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眼牧场主后我玩起攻略游戏

39、烈焰马的依赖(1/2)

卡奥斯其实很抵触小提琴。

他自出生就被烙上了奴隶标签,自然只能作为战马而生。

父母因病退役时,他看着被强硬拽着缰绳从身边拖走的父母,深刻地理解了一个道理。

——战马绝不能生病,一旦失去价值就会被无情抛弃。

时光流转,等到他终于能化形时,遇见了第一任持有者。

典型的纨绔人类贵族,买下他不过是为了完成慈善指标。

那位贵族是王都有名的音乐家,尤其擅长拉小提琴。

为了他的颜面,卡奥斯不被允许回马厩,不被允许恢复原形,只能穿着统一的仆从服饰跟在他的身后。

他甚至都不被允许奔跑,这对马来说,是致命的。

“只有小提琴这样高雅的乐器才配得上我。”

贵族老爷用琴弓敲了敲桌,鄙夷地朝仆从们冷笑。

“你们这些下等种族永远也学不会。”

卡奥斯在那时学会了“下等种族”这个生词。

可毕竟年纪小,他当时竟可笑地认为只要脱离“下等种族”,就永远不会被抛弃,也不会像父母那样接受冰冷的处分。

他似乎很有天分,大抵的乐器只要看过一遍就能演奏。

小提琴也不例外。

于是当他无师自通地拉出高难度曲子,想向持有者证明自己的价值时,却得到了一击重重的耳光。

“肮脏的蝼蚁!谁准你偷学的?”

持有者的打骂被呵斥后停止,贵族老爷连忙弯腰拱手,讨好地向身后人解释。

蝼蚁…又是一个新词。

卡奥斯默默记住,他捂着疼痛的脸看向持有者的身后,如炎红瞳因诧异而瞪大。

穿着纯银铠甲的…小孩子?

明明个子都没他高,却还像模像样地缠着厚重银铠,人类就连幼崽都是虚伪而自傲的么?

“深渊的烈焰马,这个年纪就能化形一定没少努力吧?”

那孩子拉起他,自然地用回复魔法治疗他肿起的脸颊,嗓音含笑的自我介绍。

“我是圣光勇者艾露露,以后你就是我的战马了。”

……艾露露大人待他极好,她完全有资本自傲,却一向谦虚。

她给了他舒适温暖的马房,量身定制的马鞍,以及选择维持原形的权利。她甚至还为他取了名字,要知道早前他只有奴隶编号,并没有属于自己的名字。

唯一不好的只有,她不经常找他,就算偶尔找他也从不摘下头盔。

他们之间真像战马与骑士一般。

她信任着他,愿意将自己的生死交付于他。

作为一匹战马,再没有比获得来自骑士的绝对信任更荣誉的事了。

他们之间的羁绊无人能破。

能遇上这样的持有者,卡奥斯觉得自己非常幸运。

可他毕竟是来自深渊的烈焰马,进入成长期后会“缠火”。

他的体表开始缠裹常人无法忍受的高温炼火,所接触的一切都会被那股高温逼成焦炭。

艾露露大人那时还没有取得火抗性,在碰到他的一瞬,防护手甲就被高温燃光,灼伤底下的白皙肌肤,露出鲜红皮肉。

…她离开了,很长一段时间都只剩他一匹马孤单地等在马房。

直到有一天,她带着新的马鞍与马刷,依旧全副武装地出现在他的面前。

“卡奥斯,我去取得了火抗性,我们现在可以像往常一样出去踏青了!”

