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对思州杨氏而言,为形势所逼,也是到了放手一搏的时刻了。
思州番兵本身就擅长山地作战,而过去一年多时间攻打婺僚人的山寨,也积累拔除险寨的经验。
他们没有正而八经的铸铁盾车,主要是将厚木门板拼接在一起,架在车轱辘上造成盾车,看上去厚重笨拙,却十分皮实耐用。
上百斤的石弹抛砸过来,用门板拼接的巨盾自然抵挡不了。
不过,目前大的石弹发射速度慢,在进攻方逼近城寨的冲锋过程里,三架旋风炮顶多能发射三枚大型的圆石弹。
这种上百斤重的圆石弹,以往主要用于攻击固定的大型战械,逼近城下的将卒只需要能注意避让,注意分散冲锋阵型,伤亡就会相当限。
谭育良看得出思州番兵用车轱辘架起来这种用厚木门板拼接的巨盾,作用是防备他们这边抛射散石弹,以减少他们通过山口里的伤亡。
而让思州番兵轻易通过狭窄的山口,他们便能在寨子前的溪谷里站住阵脚,再对石河子寨子组织进攻。
几番试探性的进攻过后,谭育良认识到思州番兵这次的进攻意愿意十分坚决,就更不敢让思州番兵这么舒服的大举进逼到寨前,当即下令打开寨门,着副将浪三刀以及其子谭朗等人,轮流带着人马杀出,将进入寨前的思州兵驱逐出山口,不敢伤亡,也要将思州兵压制在狭隘的山口之外。
几次血腥拼杀,才将进攻兵马迟滞在七八丈宽的山口处,迫使其阵形密集起来,然后再利用身后的旋风炮,发挥越多的杀伤力。
当然,起义军训练不足、兵甲也差,靠着血勇顶在前面,与装备精良的悍勇番兵厮杀,伤亡极大,几次来回厮杀,鲜血便将流经山口
(本章未完,请翻页)
的浅溪染红,尸体横七竖八铺满山口前狭窄的溪谷。
对进攻的思州兵而言,前锋线上的兵卒伤亡不大,但后方队列之中,被散石弹累计砸死砸伤超过一百多人,也有些支持不住,不得不退回山谷外的营寨进行休整。
外围的思州番兵在集结,起义军也通过盘龙岭内部的险僻小径进行人马的调动。
赵直贤与裴朴赶到在黄昏前,抵达石河子寨,看到山口前尸横遍地、血流成河的情形,也是暗暗心惊。
谭育良看到敌军没有趁夜进攻的迹象,吩咐过其子谭丘与刁瞎子在寨墙上盯着山前敌军的动静,刚要与赵直贤、裴朴进寨子里说话,看到堂弟谭修群带着四五十人马,从北边的山头后绕过来。
谭育良等了片晌,等谭修群他们走到寨墙,才见谭修群肩头、腰间都裹有伤,此时还有血正渗透出来,叫左右扈随搀扶着才能勉强走近过来,俯身问道:“松风寨发生什么事?”
“我听到石河子寨这边打得急,带着五十多人要来支援这边,却不想有一百多番兵埋伏在石盘沟里等着我咬钩——幸亏文林看到形势不对,带人赶出来救援,好不容易将这伙人杀退。我们这次死伤了四十多个,你这边情况怎么样?”谭修群不在乎自己身上这点伤,还是思州兵骤然发狠的攻势发愁,皱着眉头问道。
寨墙微微往内倾斜,石砌的墙面也崎岖不平,很容易攀登,谭育良直接将谭修群拉上寨墙前上来,让他亲眼看山口处的死伤情况。
“操,杨行逢吃错药?”谭修群啐骂道。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