民女不用诊了。”
“你这孩子倒是谦虚。”郑太后盯着她的眼睛看,“这双眼睛生得真好,笑意盈盈,让人看了就心生欢喜,跟哀家年轻时一模一样。”
云禧唇角一勾,“太后娘娘看似夸民女,其实在夸自己,如此,民女就不谦虚了吧。”
“哈哈哈……”郑太后笑了起来,“倒是哀家脸皮厚了。”
云禧道:“哪里,太后只是实事求是而已。”
“实事求是。”郑太后重复一遍,忽然怅惘地叹了一声,“唉……‘修学好古,实事求是’,哀家许久没有听到这句话了。”
云禧不知道她想起什么了,也不想知道,便问一旁的李嬷嬷:“太后娘娘这几天都吃了什么,有出去走动吗,是不是吃了糖分很高的食物?”
李嬷嬷的目光躲闪一下,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反问了一句,“云大夫为什么这么说?”
郑太后的注意力被拉了回来,她惊讶道:“你怎么知道?”
云禧道:“太后娘娘嗜睡,这说明血液种糖分增多了,粘稠,血液流速缓慢,人就倦倦的,昏昏欲睡,严重了甚至头晕目眩。”
李嬷嬷跪了下去。
郑太后道:“不打紧,都是哀家的主意,跟你有什么关系?中秋节还什么都不让吃,活着还有什么滋味呢?”
云禧哭笑不得,“你不但吃多了,还没出去走动吧。”
郑太后赌气地扭过头,“来来回回就那些风景,哀家看了几十年,实在不耐烦看。”
“既是如此,母后随朕去西山走走吧,那里景色壮美,人又多,保管母后满意。”嘉元帝带着一脸惶恐的方御医忽然走了进来。
云禧吓一大跳,赶紧在一旁的锦垫上跪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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