那时艾露露在他心里的位置就从单纯的“持有者”过渡到了主人。

不仅没有因为麻烦的种族特征抛弃他,甚至愿意为他费心去取得火抗性的骑士…相信每匹战马都梦想着能拥有这么一位珍惜自己的主人。

……可他终究还是搞砸了。

在大人领回另一匹坐骑时,他感到没由来的心慌。

那匹小人马比他先知道大人的性别,又很快和大人打成一片。甚至牧场里的其他魔物也渐渐抛开以往的成见,开始慢慢亲近大人。

有种一直珍惜藏着的宝物被他人发现的奇怪感觉。

他明明想藏起宝物独自拥有,但又矛盾地想向世人炫耀展示这独一无二的宝物。

那些他刻意制造的谣言根本挡不住外人的觊觎,大人身边的魔物越凑越多。

明明大人的好,只有他一匹马知道就行了…这群贴上来的魔物可真讨厌。

马的独占欲的确很强,长年累月培养出的情感因主人的迟钝而迟迟找不到宣泄口,正叫嚣着爆发。

卡奥斯的确病了,他开始弄不清自己的所作所为究竟是单纯作为战马不想被骑士抛弃…还是作为卡奥斯不想被艾露露丢弃。

他站在空无一人的音乐厅,思考了许久都得不到答案。

直到有人推开大门,才皱眉抬首。

“演奏结束了,滚出去。”

手中琴弓在看清来人后被骤然捏断,卡奥斯睁大眼,眼内霎时迸发出惊喜与感动,他将小提琴搁在一旁连忙迎上前去。

大人追来了!大人还是在意他的!大人不会抛弃他!

他越走越快,径直朝着艾露露奔去,嘴角也悄然翘起。

可门又一次被推开,深渊魔物们都熟知的深渊之主卢修斯走了进来,他侧身靠在门旁,似正在等艾露露。

许是为了避嫌,他还弯下半边蝠翼遮挡了自己的脸。

艾露露听着脚步声,估摸着距离,在卡奥斯身前停下,紧张地握紧盲杖。

“大可爱,我那时说话说得太重了,对不…”

“…要把我卖掉了么。”

卡奥斯扬起的嘴角僵在那儿,又快速抿下。

他望向卢修斯腰间的名簿,心中早已列出所有卢修斯和大人一起出现在这儿的可能性。

身侧紧着的拳颤个不停,卡奥斯低头压抑激烈翻涌的苦涩情绪。

“因为发现我生病了,所以要把我送回深渊了吗?”

他呜咽着咬住下唇,滚烫的泪珠接二连三地砸向地面。

“你生病了吗?”

艾露露伸出手,却于半空被卡奥斯凶狠打掉。

对方狼狈地捂着胸口后退,整个身体都在颤,咬紧的唇早已溢出血色。

“战马是不能生病的,我知道的…我知道的…”

卡奥斯喃喃后退,受伤地抱紧脑袋慢慢滑坐在地上,压抑到极点的哭腔沙哑不堪。

“我明明知道的!明明知道却还是抱以希望,想着如果是您…如果是您也许并不会介意……呜。”

他抓乱头发,颓唐抬首露出苦涩的笑,小心翼翼地补充。

“我很听话的,您让我来剧院,我就来了…即便、即呜,即便这样,您也不要我了吗?”

回答他的是艾露露无言的靠近,他的领口被暴力扯开。

那位会为了适应他的种族特性,而特意费心取得火抗性的完美骑士正面无表情地抚上他的侧颈。

“那串编号在哪儿?”

闻言,卡奥斯眼中原本还隐隐闪烁的光亮彻底泯灭,他绝望地别开脸,颤着手将艾露露的手移到编号刺青上。

变更持有者需要向奴隶烙印输入魔力…他没机会了。

只是大人果然心善,竟选择将生病的战马送回深渊,而不是简单粗·暴的处分掉。

也许他于大人,终究还是有些不一样的。

只是那份不一样,与他对她的,相差甚远。

“也许会有些疼,我前面听得一知半解,只知道大概的做法。”

艾露露看不见卡奥斯绝望无神的眼,她只在对方帮她确定了位置后,扬起一个笑。

“弄完就一起回牧场吧!”

银光快速一闪,香甜的血腥气不请自来地涌入鼻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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