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国璋在一旁冷冷地说道,“六百万两银子,差不多刚好把玄都观和天元宫连修建带装修包下来。在皇上心里,两淮千万百姓,终究没有他的修道长生来得重要啊。长生宫,皇上做梦都想破除那个诅咒啊。”
“益之!”王云严厉地呵斥了一句,然后转头看向陈如海。
“朝中衮衮诸公,皆是如此,要是如海还要往里扎,叫江南百姓该如何?还是留在地方,多办事,让亿兆百姓多条活路。至少,不要让‘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在江南唱响。”
陈如海站起身来,恭敬地弯腰作揖,长施一礼道:“学生谨记昱明公教诲!”
“好,坐,又多得一位同仁,老夫心里痛快!来,痛饮一杯!”
一杯水酒下肚,陈如海奋然道。
“回任后,我先把土地丈量全面推开,无论哪一家哪一户,就算藏了半寸地,我也要把它查出来。有了这个数据在手,届时官绅一体纳税赋,摊丁入亩,就可以顺利实施。”
“陈公,这三件事推动,阻力重重啊。尤其江南是遍地世家,百年来他们不知藏匿了多少土地,多少人口。陈公你丈量土地,摊丁入亩,简直就是拿着把匕首直奔他们的心口。肯定恨你入骨。尤其他们又自诩士林儒生,控制着话语权,说不得会编部章回,骂你是大顺朝的陈世美。”
陈如海哈哈大笑,“我怕什么,有昱明公师徒在江淮,江南这群跳梁小丑,能翻天吗?他们身娇肉贵的,可没有勇气唱‘发如韭,剪复生。头如鸡,割复鸣。’跟益之的新军硬扛啊。至于舆论。昱明公,那几家报社的主副编辑,可都是你的学生,要劳烦你给写封书信。”
王云却直接指了指岑国璋,“找他。那几家报纸都是靠了益之的银子养活着。天地君师亲,都没有银子亲。财神爷说句话,比我这个老师写十封信还要有用。”
三人忍不住都大笑起来。
等到笑完后,岑国璋大包大揽道:“陈公你放心好了,那几家报纸会配合你的工作。《都市消息报》搜罗了一堆的江南世家名士们的烂账丑闻。到时候谁敢跳得欢,定要他身败名裂!”
陈如海指了指岑国璋,苦笑不已。
那些文人儒生,所仰仗的就是话语权。只是他们的话语权跟那些发行大江南北的报纸相比,简直不堪一击。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